茶叶是我日常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缘因与我下乡务农有关。1973年我作为知青下放到县属钟鼓岩茶场,开始,我分配到苗圃组种药材,而后调到茶厂制茶。我们茶场生产的是绿茶,制作的流程较简单:晒鲜茶叶、杀青、揉捻茶青、烧热铁锅炒干茶青,粗炒几次,再细炒就成了。虽身在茶厂,却不敢拿厂里的茶叶来泡水喝,只敢泡梳出来的茶末。那时的我们是多么的纯真,一点也不敢动用公家的任何物品……我就是从唱茶末开始,有了喝茶的习惯与爱好的。这一喝就是几十年,开始是几块钱的,随着物价上涨,渐渐的就是十几二十几至上百元不等一斤的绿茶。几十年来我从不喝其他种类的茶叶,再好的也不唱。这爱好已成习惯,每天起床洗漱之后,必先喝一口绿茶汤,否则,干什么都没劲,就是接个电话也口齿不清、反应滞漫……
今春大年初四,是我们五月诗社坚持了三十年的迎春采风聚会活动,不管是在当地的,还是在外地工作的诗友们,只要回到了韶关,都会参加这一盛会的。今年的这一活动,是应韶关市粤佳茶业有限公司肖云总经理的邀请,到他的芦溪山•天井红茶厂、茶场参观采风、体验生活。
芦溪山在曲江区樟市镇境内。芦溪村是瑶胞世代生活、居住、生儿育女,繁衍生息的村落;芦溪山上的瑶民早已汉化,这里说的汉化只是指他们的日常生活方式而已;并不存有我等大汉民族高尙、傲慢的情绪,我只感慨,只有今天的政府的博大情怀,才能把几千年来的种族隔阂,相互仇视的敌意消解,做到了真正的民族大团结,真正的成了一家子人。羊年早春时节,我们来到芦溪瑶族村委会,见到瑶民们时,就没有把他们当成异族来看待,他们也没有把我们当作异族来对待,大家都是那么的亲和友善,并不存什么民族的隔阂,都在一起欢歌起舞、笑声不断;那几个为我们唱歌、舞蹈的大妈大嫂,穿着从箱底翻出的瑶族服饰,更是笑意绵绵,分外热情。
粤佳茶业有限公司的老总肖云,有缘结识了曲江茶文化忇会会长、五月诗社副社长、创始人之一的周伟、罗瑞玲夫妇,五月诗社社长桂汉标,就有了五月诗社今年的年初四在芦溪的聚会。五月诗社在创始之初,只有七八个爱好文学的“楞头青”,之后来了不少工农商学兵少男靓女,大家虚心向学,团结友爱,图强奋发,笑话江湖。一路嗑嗑碰碰地走下来,从山城走向了全国,走向了世界;诗友们也从黑发走成了白发,新人不断加盟。每年例行的迎春聚会,既是老中青诗友联谊交流的好机会,今年更因与茶企业的结缘,有了别一番的意味。
据肖云老总说:芦溪山•天井红茶,是来源于一个暗示的。他说:有一天,他来到一座山的山脚下,沿着溪流的涧石、乱草、溪水一路攀沿而上,快到山顶时,看到阳光斜照的山峰里有个亭阁,亭边的溪水哗哗往下流着……往上攀登,他发现亭子边有一口深井,水不停地从丼口往外溢……这是一个梦境,却是一个他从没去过,也从没听说过的景观;某天,他来到芦溪山,跟着当地的瑶民到山上考察、调查原生野山茶的生长情况和数量时,他恍惚觉得,这个地方他来过,真的来过?却记不起什么时候来过;或从没来过?却又是那么的清晰地在自己的感觉中。他记起了在梦中的情景。刹那间,灵感告诉他:这里,就是我的选择!我的归宿了!
之后,他就想:芦溪山上被当地人称之为“天池”的那口水井,不就是“天井”么?天井两字,每字都只有四个笔画,不正和合了五行学说的中阴阳相系、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易学之理么?两仪即阴阳,也指天地。是呀,天井!不就是:天,为阳,井,为阴么?阴阳不就是太极吗?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东为青龙神,西为白虎神,南为朱雀神,北为玄武神,(亀蛇合体)生生不息。也并指天地……嗯,他想:他将开发的红茶就该叫“芦溪山•天井红”了。听他这么娓娓道来,我就知道了这个肖总,是个有品位的企业家……
肖云总经理,领着我们在芦溪山上满山地游走,他指点、介绍山茶的自然生长和瑶民们采摘茶青的传统,他说:那些生长在海拔千多米高山之上的野生古茶树,有的自然生长了好几百年,已高达六七米,采摘时必须要用木梯或其他的什么工具,才能采摘到嫩绿的茶青,那种茶青每斤的收购价格,都要百元左右的人民币,所以,上好的“天井红”茶,就特别珍贵。对于茶树的生长地,古云:“上者生烂石,中者生砾壤,下者生黄土”。芦溪山•天井红的生长地正符合了“上者生烂石”之说。又在海拔千米之上,吸天地之精华,且昼夜温差大,山体常年云雾缭绕,生产的茶,品尝时便能感到茶味的清醇,且入口干净,淳厚、无杂味。
对于红茶,我并无品尝之能,两年前,我是滴茶(红茶)不沾的。自发现自己的胃溃疡了,也就只好改喝发酵茶了。平日里喝着一般的红茶,有时喝点上好的茶;一是改不了喝茶的习惯与爱好,也是为了养胃。对于如何品味茶,我只知道要看茶的色、香、味、形,通过对茶的看闻摸品进行鉴别出茶叶的优劣,即看茶的外形、色泽、香气、塻条索、开汤品尝。至于说到喝茶喝出禅意来,喝出人生况味来,说句心里话,我是没那能耐的。我喝茶就是喝个茶,解渴、并养养胃,如此而已。面对满山满岭乱石堆缝隙间里生长的一株株茶树,嫩绿绿地发散出着生命的光泽,我想起了我们下乡时,所种的茶丛,每当清明前,满山坡上,那一垅垅茶行,散发出来的春光,在阳光的照射下无不格外诱惑着那时我们年轻的心。那时所种的茶叶,从不用化肥,更不用激素,都是每年冬天铲地草煨烧的有基肥,和芦溪山上的百年的野生古茶树,并没有什么质的区别。也许,不同的是:我们每到秋后都要进行一次老枝、老叶的剪枝,让其齐整,来年好长出嫩绿的新茶……岁月悠悠,几十年过去了,那时的我们,担心的是没有食物充饥,而不去想其中有没有有毒、有害的元素吃到肚子里,危害身体健康。唉,今天的我们真不知道怎样过日子了,我总觉得自己越活越糊涂,真有点傻傻的。
这,是不是喝茶喝出来的境界?
2015年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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