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下班时 她上班 二人脚步 如一曲合奏
他笑着 有时递过一杯街口的冻奶茶 似哄小朋友
她乐于当这沉闷男人的小朋友
他挤巴士 穿着并不多有气质的西装 晦气得来有小小文艺
就好似某部香港电影 定格下来的画面
不是帅气 只是那天时地利 突然骤生出一种错觉
她挽着女伴纤细的手臂 淡淡的熏香 细跟的凉鞋踏着夏的地板
和他错身而过 她惊觉那男人 便是回家等她的一个
那么那么 错觉 生前设定好一样
他们谈话甚至不过两三次
三两次天气 三两次油价 还有楼上那家教的男友甲乙
她穿起今季的新款抹胸长裙 浪一样的裙摆 大片大片的碎花
绚丽到有些嚣张 她束起及腰的栗子色长发 绾起
好看吗 她问 他说 好
是不是去见男朋友 他抿着嘴笑 和所有上班族一样 不张扬不自卑
她点头 由门中抽出钥匙 叮叮当当扔进手袋
下雨天他淋湿一身冲进大门 她收起伞 两目对望
他见她脸边像有一些不是雨也不是汗 妆也尽散
他说 和男友吵架 是 她点头
他不再言语 由公文包拿出一包纸巾 递给她
他湿的比她严重 她摇头 摸摸包 却也并不像入门
或者他可邀她入门 喝一杯热茶
男人只知告诉她今晚有台风 记得关好门窗别要出门
她说好 好像他隔壁屋养的小女孩 乖乖回家
哪来的戏 不知是演哪一出戏 怎么没有男女主角这套戏
沙发上印出水迹 地板上连成水线
如这时一身湿裙敲开他木门 这失意女人大概真的很性感
他那里抵挡得住这性感 对吧 很对吧 不错吧
他们没有一丝的可能
他不是那个为爱痴狂的中年男人
她不是那个可爱成魔的洛丽塔
纵然那偶尔的宠溺像极了宠溺 但其实 这电影并无一点高明
她抽不出那么多时间来想她的设定
她手捧着他说顺手买的冰激凌 香草味的奶精
廉价 竟有少少像她以前上学时 混着牛奶口气的香口胶
她怀念起那种 廉价 那种廉价的资格
再不能穿着简单的衬衫短裙 如踏着平地一般走过一街繁华
手指戴着引以为傲的两元珠链 也可像公主自我感觉出色
莫不是她像极他高中暗恋的英语课代表 长发飘飘
但其实他又何尝不过是她邻班的班长 一样的志向
乐于当这戏中的角色 不越轨不配对 闲下来却都可一起对对
这么想她都觉得自己很聪明 聪明的天衣无缝
那男人脸上的汗 其实可以擦一擦
但她手举得起一束玫瑰 却无力气
打开一个 可能的结尾
◆ 记得 ◆
落下的叶 栖息在 某页的思念
翻过时间 没记住 指尖的线
谁的琴弦 弹落的音节 不完整章节
谁的裙角 惹雏菊笑脸
翻过那页 夹带了 某天的枫叶
落下的线 没系住 眼角缠绵
谁的转身 带走了 时间
谁 交托时间
我看不见你的侧脸 我看不见 从前
雨下过的街 记住你撑伞的左边肩
我淋雨一整夜为何还没有知觉
雨下着的夜 遗落谁给我的伞无言
溜走了的明天
看不见的
谁的昨天
沉淀的泪 积压在 心脏的一边
相似的脸 交错着 幻灭的月
谁的枕边 呢喃的安眠 轻轻的出现
谁的发尖 打湿的脸
时间却不停歇
雨下过的街 记住你撑伞的左边肩
我淋雨一整夜为何还没有知觉
雨下着的夜 遗落谁给我的伞无言
溜走了的明天
看不见的
谁的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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