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形像是从一些简单的文字和一些复杂的戏曲中突现的
不认识那时的盔甲那时的兵器
那时的皇榜如何命令
你，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挽了长发藏了胭脂揣了罗帕弃了绣绢
那马在你的庭院里转了三圈
打了三个响鼻
一次比一次还响
然后登鞍上马。长安城的黄昏在马蹄声中颤栗着延长
从关内到关外一直黄昏
一直和黄沙一样的色泽连绵不绝
比黄沙色泽更深的是胡扬的绿和狼烟的黑
刀剑划过。血迅速浸入松软但异常干渴的黄沙
血流成河在关外只是一个成语
一个成语在关外找不到对应的场景
死亡随时降临
吏官有意隐藏了这样的情节
你，每走一步，都在颠覆如此轻飘的言辞
忘了自己的女儿身忘不了老父老母眺望关外的姿势。把敌人的血
当成泉水喝下去。手中的利剑暴长三尺直指匈奴的心脏
管他什么大汗小汗如狼似虎
管他什么骁勇善战杀人如麻
身后的土地一直延伸便是父老乡亲印下脚印的家园
饮烟升腾处的残阳也会如血
却离流离失所很远
男儿的头颅掉落男儿的头颅长出男儿的故事里
你是怎样一个角色
可以把男儿千万双眼睛蒙住
叫你兄弟叫你哥哥叫你大丈夫叫你将军
叫着叫着声音就忽然中断
你回过头去
悄悄抹去一滴清泪
残阳沉落朝阳升起。狼烟与野心溃败撤退。城下之盟
以另一种强大赢得尊严
你，再一次登鞍上马
这一次走的是回程
战马还在。如同出发时那样在关外转了三圈
打了三次响鼻
一次比一次响
你意外的没有扬鞭。只是在回家的马背上
把女儿装的娇艳想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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