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就在韶关启智学校的附近,但我从没有进入过学校。所以,当我第一次跟着张仙群老师走进这充满阳光的学校时,除了采访,更多的是对孩子们的好奇关心和对老师们的尊敬。
●特殊的学校特殊的群体●
这是一个很阳光的孩子,看到我后,就用动作语言向张老师打听我是谁。
张老师告诉他说:这是冯老师。孩子马上高兴地叫了起来:风老师。
张老师耐心地教他:冯老师。望着老师的嘴里的发音,孩子慢慢地发出了正确的称呼:冯老师。 张老师表扬了他。孩子开心地笑了,并一直陪着我们上楼梯。
张老师说,其实这些聋孩子的发音器官大都完好无缺,通过模仿老师的口形,他们是可以开口说话的,只是没有健全孩子说得清晰。
这时,我才明白了聋孩子也可以说话的道理。我也感受到了:老师们为孩子们所说出的每一句话所付出的心努力和汗水。
马海燕副校长说,启智学校是一间特殊教育的学校,在校领导班子的带领下,已走过50多年的学校,成为了一所集康复训练、思想道德、文化知识教育、职业技能培训于一体的全寄宿型九年制义务特殊教育学校。
也许,我无法走进孩子们的内心世界,但是,我却从学校语文科组里,看到了老师和学生们亲如一家的师生关系。
科组14名教师中有女教师13人,全体女教师都曾经或者正在担任班主任。她们关爱聋孩子,始终战斗在教育教学的第一线。她们把自己的生活与一个个听障孩子联系在一起,在无声世界里默默耕耘。在听障孩子面前,她们不是母亲胜似母亲,散发着伟大的母性光辉。
启智学校有130名学生。学生80%都住校,初入学的孩子只有6、7岁,还是绕在爸爸妈妈膝前撒娇的年龄,又都是初次离家,因此难以适应学校生活。有些孩子因其父母认为亏欠了他们而过分照顾,有些不幸的孩子身患多重残疾,入学后这些孩子连吃饭睡觉都成问题,更别说其他了。于是,这里便成为了一个特殊的学校,一个特殊的群体。
●“守护天使”一样的老师●
面对弱小而无助的聋孩子,语文组的老师们像天使,守护着他们,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们。聋孩子不会吃饭,老师们不厌其烦,一个一个喂。一边喂一边手把手教他们,直至他们能自己吃为止;有些孩子晚上哭闹不肯睡觉,老师们一边给孩子扇扇子,一边抚摩孩子的小脑袋,轻拍他们的背,直至把他们哄睡了才悄悄离开。要是遇孩子们生病或者意外受伤住院,老师们会一直守候在病房照顾,直至学生转危为安,直至家长闻讯赶来后,才又拖着疲劳的身体赶回学校继续上班。
作为班主任,他们除了教聋孩子起居饮食,给他们传授文化知识,还关注他们的心理发展,任务繁重是不言而喻的。每天到食堂、宿舍、课堂,关心聋孩子的饮食起居,了解他们各科的学习情况;冬天,为他们添衣加被;夏天,为他们购买水果、饮料。学生年纪小,衣服脏了、破了,老师们便拿回家给他们补好。她们利用休息时间,帮助孩子们购置生活用品。对于因思念父母,不安心在校的学生,老师们会特别关心照顾关心,开导他们,带他们做各种有趣的游戏,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渐渐融入温暖的集体中。
语文科组的成员大都为人妻,为人母,家里老人生病住院,爱人出差,她们都很少请假,有时自己的孩子没人管,只能含泪托付给亲朋好友。
聋孩子由于听力障碍,脱离了自然的语言习得环境,因此又增加了学语障碍。许多学生入学时如同一张白纸,从未经过学前的听力语言训练,未佩戴助听器,不会说话,不会发音,有些只能勉强发出一些怪声,更别说与人沟通了!聋孩子的发音器官大都完好无缺,如何教他们说话呢?教室里、饭堂前、马路边、树荫下、宿舍内……处处是语文教师和孩子们的身影。为了教孩子们正确发音,老师们必须将学生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脸上、鼻子上或嘴唇上或喉咙上,好让他们清楚地了解老师自己发音的具体细节,教会学生模仿发音。
每天对每一位孩子都要重复无数次这样的动作,有时候,一句话就要讲一堂课……语言教学与训练,充满了艰辛,一遍遍不断重复的训练,一点点小小的进步,聋孩子在一天天成长,从不会发音到会说一个简单词语,会写不大通顺的句子,最后还学会了写作文。
没有人知道,仅仅是这一声声简单的“爸爸”、“妈妈”“老师”凝聚了他们多少心血?经历了多少艰辛的训练,才换回这些在常人看来微不足道的成功。
成功的喜悦
尽管很苦很累,但成功的喜悦,让特教的老师们,从内心感到最大的安慰:
在参加韶关市“我爱我师”征文比赛中,刘兰同学获得了二等奖,现在,她已是北京联合大学的大学生;获三等奖的邓敏同学,现在天津理工大学读书……而这些同学,从一年级到九年级,都是在启智学校学习的。
马校长告诉我,近年来,启智学校都有数十名学生考上广州聋人学校,然后再通过努力,每年都有学生考上大学。
我参观了学校的第二课堂,这是学校培养学生职业技能的重要课堂:电脑、裁缝、瑶绣等,欣赏了同学们的成果展览。看着同学们在老师的耐心指导下一针一线地缝着,绣着,看着墙上挂着的“全国三八红旗集体”、“广东省三八红旗集体”、“南粤女职工文明岗”等一长串的牌匾。我的心,生出对特教老师的无限尊敬。
我从心里读出了最大的感概:老师、母亲、天使。
【本文已载《韶关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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