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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会不会来
  文 / 潘保宗
   



     与佩瑶第一次相识是在网上,她也是我第一个会面的网友。
     还记得那次和她聊天的情景,她如花般的笑容至今令我难忘。事情是这样的:我的亲戚越越今年高考完毕后,刚好碰上老师的暑假,所以我们有时间相聚,他也经常来我家玩,来了以后,他喜欢在网上与朋友聊天。有一天下午,他聊天时打开了视频,这是我很少见的。一个留有长头发的女孩子在视频里笑着,样子很亲切,当越越打开视频的声音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如约而至,在我心的湖面上荡起了阵阵涟漪……我问越越,这个人是你的同学吗?他答,对呀,我的初中同学。我想,初中的同学到现在都还能保持有联系,是非常难得的。我看他们聊天时,还互称对方为姐弟,可见关系非同一般,最少也是知心的同学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亲密呢。
     看着他们聊得如此开心,我对越越说,我跟她聊聊好吗,因为我这边没有安装摄像头,所以我可以看见她,而她却不知道我这边的情况——到底谁在跟她聊天。经得越越的同意,我坐在电脑桌前面和她聊了起来,当然我是以越越的身份,她那边是不知道的。我说“看见你们都有男朋友了,我还是孤单一个,心里很是寂寞。”佩瑶很快回了信息说,“你现在还小,还是读书的时候,别想这些了。”,接着我又打字:“你们都自己在外打工赚钱了,可我还是靠老妈一人做生意供我读书。”,从视频里我可以看出,佩瑶很开心,很快,滴滴的几声,屏幕上现出了几行字:“有什么困难可以向我说,我能帮忙的都没问题。”看着那边佩瑶微笑的面容,我来了几句俏皮的话:“你越来越漂亮了,看见你我今晚要失眠了。”,看见了我这句话,在视频那边的她,满面春风,笑容可掬。她回话了:“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漂亮吗?小弟呀,你聊得跑题了。”就这样你来我往聊了起来,从这些话语中,我可以充分地看出,他们同学之间的友情之深厚,在不经意的话语中,表达了互相之间的无限关怀,我真的很羡慕他们之间的绵绵情谊。越越在我后面坐着,看着我们聊天,我不好意思打扰他们的交流,就叫越越继续和她聊。我对越越说,不知道你的同学肯不肯加我呢,你问问她。越越心领神会,很快就打了几个字:“我的亲戚要加你,不知道你同不同意?”,“你的亲戚是谁呀,干什么的?”越越问我,说老实话吗?我说,当然要诚实,你的朋友,还不是我的朋友嘛,怎么能骗人呢。越越马上打了几行字:“他是老师,梅花中学的。”,很快那边又传过话来说,“老师,好哇,我正有问题问他呢。”经过这样的一番交谈,我们互相加了对方的QQ。
      在以后的几天里,我只要看到她上网挂了Q,我就主动地和她聊。渐渐地我知道她报了自学考试,读的是《市场营销》。有一次她还问我作文《眼睛》怎么写,因为我不知道她的写作底子如何,所以我建议她在网上看看别人的文章,然后自己再试着找生活中的素材。她还问我有没有学过微积分,我说学过,但大多数已忘得差不多了。其实我最佩服自学考试的人,因为自学考需要勇气和毅力,学习需要一定的基础,否则自学考试要过关就是一句空话。后来我从越越口中,知道她读了高中,但差几分没有考上大学,后面又参加成人高考的本科夜大班,很不幸的是,这次又名落孙山。我在和她聊Q时,她说,“和我一起做事的很多本科生,她们的工资都有3500多元,因为自己是高中学历,所以只有1000左右。”她还说现在的社会不学习就落后了,所以现在就想补回来。在打工一族中,像她这样勤奋的人有很多,但在我的生活圈里却不多见,她是我最佩服的一个女生。
      7月5日晚大约10点钟我上网时,佩瑶如约而至——忽然一个QQ笑脸调皮地的屏幕的右下角跳动,我双击一看,是她!因为她很少上网,所以看见后确有几分惊喜。她说刚回到家里,我半开玩笑地说,你回来,我到你家玩,欢迎吗?她很快便说,好哇。我说越越知道你回来了吗,她说不知道。我说是你通知他,还是我通知呢,还是你通知比较好些吧。她说我发个信息给他吧。因为旅途劳顿缘故及其不影响她与家人的团聚,我说,我不打扰你了,你要回来多久呀。她说,我后天去。我说,好吧,我明天和越越到你家玩。
     第二天下午大约4点多钟,我便骑车去找越越。到了他家门口,却见门反锁着。去哪儿呢?我便打他的小灵通,但却无法接上,真急死人。我估计他是去了网吧,因为他总喜欢在网吧和他同学聊天,有几次看到他上Q,我一问,猜得八九不离十。我没有着急去找他,先到了在镇政府门口旁边开饲料店的明古那里,看见他正忙,电脑前面没有人,明古叫我玩电脑。好吧,把我的Q登上吧,看看他在不在线,结果不出所料,确实在线。我问他,你的同学回来了,知道吗。他说,我不知道。我说,她没有发信息给你吗。他说,我没有收到,我的手机没有钱了。我想,这就难怪了,怎么他不来找我的呢,原来没有收到信息呀。他说他在一个朋友家里和一个大桥来的同学在上网,估计还要40多分钟,等下线后到我家来。我说,你的小灵通为什么打不进去呢,他说没带呢。你看看,小孩子嘛,要是别人找你有什么急事,你还不把人家气死才怪呢。我们在QQ上约定晚上8点钟去她家。
     今天下午我早早吃过晚饭,在7点半就来到了越越家,看见他正和家人在吃饭。等他吃完饭,还不够8点,他说,恐怕我的同学家里还没有吃晚饭,去了不太好吧。我说,我们又不去她家吃饭,喝杯茶就走的。于是我俩就骑车赶往她家。
      街上店铺林立,华灯初上,车辆如织。穿过宽阔的街道,我们来到了梅花供电所旁边,从这里到佩瑶家大约1公里,但路却不好走,由于地面还没有硬化,路的右边有几处正在起房子,路旁堆满了泥石,只剩下一条可容拖拉机通过的狭窄小道,路面也不平整,坑坑洼洼的。由于是乡村公路,故无路灯照明,但这些都阻挡不了我们的热情,因为就要见到一个貌美的姑娘,心中满是欢喜,哪顾得上一路颠簸呢。
     来到她家门口,首先迎接我们的不是她的同学,而是一条汪汪汪狂叫的大狗。或许是听见了狗的叫声,里面传出女孩说话的声音——在责骂她的狗,对待朋友怎么能如此无礼貌呢。越越下了车,走到她家的大门口,向里张望,这时他的同学笑吟吟的,口里不停地说着,欢迎呀,欢迎呀。我开进车去,才发现院子挺大的,大门右边有厨房和杂房,在院子的右前方打了一个天棚木架,上面爬满了葡萄叶子,密密匝匝的,她的同学说,有很多葡萄呢。我循声望去,只看见叶子在风中舞动,有没有葡萄也看不太清楚,但站在葡萄架下却有一丝丝的清香浮动。
     宽阔的院子,青翠欲滴的葡萄叶,串串酸甜可口的葡萄,他家的周围都是苍翠的竹子,迎面吹来习习的凉风……好一处风景怡人的农家!我这个当老师的,蜗居一陋室,墙壁斑驳,地板坑洼,没有厨房,在住房门口的左边搭上一张学生台放一个煤气灶,如此简陋而已,要是碰上一个刮风下雨的日子,大家可想而知了。想来教了半辈子的书,要钱没钱,要房没房,对比之下,心情甚是悲凉。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今天不是来比这些的,而是来看朋友的。
     进到屋里,我才彻底看清了佩瑶动人的娇容:长发略卷,一对水灵灵的眼睛,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穿上一套得体大方的连衣裙,朴实典雅!这是佩瑶给我的第一印象。要是我再年轻十岁,我决不会错过眼前的这位美丽女神!缘聚缘散,人海茫茫,能说上几句话,能见上一次面,就该知足了,何必强求那么多呢。
     待坐定,我才发现,客厅甚是宽敞,冰箱、电视等家电一应俱全,台上有雪梨、葡萄等水果。而我这个当老师家里,你若来到我家,只有一台老掉牙的华强牌电视,都用了十四年了。冰箱没有,不是买不起,而是没地方放,小孩子要吃一根雪条都要去买,吃剩的东西有时馊了就倒掉,现在买东西都不敢买多的。“潘老师,吃水果吧,我家没有什么招待你们。”佩瑶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们到农村走一走就知道了,为什么有社会上的人大都看不起老师,生活水平是一个很大的因素,我们老师没田没地,工资少得可怜,都比不上农村的一般生活。你说,我们受谁尊重呢。但我也深信:“君子之交淡如水”,要是比物质生活的优越,我们还能跟谁比呢,又有谁会跟我们交往呢。
     我问佩瑶:“你家里多少姐妹呀?”佩瑶说:“我们三姐妹。”我接着问,你还有哥哥、弟弟吗,他的回答很让我感到意外,她说没有。我想在农村没有儿子的家庭少之有少,她家三姐妹,我听佩瑶的叙说,第二个妹妹早在她读高中时就出去打工了,现在和她一起回来了,她还笑着说,我的两个妹妹个子都比我高,最小的妹妹下个学期读初三。她家的楼房有两层,现在住第一层。我想她和大妹妹一定很听爸妈的话,要起这么大的房子,非得有个十万八万的不可,靠家里的父母是不可能的,她们一定是很节俭,有钱就寄回家里来盖房子、买家电。这是一个多么和睦美满的家庭呀,我看现在的社会不在乎有没有儿子传宗接代,关键是做子女的要争气听话,不让父母操心,能交真朋,会结好友就行了。
     写完此文已是深夜的11点多钟了,看看自己QQ中的好友栏中,佩瑶的头像还是灰色,说明隐身或没有上网,佩瑶跟我提起过,她很经常上网,但很多时候是隐身的。我很希望佩瑶是第一个读者,但却不见她在线上,我亲爱的朋友,今夜你会不会来呢?离开电脑桌,我走出门外,仰望天空,云层密布,不见点点星光,也不见皎洁的明月。一阵阵凉爽秋风吹来,我真希望轻柔的风能送去我最真的祝福,希望我们的友谊万古长青!
2011/4/8 11:43:37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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