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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走来的女人(长篇叙事诗之十一)
  文 / 冬原
   


     51

王珉身在特区
钱越来越多
终于走不出世俗
开始养起了小蜜
可在女人身上的时候
依然幻想着是冰欣
他不甘心自己的失败
心中报复的火焰依然燃烧
不停地给冰欣发出
一封又一封的信件

冰欣为王珉的
执着和深爱流泪
可又想阻止他的疯狂
否则会使这个不平静的家
更加动荡
她只想尽最大努力
维持下去
只好不回一封信

单位考虑她的身体
把她暂时调离化验室
去机修车间干杂务
每天繁忙而劳累
她没有一声怨言
兢兢业业
认真负责

不久
冰欣又有了身孕
领导对她分外照顾
同事们都不让她干重活
大家庭的温暖
如高原五月的和风
不断地在她心间吹拂
她的眼睛
常常闪动感激的泪花


     52

这时的思云
正在手术室经历一场
生与死的考验
产前高血压
医院发出病危通知单

一声婴儿的啼哭
如六月的惊雷震撼
撞击着一束束焦急地目光
当小车推出
绽放一个个笑颜
思云苍白的面容
浮现幸福的光泽
她还在回味
刚才的梦境

    梦境

我的疼痛
在麻木中消失
在大地的一隅
我高擎着太阳
穿过茂密的森林
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一匹英俊的枣红马
从天边飞来

枣红马幻化成王子
接过我的太阳
挂在天空
高喊着
妈妈你看啊
草原上百花开放

一万只蝴蝶
舞出了大自然的神韵
一万只百灵
唱出了辽阔旷野的灵气
而我这颗
穿越死亡的心
站在彩云之上
    ﹡﹡﹡
当思云再次睁开眼睛
月光轻抚着熟睡的小脸
她把母亲最挚爱的吻
印在女儿的眉宇
女儿睁开眼睛
如圣湖的水
泛出无限的春光
醉了母亲的心


     53

江涛的身上
又有了从前的影子
他谢绝了酒盅牌桌
干起了家务
他用一双灵巧的手
做手推车
做圈圈车
做一个个小玩具

难有的温情
把小屋胀满
冰欣依偎在丈夫的怀里
让唇落下早已淡忘的热吻
重回难忘的岁月

江涛轻轻抚摸着冰欣
有了淡淡皱纹的额头
有了老茧的双手
开始下垂的乳房
有些枯萎的芳草
心中潮起潮落
无限感概
不觉盈出两滴热泪

此刻冰欣
又想起思云那首
令人忧郁的诗

   留恋

一枚嫣红
被一枚暗红
粘贴
触发的激情
喷发出战栗

我要瘫软
因你的双臂
我才能立起
咀嚼着无比的美妙
我宁愿化为泥俑
陪你千年

而星星笑我痴傻
扯来凉风
割断彼此的温柔
相隔一寸
相隔了一世
    ﹡﹡﹡
冰欣希望
留住今夜
留住温柔的月光
留住缠绵的爱情

   
     54

在孩子满百天的日子
思云又走上讲台
面对自己的学生
感慨万千
热泪盈眶

    讲台

我以诗的形象
站在讲台
我以婴儿微笑的文字
书写在黑板
这是我的世界
更是你们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
我种下无边的翠绿
守望百花盛开的景象
那不再遥远
就在明天的某个时刻

为教育事业
我高举着忠诚
呕心沥血
让汗水中的晶体
凝聚成珍珠
献给我
亲爱的母亲——祖国
    ﹡﹡﹡
思云的爱人强升
提升为副处长
从这一天开始
生活的轨道出现了变化
他回家的时间
越来越没个准点
繁忙的家务
把思云折腾的筋疲力尽
但她依然觉得幸福

    幸福

孩子的啼哭
我烦躁又快乐
忙碌的汗滴
温热了冬夜

孩子紧吮着奶头
让我的心灵之水流淌
让月光
读我柔软的心思
读我沸腾的畅想

没有一个夜的睡眠
是安稳的
我就把它撕碎
撒在二十四个时辰
创造出间歇式睡眠

孩子的笑容
一天比一天灿烂
我的愁绪我的疲乏
化成幸福
在我的经脉流动

   
     55

冰欣历尽艰难
终于做了母亲
眼睛闪动着太阳
满脸飘溢出春光
低沉的声音
变得格外响亮
如云雀在啼鸣

她自豪
她骄傲
她证明了自己
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
是一个可以生育的女人
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冰欣的月子
母亲无微不至地照顾
而江涛得闲
晚上又经常出去
垒起了长城
时常又醉醺醺地回家

冰欣不想在月子了发火
以免留下病根
只有一忍再忍
让满腔的怒焰
在孩子脸上熄灭

王珉得知冰欣生产
一股怒气冲上头顶
挥舞着皮带
打碎酒柜
满地流淌

小蜜藏起火机
怕他疯狂中打着
一声爆炸
灰飞烟灭

2011/4/16 6:02:23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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