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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走来的女人(长篇叙事诗之十四)
  文 / 冬原
   


     66

不幸的事情
总在难以预料的时刻出现
冰欣又一个忙碌的日子
累得腰酸背痛
刚上床休息
翻看着思云刚出版的诗集
电话铃骤然响起
她拿起电话
传来一个女人
嗲声嗲气的腔调
告诉冰欣
她是一个美貌赛天仙的
妙龄女子
已经和江涛好了两年
让她主动让位
否则都会很难看

冰欣顿时眩晕
眼睛发黑
倚靠在床头
很久很久
她才从恍惚中清醒
思前思后
倒不觉得突然
江涛平时很少回家
她工作忙也没去细想
实际两人之间的裂痕
从新婚之夜就已经开始

回忆起往事
她曾经说过
等我有了孩子
就让他滚蛋
现在这句话却轮到他说
是该分手了
婚后这么多年
竟找不出几天快乐的日子
既然双方都不幸福
就让他去另找幸福吧

他们心平气和地
办了离婚手续
又一起去酒店吃了分手饭
房子是她单位的公房
孩子留给了冰欣
最后时刻
江涛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悲壮地走了
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多年
没有多少留恋的家

    
    67

在城市的一个
不显眼的角落
王珉开了一家不显眼的小餐店
小餐店离冰欣的住家不远
虽然不在她的必经路上
仍然可以望见
她每天上下班的身影

他自卑
他悔恨
无颜再见冰欣
却又要回到出生的这座城市
冰欣曾多次
去他的亲朋好友那里打听
而他早已心灰意冷
把对冰欣的爱
深深埋藏在心底

不相往来的日子
百般的苦闷
百般的折磨
他还是用机敏的目光
注视着冰欣
那天他看到
江涛和另一个陌生女子
搬运行李
内心一阵狂喜

他利用一个设计的偶遇
与冰欣相见
请她看了一下
还算红火的小餐店
两人把酒对饮
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山上的岁月
激动着他俩的心

冰欣清楚的记得
第一次骑马摔下来的情景
王珉为她搓揉崴了的脚的样子
令人十分感动
她依偎在他的身上
无比幸福
默默地
让时间流走
王珉把她抱上马背
牵着马
就像小夫妻回娘家

    
      68

思云已经走出痛苦的阴影
对爱情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自白

爱情
只是初恋的感觉
不可能每天都属于你
婚后的日子
都在不断地消减

从甜蜜
到苦中有涩
再到五味俱全
就像一锅麻辣烫
吃到最后
大汗淋漓
味觉麻木
不知是爽还是难受

家庭
最终都成了旅馆
为了人前体面还要彼此装出
阳光下的笑脸
两人偶尔的亲密
只是为了那点可怜的
生理欲望

人啊
一颗虚伪的灵魂
被自己囚禁
那粉饰过的外表
总是衣冠楚楚

我站在讲台
讲起古今中外坚贞不朽的爱情
如大江奔流慷慨激昂
把美好都给了学生
心在底下却一片迷惘

也许世上所有的爱
只是人类给自己编造的谎言
杜撰的一个个美妙的故事
只是给心灵一次次安慰
打开每扇洁净明亮的窗户
演绎着多少
黑暗中的痛苦

    
    69

一个人的日子
没有了争吵
没有了烦恼
精神在忙碌中解脱
冰欣啊
把自己的时间拉得很长很长
还觉很短很短
下班走访车间每一个姐妹的家
有问题能解决的立马解决
有困难能帮衬的尽量帮衬
而自己的生活
每个月都过得紧紧巴巴

冰欣的心亮如明灯
冰欣的情温暖流长
厂内厂外
街坊四邻
无人不晓无人不夸
只是对她的不幸遭遇
人人叹息
上门的媒婆有十几个
她都摇摇头拒绝
她心里明白
有颗渴望的心在等她

王珉时常约冰欣来小店
为她做点可口的饭菜
此时的他又恢复了以前
勤劳肯干吃苦耐劳
那些陋习已无踪影
挣的钱
还完所有借款还有结余

终于有一天
他大胆向冰欣表达了爱慕
冰欣的心顿时像向日葵开放
阳光里的笑意妩媚动人
但又平静地说
多给她一点时间
冷静思考思考

    
     70

冰欣和思云的儿女
都已长大
又考上同一所重点高中
更巧的是分在了同一个班
虽然从小就认识
由于两家相隔较远
一年也往来不了几回

冰欣的儿子叫志豪
英俊潇洒
立志成为研究高原冰川的学者
思云的女儿叫雅婷
漂亮文静
理想成为研究沙生植物的专家
两人对未来都做好了选择
正朝目标奋勇挺进

他俩站在一起
如天造一对
一个1米78
一个1米65
招来无数羡慕的目光
而他两个现在
内心还没有涌动春潮
不知以后的岁月
两人能否走到一起

冰欣的家离学校很近
雅婷每天中午
几乎都在她家度过
她非常喜欢这个女孩
心里已经当做了儿媳妇
有点好吃的
都要留给雅婷
雅婷非常听话
一张小嘴很甜
让冰欣心里乐开了花

2011/4/19 11:25:15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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