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是农村家庭的常事,算盘分钱,大秤分谷,公正平分。而胡家四兄弟分家却与众不同,他们是通过吟诗定输赢而分家的。
胡家的家产屈指可数;砖房二小间,现金三万五千元,其他细项,杂物无多,各随所好拿去。经过协商,砖房二间作一份。现金三万元作三份,伍仟元留给母亲作养老。得房者与母亲同住。数目定下来,谁要房子或是要钱,老是争执不让,所以提出以吟诗定胜负的方法。
吟诗定胜负的原因有三个:其一祖父是清末秀才,父亲也是当地的文人才子只是去世太早,兄弟私人亦略知文墨,秉承家风大家都可接受。其二,四人中唯老四最勤,全靠老四与母亲撑起这个家,大哥们要房子老四不服气。其三就是大哥们虽懒,可又认为母亲心疼小儿子,有偏心,反过来也不服气;一万元比二间砖房,当然房子实惠,都争着要,唯有吟诗定论了。
到了比诗的日子,请了叔父和二位长辈作证人,定下比赛规则:
1、全场时间不得超过半小时,超时则输。
2、诗中要有天气二字,因天气对农业生产太重要了,无者则输。
3、谁的诗句好,并能道出对家庭的贡献就胜。
是日,胡家门前屋内站满了好奇的邻居,四人分坐个人的位置,公证人看好了时间,宣布比赛开始。立时,四人的眼珠上下左右转动,侧首斜视思索。屋内静得连掉片纸都能听得见。过了一会,老大第一个想好了,开始念道:
今天天气阴,下雨被雨淋。
娘亲拿来帽,遮住儿子身。
头顶浇不着,脚上雨点淋。
只怕着了凉,又要找医生。
刚念完,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接着老二也想好了念道:
今天天气好,大家起得早。
人人拿着锄,一起去除草。
庄稼虽茂盛,杂草长更高。
如果除不净,千斤如烟消。
又是一阵大笑,有人笑得弯下了腰。紧接着,老三也想好念道:
今天天气晴,大家到田间。
正当农忙时,干活要争先。
老少齐出动,生产得抓紧。
别人收一箩,我的超百斤。
笑声又起,三个老大被笑得脸红耳赤。时间过了大半,老四也想好了,从容地念道:
今天天气冻,斗嘴不做工。
分家又嫌少,更怨家底穷。
三条大懒虫,平时少劳动。
没有我操持,都喝西北风。
话音一停,屋内响起了掌声和叫好声,三位老大红着脸,作声不得。公证人和邻居们向三个老大投去了鄙视的眼光。公证人代表胡家宣布比诗结束。谁应分得砖房,我看不须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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