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岐阳子散文集《身在天山》
在春天初泛的暖意里,坐在阳台上,沐浴早晨温暖的阳光,楼下的大道人车依旧,我的心似乎要和着这个生肖年的节拍,自由挥洒,脱兔欢蹄,思绪放飞在大漠风沙与绿草如茵相间的南疆。
收到岐阳子(苏洪波先生)馈赠的散文集《身在天山》,已有月余了。像是听雨,又像是品风,我时断时续的走进先生的作品,竭尽全力,用我个人的审美观去捕捉、去体会苏先生文字中表达的个人内心世界,纯属稀泥硬糊墙,不亦是一件难事。然而,博海中的不期而遇,网上星空相会的无拘无束,两人之间率性的赋诗,近乎野性顽童般的互相对吟“两只兔子吟春歌”的乐趣,让我情不自禁,知难而上且不悔也。老兔子(我有时会这么随意的戏称其,因两人皆属兔,他大12岁)的秉性我也略知一二,这样说也许有些夸张了,但对这位在新疆伊犁守边24年,豪爽大气关中硬汉的性情,此前,我在阅读其博文时已经颇有感受。
读书如散步,我以为读书达到这个境界不容易。时下的书不容易慢读,快餐文化正是流行当旺之年,我亦是很难免俗的。然读苏先生的作品,大可以随意而为,我是时而粗阅,走马大漠,一笔带过;时而细品,凝神,驻足思索;大千世界,仰望苍穹,人的一生可以壮怀激烈,但并非哪个男儿都是儿女情长,高山流溪,音韵宛扬。岐阳子的散文集《身在天山》按作者人生的历程先后编排,写实的作品是军旅情怀,这也许是作者太眷恋和崇尚军营的氛围,或许亦是“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的梦想未了,醉卧沙场君莫笑的壮志未酬吧?在这一章的文字中,作者把自己的追求、理想、郁闷和不解,托借辛弃疾之词,表达出个人内心煎熬的真实情感,留下英雄末路之悲叹,引起读者的共鸣。他这样表述:“每念及此,意欲拔剑击柱,仰天长啸,以长吟当歌,倾诉与日月星辰,以释胸中之郁闷,存乎战士凛然之正气也”。读到这里,我似乎可以扫描到一个战士志向和心结,庄重的军礼下,请给我保留一个战士的名义,这激昂的呐喊,深情的呼唤,令我这个从小在军营生长者为之动情、动容。
当人生跨越一峰,步履天山,又是柳暗花明,登峰拜祭英豪,作者尽情抒发高路入云端的愉悦,豁然开朗的心胸,禁不住为天山之美之奇而陶醉和惊叹。每当夜深人静,冬雨初雪,或大风起兮,或伐涉百川,人生历练,千般的思绪,禁不住要问道自然!孤独、失望、喜怒笑骂,爱恨岂能两全,这皆是源于作者真实生活的写照。感悟人生,悔乎?怨乎?一个人静下来的思索的时候,难得有屈原“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独醉我独醒”人生体会。然而,世上安能有不蒙世俗之尘埃者,纵使是心明眼亮,有力拔山兮气盖世之雄魄,又有谁安能脱离此境乎……?
文以载道,情可寄天。读苏先生的散文作品,从那密密铅字中,仿佛看到西北汉子向我们迎面走来,一股豪气,像是浩浩荡荡之江流,洪波滚滚,激情奔腾涌动,在思想和现实的碰撞中发出感性的浪花。我觉得苏先生的散文有一种特色,读起来如饮烈酒,吼起来暴鸣如雷,滂沱大雨喷薄而下,充满了阳刚之美。
本书还有一个特点令人赞赏,值得借鉴,这就是作者文字的功夫,在他的驾驭下,幽默的文字就像是一湾小溪,静静的流淌中不经意的发散着顽趣的幽默,凸显其老到的笔法和功力。
如在思乡之曲篇中的《祭礼》中是这样描绘的:“在家乡,女人的哭祭还是一种艺术呢,不能大号乱叫,调子很像秦腔的“苦音慢板”,由叫板--拖腔--诉说词组成,是唱着哭,且边哭边唱边诉,村妇们照例还要评论一番的,都说我大姑哭得好动人啊”。我感觉这种幽默也是文(字)化传承的一种方法。而在《乡情恰如春草》中,志德叔指出吾辈“务农不甘,上学无望;只有:当兵吃粮,准备打仗”。把幽默变成一本正经的诗话,很符合人物的性格特点,表述的很到位。又如,惜别时战友流泪,“我太荣幸了,一般人在死后,才能赚点眼泪纸钱,我在生时就能亲眼看到友人对我的哭祭,此生之愿足矣”。这种幽默是完全可以效仿和作为笑话的,诸君需要大可免费使用(此乃我自作主张,千万别让洪波君知道呀)。在登黄山时此君“将白毛巾挽在头上避雨--还老陕本色”也颇有进入歇后语新秀年度排行榜的潜质。更奇的是,到峨眉山看猴,很平常的事吗,“猴子下班了,看不到了”典型的人言可为啊。潜伏最深的幽默当属《吾友唐栋》,见作家唐栋黑发稀疏时,狡猾狡猾的作者竟云:“你把许多头发都变成小说发表了”.我稍一愣神,幽默一溜烟似的逃走了……。
一路写下来,身子暖洋洋的。心想:读书交了作业,舒服,心中不虚。忽然又觉得饥肠辘辘,头晕脑胀,有点营养不良症状啊,哎呀呀,穷人怎么能多忘事呢,苏先生应允我的“粮票”(博友不知,暂时保密),还没兑现呢。话说回来,师道尊言还是要讲的,我岂能违背。虽然时不我待,小松兔我倒是很愿意“将兔待兔”的,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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