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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爱怜的母亲
  文 / 梁红玉



     妈妈有五兄妹,一个姐姐两个哥哥,在家排行最小。据说外公50多岁才生下妈妈,与大舅的儿子同年出生。因此,妈妈是外公手心里的宝。外公外婆对她宠爱有加。虽在农村,却从不让妈妈干农活。甚至10多岁了,还向外公耍娇,要外公背着去赶集。妈妈的童年是顽皮加无忧的 。每天背着书包去上学,走到路上却带着侄子(大舅的儿子)去掏鸟窝,摘野果,偷柿子。据说有一回去偷柿子被人发现,别人一喊,妈妈吓得从树上掉下来。头后起了一座小山,为此,那段时间,外公天天背着妈妈走10几里的路去上学。
     18岁那年,因大舅的关系。妈妈进入了铁路局的文工团。每天开开心心的唱着跳着,上山下乡,日子就在愉悦中度过。追求妈妈的人不少,有高干子弟,也有有钱的少爷,亦有文质彬彬的书生。可妈妈却偏偏看中了老实木讷的爸爸(那时爸爸也在妈妈老家怀化铁路局工作)。生下我以后,妈妈不得不辞去了工作。(爷爷只有爸爸一个儿子,按我们当地的习俗,媳妇一定要回老家照顾老幼)跟着爸爸回到了老家。坐了两天的火车到了韶关,再坐车到乳源,继续转车到洛阳平溪。下了车,爬了一座山,走了一段路,翻过几座山,跋涉了2个多小时,终于回到了爸爸的老家——黄连。展现在妈妈眼前的是一间简陋的泥土房。看着眼前的一切,妈妈傻眼了。
    休完一个月的探亲假,爸爸不得不回单位上班,留下妈妈和我以及家里的一切。看着渐渐远去的爸爸。妈妈说那是她第一次落泪,这泪,不知有多少的不舍?多少的落寞?多少的无奈?多少的心酸?多少的无助?也许,都一一包含在其中。以后的日子,妈妈有了弟弟妹妹。每天面对着干不完的农活,每天面对着照顾爷爷奶奶的责任,每天面对着教育抚养我们兄妹四人的义务,每天面对着等待爸爸的归期。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尽管苦尽管难,可要强的妈妈从不在人面前说苦,还在每个夜晚召集村里的小姐姐以及年轻的媳妇们做布鞋,织毛衣。渐渐的,异乡的妈妈得到了村里人的爱戴和敬重。大家都喜欢围着妈妈转。可是人散后,妈妈依然掩饰不住心中的思念与寂寞。泪水,总是伴着枕入眠。也许因为劳累?也许因为相思?也许因为营养不良?也许因为操劳?妈妈患了贫血。经常晕倒在田间山边,看着日渐消瘦的妈妈,5岁多的我便开始期望自己快快长大,以减轻妈妈的劳累。为了妈妈的身体好转,我偷了家里的鸡蛋给妈妈泡米汤(小时候听村里人说:米汤泡鸡蛋可补血)。却被爷爷发现,狠狠的骂了我一顿(爷爷在方圆几十里是出了名的凶),还罚了我一天不准吃饭。妈妈看了直抱着我哭,却不知道要去向谁倾诉。想写封信给爸爸,却要走路到40多公里以外的镇上,至于收信,那就只能看运气了。信件到了镇里,一个转一个,不知道要转过多少人手里才能到达。遇到淘气的小少年,或许直接拆阅后就丢在山里了。
     无论有多苦多难,妈妈从不让我们兄妹挨饿。村里有一种风气,那就是女孩子不需要读书,读书的都是男孩。看着我读完小学,继续读中学,村里的人对妈妈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啊?长大了是别人家的。”妈妈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笑,继续着自己的决定。晚上,妈妈总会在我们姐弟妹的耳边说:“你们一定要努力学习,不然永远走不出这一座座的山。无论多苦多累,我都会让你们读书,除非你们自己考不上。那也怪不得我了。”为了给我们攒学费,夏天的时候,妈妈带着我们姐妹在山上过夜,只为了多摘些山苍子买。(因为爸爸寄回来的工资,基本上都是爷爷掌管。)就靠这些山苍子,让我完成了师范的学业。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我们渐渐长大,一个一个出来工作。爸爸也提前退休回到老家,陪伴在妈妈身边。正是伴着无限美好的夕阳光景时。爸爸却被检查出得了绝症,医生判断的期限是3个月,我不记得当时是怎样走出医院大门。我想一定是医生搞错了。于是,第二天,先生带着爸爸再次去市里的医院确诊。结果依然未改变。3个月,看着被病痛折磨的爸爸,妈妈却要强装笑脸鼓励爸爸,可是转眼泪水却如决堤的河水。3个月以后,爸爸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我们,带着无奈,带着痛楚离开了他见少离多的妻子和儿女们。爸爸离去后,妈妈终日以泪洗脸,经常晕倒过去。我们只能安排她跟在大妹妹身边,以带孩子为由,想用孩子分散她的注意。如今,爸爸离开我们近10年了。弟弟也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妈妈才逐渐从伤痛中走出。妈妈,母亲节快到了。爸爸在遥远的天际望着你,希望你每天开心快乐。女儿在身边守护你,希望你健康,年年益寿。妈妈:母亲节快乐,天天快乐
2011/5/6 11:52:54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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