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曾经到过这里：对面的群山高而安静，
蔷薇科植物正在等待属于它的季节。
如今，花朵已然凋谢。飞鸟追逐落日的光影，
蚂蚁寻找一片香樟叶的凉荫。一整天，
发不出声响。湖面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
反射一大束的白光。偶尔，以为它会喊出声
但，什么都没有。
脚下的路，一直都望不到尽头，也
一直都走不到尽头。
2、
我闭上眼睛，唇翕动
就像品尝酒的味道品尝风
风带走了舌尖上的湿润。乃至——
假如有一滴水。
梦里，一只酸涩的青苹果，那时
你就坐在苹果树下，不厌倦地讲述同一个故事
我们都忘记了故事的名字：曾经的。
3、
右手无名指，在春天里带过草戒指的手指。眼睛
眼睛是有神的，看着不曾看见的地方
看着曾经到过，现在已经不在的地方：
日日夜夜都能听到绿在呼喊。
如今，苍白的面孔，睫毛在咳嗽声中颤抖
一切都很明了：我以前看到，
现在看不到。
4、
我坐在公交车上，透过玻璃窗看见，他
吃掉手中唯一的食物，他斜靠在花坛的边缘
仰望的姿势，一弯弦月，嘴唇
无声地动着……
在城市里流浪的疯子有诗人的忧郁气质
5、
没有一滴血，他静静地躺在马路中央
旁边是围观的群众，和一些穿警服的人
她一大早，敲门进来说。
很干净的，没有一滴血。只是
人声嘈杂。大概，那边的人都还不晓得
再隔一会儿，一定有人以为是错觉：
你别开玩笑了，好好的一个人……
转瞬，恍若晴天的一道霹雳！
6、
想不起来了。湖水恢复原来的面目
飞鸟停驻在湖心的一根木桩上
夕阳的光照是铁生锈的记忆。是我
在湖的中央，恍恍惚惚……
2006/10/17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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