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致曾经与我一同生活在常熟的朋友,以及消逝在D城我们的青春与激情
2005年2月常熟里颜港开了一间桂林米粉店,也是很偶然的机会,自己一个人走进去,然后叫了一碗牛腩粉,虽然叫的是小碗,但当服务员端上来的时候,自己还是小吃惊了一把,那碗起码是平时吃饭的饭碗两倍大。还有碗里盛着的简直就是一朵五彩缤纷的花朵,鲜红的剁椒,金黄的油炸花生米,青翠的葱花还有香菜,雪白的米粉衬底,味道也是极棒的。自从第一次品尝到它,它便成了我的大爱,我也成了那家店的常客。
2006年4月,一个人南下,在D城和L厮混。第一次喝凉茶,茶水刚到舌尖,便忍不住趴在墙角狂吐。我说我想吃桂林米粉,L说附近有一家,吃完之后我觉得味道不大好,便不再提出那样的要求。我经常一个人在那个陌生的地方闲逛,看那些陌生的人,听不懂他们在讲些什么。饿的时候随便找一家路边摊,叫一份两块钱的凉皮,有时狼吐虎咽,有时一根根地拣拌在凉皮里的青瓜,一边细嚼,一边看马路对面一个穿少数民族服装的女子用一根细细的棉线在为另外几个女人弹脸。她的生意很好,我也想去试试,L说会很痛,另一方面我又想起曾经看到的纪录片,说是少数民族的女子在出嫁之前才会请本族的老人为自己弹脸,我便放弃了。
回到常熟,我还是经常去吃桂林米粉。J惟独一次与我同去,那时我大约把他伤害到极致,他竟不顾胃病,在自己的碗里倒满辣椒,我坐在对面一直不吭声,直到他大汗淋漓,直到我再看那碗桂林米粉,仿若是一个人胃出血,呕了一大口血在碗里似的,我的心冷冰冰的,依旧不吭声,摆在我面前的粉也不爱吃了。
再吃桂林米粉,还是在D城。那时我已经大学毕业,父母亲对我妥协,放我一个人南下,投奔自己的爱情。在D城呆了两个月,重复去那条街道闲逛,吃凉皮,看那个女人弹脸,后来赖不住无聊经朋友介绍做了一份与自己的专业毫无干系的工作。与我交接工作的同事很是负责,每天都亲自带我去他负责的点进行交接,这样,初始的工作就是不停地从一个点到另外一个点,而且我们没有交通工具,在D城的八月,我们每天都要与热情的阳光亲密接触,虽然隔着鞋底,仍能感受到滚烫的水泥路面在亲吻着自己的脚底。
我就那样坚持着,无论喜欢与否。某天中午,两个精疲力竭的人在一处阴凉下歇息,我的那位同事突然说:“今天中午带你去吃桂林米粉吧。”我说“好。”那是第一次吃卤米粉,即另外盛一碗汤,有服务员推着小车,你可以根据自己的饮食习惯,另外再加诸如酸豆角酸菜剁椒香菜等配料。我想它的味道是更胜里颜港的,但却因为里颜港的桂林米粉先入为主,于是在我吃着卤米粉的档儿,我依旧怀念在常熟吃桂林米粉的日子。
虽然他们极多关心我,但我终究熬不过那样燥热的天气,在一次病中生了强烈的退却之心,隔天便辞了那份工作,后来便也没有机会再去那家店吃卤米粉了。
L说乐城的早餐很有特色,出名的有猪脚粉、扣肉粉,初来时与他一起去尝过,L说不及他记忆中的味道,我也觉着味道不大好,后来又去了两三家挂着桂林米粉牌子的店,也未尝到自己期待的,直到今年二月份与同事下韶关培训,在某条不知名的街道上偶遇一家新开的桂林米粉店,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去点了一个牛腩汤粉,竟有些许熟识的感觉,第二次再去便又叫了卤米粉,吃完之后在心底为它打九十分。
最近,在校友的空间里看到母校被拆迁的照片,一直都有一个想法,回一趟那自己生活了四年的地方看看,它会变个模样,却总未想过它的改变会是如此的翻天覆地。而我心底的再去里颜港吃一碗桂林米粉的想法也便作罢了。
2011.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