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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
  文 / 孙杰
                     
    


    蜿蜒的峽谷顶,天空低垂,郁郁葱葱的森林,一反往日的挺拔,瑟瑟发抖的发出阵阵呻吟。强劲的山风夹带着大大的雨滴,扑在清心的身上,脸上,抽打的清心睁不开眼。她两腿盘站在离地两三米高的树叉上,一手紧抱着树干,一只手高高地伸出,去撕裂着树皮… …
    气温突然的急剧下降,早已把游人冻的失去了游玩兴致,顾不上欣赏山上的美丽景色,匆匆向山下奔走。秀丽的主峰威严耸立,此时迎着风雨冲着撤退地人们也发出呼呼的嘲笑,仿佛说:这点风雨都经不起。
    清心,是一个勤劳、善良、漂亮的女人。一米六八的个子,尖尖的下颏,高高的胸脯,细细的腰姿,稍宽的胯骨,大大的屁股,走起道来扭动的抢人眼。说话办事沉稳老练,虽然,岁数不大,却处处显现老道的办事能力。大凡女人事业有成,一定有个极其精明的头脑,精于算计的心脏,懂得左右逢源的中庸之道。而清心却是个心地宽阔,不计私嫌,顾家,顾老人,顾孩子不善交际地保守型的女人。
    清心全家都來自农村,家人们老实、厚道,讲诚信。经过多年打拼,在城市站住了脚,哥哥姐姐都有了自己的事业,谈不上多富有,也算上是小康了。父母双亲,除了父亲的退休工资外,在清心的倡议下每个子女每月都拿出几百元供给父母。清心虽是家中老小,可父母却总爱往清心家跑、哥姐家的孩子也都爱往清心家跑。这不光是清心长得漂亮,家里吃的全和。这主要是清心看重父母的养育之恩;看重兄弟姐妹的情谊;看重侄子侄女外甥女都乐意和她相处的感情。不管多累,多忙总是陪父母聊天,做这做那地悉心的照料老人和孩子。有时累了,也会在家里之外的地方和外人发两句牢骚,过后该咋样还咋样。从不在老人孩子面前有脸色看,一旦性起,总是告诫自己:不要发火,要学会放下,要清心。父母,兄长姐姐有个大事小情总乐意和她商量商量,她总是能帮则帮。小辈们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总爱找小姑小姨帮忙,清心在孩子们的正当要求下总是解囊帮助,从不和他们的父母说,所以,深得孩子们的信赖。
    清心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家里办理了农村转城市户口,父母、哥姐都去了城里留她一人在农村,父亲怕还在上学的她跟不上城里的课,就让她在农村把小学上完并把她寄养在村民家里,还不到十岁的她面对即将离开的父亲,硬是没掉泪,而是笑着,看父亲离开。白天上学还可以应付,到了夜晚,清心想念母亲,常常泪水湿透了被头和枕头。和爸爸分别能不哭,可和朝夕相处的大哥就不行了。大哥也常回乡来看她,分别时,她总是坚强不足,泪汪汪的瞅着哥哥不吱声。弄得哥哥眼泪啪啪得掉,嘴里劝她道:“回去吧,哥还会来看你,毕业了哥来接你,哥走了。”可哥哥嘴里老说着走,就是挪不开步,近在咫尺的互望,兄妹俩无语,就一块掉泪。
    她最后硬是一个人坚持初中毕业才来到城里。哥哥没有食言,毕业时哥哥来接她,有桥不走,哥哥硬是把已成大姑娘的她顶在脖子上,从水里泅渡过了河,好像这样才能表达哥哥的心情,因为那是小时侯哥哥常顶她玩水的河。
    人们常说性格决定命运,是有道理的。清心小时在农村,吃穿困难,有点好吃的,母亲舍不得吃,给几个子女分分,清心总是先吃完,然后再去向母亲要。姐姐拿到好东西不舍得吃,放一段时间再吃,可吃时,清心没有了,只得再分一部分给清心,姐姐有时生气:下次分东西我也先吃完,可到了下次还是舍不得吃,还是先放起来,还是得分给清心。在后来工作中姐姐就不如清心心眼来得快,掌握经济机遇也不如清心,显然生活也不如清心好,可是姐姐很厚道。
    清心最小,二哥带小朋友玩时总是嫌清心碍手碍脚,想方设法的把清心甩掉,清心找不到二哥就倔倔的不肯回家,硬是在原地等二哥,一边喊,一边哭,喊着,哭着就睡着了,圆圆的脸蛋上挂着泪珠。大哥放学回来见小妹可怜样,心疼的把她顶在脑袋上回家,用省下来的菜金花上一分钱,买个糖豆逗妹妹开心,其实,清心知道,大哥放学只能在这条路上过,会叫醒她,领她回家。
    后来大了点,二哥很仗义。有段时间父母闹矛盾,母亲想不开寻了短见,在母亲抢救时,二哥就对俩妹妹说:“妈妈如果有个好歹,爸爸不管咱们,二哥管你们,我打包子能养住你们。再后来清心的姐姐下岗,二哥就无代价地将自己的一个店铺股份转给她五成,使清心的姐姐一下脱贫,过上富裕的生活。
    清心的母亲在农村过苦日子过怕了,儿女给的钱都攒了起来,舍不得吃,清心就买成物品做给父母吃。逢年过节就带父母去买衣服。父母一闹矛盾就各自找清心告状,清心不厌其烦给二老做工作。父母有房子,几乎没住过,一年到头都是在清心家吃住。
    其实,清心的日子过的也不顺当,年纪轻时,没谈过恋爱,在单位大饭店上班时遇上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特别喜欢她,疯狂的追她,清心刚从农村出来,涉世不深,哪见过这阵势,不久,她就和这个大他近二十岁的男人结了婚,虽知,男人花心,婚后不到两年,在清心坐月子时就又去勾搭别的女人,好在感情上对清心还算过得去,但嗜钱如命,清心要强,也为了让儿子有个幸福的家庭,就坚持着过。这么大的矛盾,两口子根本没有共同语言,也不可能同床共枕,可清心从不在孩子面前和丈夫吵架,怕孩子心灵上受到创伤,经济上两人AA制。清心能干,她对丈夫说:“你只要不骚扰我就成,为了孩子,我可以牺牲我的幸福,来完成我育儿的责任。”
    孩子快小学毕业了,在清心的调教下,学习成绩很好,也很听清心的话,就是离不开妈妈,天天得和妈妈一个床睡。不摸妈妈的咪咪就睡不着。随着孩子大了,清心也能带孩子出去旅游旅游,到处转转了。自己也有了空余时间,在工作不忙时也能陪同关系单位或朋友们到城外的县城或近处景点看看散散心。
    清晨,天气就已经变得很冷,但没有风,也没有雨,就是阴的很重。天气是不好,也不能白来呀,大伙决定还是上山。快爬到山顶时,见有人在扒树皮,够不着的高处,就拿树枝抽。清心见状就问扒树皮何用,人家告诉她说:这是桦树皮,扒下来放到酒里泡,然后,敷在关节处可治类风湿,关节炎,但得是海拔一千五百米以上的桦树皮。清心想老娘就是类风湿,手不能挨凉水,已造成生活不便了。如果管用多好,她也想上去扒,低处树干上的皮早没了,于是,她就让两个男同胞将她顶了上去,她站在树杈上去撕。就在这时狂风大作,暴雨磅礴,她仍高高的伸出手。
    风雨吹打着她,她贪财的,不顾安全的,也不顾这么大的风是否能把她吹下来,把她能够着树皮撕净,才像狗熊似的从树上出溜下来,撕下来的桦树皮装满了一袋子。
    清心看着她的战利品笑了,她的身上沾满了雨水泥土,脸上也叫树枝划成了脏道道,她全然不顾将桦树皮放在背的包里然后说:“咱们赶紧下山吧。”
    清心,她现在的心情是恨不能一步到家将桦树皮放到酒里泡,让老娘早一点用上。
    山里的空气可能受到清心孝心的感染,雨停了,风小了。漫天的乌云裂开了一条缝,透出湛蓝的天空,雾气上升的峡谷霎时架起一道彩虹。清心一行顺利的下了山,孝心天敬,清心地宽啊!
2011/6/3 4:41:50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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