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和巧合是戏剧创作的方法之一,是戏剧矛盾冲突和剧情发展的需要,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但是生活中的偶遇会有多大的概率呢?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亦或是万分之一?稍有金融概率知识的人都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
2011年6月11日,靖竹差点被安排了一次偶遇。
靖竹为了在全国推广自己多年来独创的写作课题研究成果——《诗创作文》,正带着自己的团队与相关的领导进行攻关。手里提着貌似价值连城的《上海世博会纪念币及多国钱币集》,身边带着年轻貌美身材火辣(模特身材168cm)且精通法律和中文的女助理。(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靖竹的自制力,其实靖竹一直遵守着自定的“工作和私生活必须严格分开”的原则,并把一直以来没有绯闻的费翔当成榜样。)历经一个半小时的紧张谈判终于结束,靖竹携助理走出领导办公室,一身轻松,只等佳音。这时靖竹的手机响起,传来了刚要小学毕业的侄子的稚嫩的声音:叔叔,杨梅熟了,回来摘杨梅吧。正好靖竹这次推广《诗创作文》的地点离老家极近。是啊,一晃快二十年了,一直在外面求学就职创业的靖竹多么想念家乡的杨梅啊!于是靖竹约上另一个十几年一直保持友好往来的挚友,进了一家餐厅,正准备吃完午饭便出发。“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席间,靖竹再次拨通了侄子刚打过的电话,无人应接。于是靖竹拨了侄子他爸(靖竹的二哥)的电话。那边传来狂傲粗重的声音,原来那边还有另一队摘杨梅的人马:曾庆生和他的女儿(刚参加完高考),还有曾庆生的老婆的姐姐的老公。曾庆生是靖竹的大哥。那个“曾庆生的老婆的姐姐的老公”,是谁?近二十年了,靖竹只见过他一两面,甚至连面容也是模糊的,只知道他身材魁梧,一身彪悍,曾在老家镇里当过治安队员什么的。什么学识为人道德,靖竹一概不知。只强烈地感觉那帮人马和自己这帮人马是格格不入的,有点秀才遇兵的感觉。
众所周知,鲁迅和周作人兄弟不和,却很少人知道靖竹和曾庆生兄弟不和。兄弟,亲人。亲人是在最需要的时刻能挺身而出的人,是“每逢佳节倍思亲,过年过节不缺席”的人。如果谁的亲人在没有失踪的情况下,近二十年过年过节缺席了,在自己最需要支持和鼓励的情况下缺席了,那个亲人还能算作亲人吗?恐怕连社会上的“兄弟”也很难比。靖竹和曾庆生正是这样一对彼此过年过节缺席了近二十年的亲人。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杨梅熟。这年,家乡的杨梅熟了,是谁安排了这次偶遇?只知道那边有队人马,可知道靖竹这边也有队人马?
席上,靖竹的助手和朋友得知了靖竹的尴尬,为了弥补靖竹摘家乡杨梅的愿望,断然决定把靖竹带到老家另一座山上去摘杨梅。靖竹一行坐上桥车,在宽阔的国道上疾弛而行,来到山脚,在当地一老乡(朋友的舅舅)的带领下来到半山腰。老乡爬上杨梅树,使劲一摇,沙沙沙沙,抖落杨梅满地,刚抖落的绿色树叶和一颗颗火红的让人垂涎欲滴的杨梅落在早已布满枯黄的树叶夹杂黑色泥土的地上,构成了一幅五彩斑斓的绝妙图画。靖竹的助手连忙拿出手机拍照留念。正在大家留恋忘返的时候,老乡提醒和催促着说:山那边乌云来了,大雨将至快下山吧。靖竹一行下得山来刚钻进小汽车,天上顿时大雨倾盆、电闪雷鸣,粗大的雨点打在车玻璃上,窗外变得一片模糊,简直伸手不见五指,路上的车都开取了大灯和警报灯,有的车辆干脆停在路边。只见离靖竹不远的山前一道闪电划过,旁边的电线也闪出火花。靖竹早叮嘱大家关掉车上收音机,关掉手机,身体裸露部分别接触车内金属。汽车在看得见国道上白色分界线的情况下,尽量快速逃离雷区!这情景,颇像《2012》灾难片中主人翁开飞机在跑道上滑行,刚离开的道路正大块大块地下沉,火山爆发喷出的火红的岩浆在飞机的四周不断降落!
不久,汽车驶远了,大雨变小了,闪电看不见了。六月的天就像孩子,还能看到远方调皮的太阳露出了笑脸,大家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了。靖竹的助手在海边长大,她说,小时有一次在海里游泳时,看见过海上恐怖的闪电,从此害怕海上的闪电了。靖竹打趣地说,你不是说刚才跟闪电握手吗,山里的闪电怎么这么可爱呀!
惊怵之余,靖竹开始惦记,在另一座山摘杨梅的兄弟和你的人马可还在山上?是否成了落汤鸡?是否看见了闪电、听见了雷鸣?
鲁迅和周作人兄弟失和,成了一直以来广大文学爱好者甚至社会各界人士不休不止评论争议的话题,清官难判家务事,谁又能说出个谁是谁非呢?
后来有鲁学家无不遗憾地说,鲁迅和周作人都去过日本留学,周作人也得到过鲁迅的照顾,他们也曾说过“兄弟不分家,有钱大家花。”怎么后来就闹不和了呢?鲁迅的经历和状况,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了,周作人除在大学任教外,还能通过写作获得报酬,不太为生计发愁。有了余裕,才能创作,才能耕种“自己的园地”。三弟建人呢,因为没有优裕的生活,在大都市里为生存艰苦奔走,在著译方面就难有两个哥哥那样的成绩。而且,生活条件的差别也是最终造成他们兄弟分离的重要原因之一。鲁迅兄弟不和关键不在鲁迅和周建人后来的婚姻,尤其是鲁迅的师生恋,甚至与他们在特殊时期大是大非面前的政治观人生观无关,关键在于产生矛盾后兄弟都进行回避,没有采取积极的态度和行动。
靖竹和曾庆生,显然不能与鲁迅和周作人相比。靖竹只是一个地级市小小文艺圈的人所熟悉的人,没在大学任教,只在中小学任教,没用匕首和投枪似的杂文抨击当时动荡不安的社会,只用中国媒体六十多年来形成的头脑发热式的笔法配合当前中国主流思潮讴歌赞扬当前的太平盛世,没像一个思想家一样在各地宣传自己的思想,只想把自己独创的写作方法——《诗创作文》向全国推广,填补中国语文教学界诗文教学不能有效结合的空白,让学生懂得读背古诗的作用和写出生动作文的方法;曾庆生则只是一个乡镇中学的历史教师,偶尔也发表文章。但靖竹兄弟的情形与鲁迅兄弟何其相似!而且也是三兄弟,矛盾的关键也只有两人。也有个兄弟还在为生存艰苦耕作。要说区别的话,只是靖竹是弟,鲁迅是兄。
前车之鉴,靖竹需要的是重续“过年过节不缺席”,而不是回避,更不是两队人马摘杨梅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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