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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随歌飞
  文 / 张仙群
   


    心是一滴流不出的泪,而歌大概也与诗一样,是作者用血与泪凝成的吧。
   说不清歌与泪的联系,只知道唱歌是我的弱项,流泪是我的强项。
    其实,我是音乐盲,上师范前,我连简谱都不认识。师范四年来,那些美丽的“小蝌蚪”们在我十指的“摧残”下,惊魂不定、四处逃蹿。每周还课时,音乐老师总会坏坏地笑我:“这家伙,弹琴怎么总是连滚带爬的?!”幸好不至于五音不全,试唱和指挥能拿高分,每学期的音乐我也还能勉强蒙混过关。
    乐器给了我太多的幻想,以至于每每对着高雅的乐曲和乐器,诚惶诚恐,不敢亵渎;而每当听到好的音乐或感人的歌词,也只有泪流满面的份。 
   第一次听《枉凝眉》的时候,我还只是个终日在操场上跳皮筋儿的小丫头,未知情为何物,却是哭得天昏地暗。回想起来,连自己都不知道那时为什么会哭成那样子?
    在初中音乐课上,我第一次欣赏了圣桑的《天鹅》。在那大提琴特有的低沉而哀婉的乐曲声中,我仿佛看见了那位高雅美丽如天鹅的清瘦少女,在如霜的月辉下独自徘徊,形单影只,幽寒入骨。静静的湖面上,月儿孤清,星星也失眠。湖边的芦苇花絮,起舞弄清影,累了,便轻盈地飘落在她瀑布般的黑发上、美丽高贵的长脖子上、飘逸的白裙裾上……可少女并未在意这些,她翘首,以一种震撼人心的腔调,轻轻呼唤那早已远去的亲人……我流泪了,音乐老师直夸我有音乐天赋。而我想到的却是“少年哀乐过于人,歌哭无端字字真”。
    第一次听朴树的《白桦林》,连歌名还不知道,已泪雨滂沱。先生慌了,忙问我那儿不舒服。当他得知我为这歌流泪时,笑着说:“傻丫头,这世界哪来那么多的悲剧啊?”可是,每次听这首歌我仍然会流泪,说不清是感动还是悲伤。我生长在南方,从小极向往飘飘的大雪。一提起大雪,脑海中便浮现出种种美好的画面来:慈祥的圣诞老人驾着美丽的鹿铃雪橇,给孩子们送礼物;顽皮的少年滚雪球、堆雪人、打雪仗;稚气的小宝宝掰着手指,数着雪花瓣儿……在我心里,雪是永远的童话。然而,这首歌给我的感觉却全然不同,它让我领悟了雪的另一种寓意。不是太喜欢朴树病态的形象,但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完美组合所表现出来的意境深深地打动了我。歌声中男低音和女声的和声和出了男人为国捐躯的悲壮美,曲中手风琴和吉它的伴奏伴出了白桦林的安详幽静与人的和谐。随着朴树低沉的歌声走进了那个摧人泪下,凄美、悲壮、崇高的爱情故事里。我仿佛看见白雪覆盖下刻着两个名字的白桦树,听见他们发誓用尽这一生相爱的誓言。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是纷飞的白雪!是静静的白桦林!
   再听《枉凝眉》,仍然忍不住泪如雨下——“若说无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道出了古今多少痴情儿女的无奈与不甘。

2011/7/4 1:24:05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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