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靶●
戏校在军分区招待所的院子，招待所有训练新兵的任务，我们自然常和战士相遇。我们开学时新兵还没有入伍，不知哪一天，早操就和新兵一同跑步了，上午练功课和新兵各占一半操场，倒也相安无事。
一天，新兵训练射击，长长的大操场西边卧倒一长排战士。课间休息一声“解散”，我们有飞奔厕所的、有拧开水龙头喝水的，然后就站在新兵身后看训练。有同学悄悄趴下去看枪，我们就纷纷卧倒在战士身边去玩枪。这时候煞是好看，南半边操场上，一绿一枪一篮齐齐一排，每位战士身旁一个小姑娘，不时有人站起来看一下，我也站起来欣赏了再趴下。操场太长，我们一卧倒，北边指挥的首长就看不清了。首长喊：“预备——放！”随着哨声，新兵拉枪栓、扣扳机，“哗——呯”。我身旁的战士刚开始不好意思，我往枪上一趴，他往旁边一退，我问他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他都一一告诉我，慢慢就熟了。然后开始学拉枪栓，半边操场不时有哗里哗啦拉枪栓的声音，战士小声说：“别拉枪栓，能听见！”首长喊：“起立——卧倒”，他们练习卧倒，这一下能好好玩枪了，我悄悄地练习瞄准、扣空扳机。
就在这时，一个同学抱起步枪，猫着腰向后退去，学着电影里机枪扫射的样子，嘴里喊着“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逼真的开始表演。已经快退到操场中心，首长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等到发出“持枪列队”口令时，好几个女孩怀里抱着枪，就是不松手。顾老师及时赶来，“集合！”哨声一响，结束了混乱。
这场胡闹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让出操场，以后的练功课就在废弃的大仓库上了。早操提前半小时，六点钟上操，六点半离开操场，让给新兵。大冬天，五点半起床，天那个黑那个冷哟，我们比新兵还苦哇。
●下雨●
我们住的是旧式小木楼，楼内没有供水系统，自然没有卫生间。每天晚上，上完晚自习，洗漱完毕，老师就把楼道门从外面锁上，楼道走廊放一个大桶，以解决不时之需。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走廊的大桶越来越满。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白天那么大的活动量，新陈代谢自然旺盛。一天晚上起夜，看到走廊地板湿漉漉的，睡眼朦胧的我们哪管那些，只管方便。凌晨三四点钟吧，我们纷纷被老师叫醒，伴着男同学的叫声“起床了，下雨了，下雨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老师说，起床后，都到男生宿舍去看看。
我们相跟着来到一楼男生宿舍，所有的男同学都起了床。我们被领到一个同学的铺位前，床铺、被子湿了一大片，枕头也湿了，一个男同学在讲过程，说这个同学被楼顶下滴的“雨水”打醒，还说“漏雨了”，忙找东西接着，就又睡着了，后来就被掉落的墙皮砸伤，送医院包扎了。我们面面相觑，悄悄伸伸舌头，没一个人做声。
“下雨”事件后，走廊变成两个大桶，我们被排上班，每天早上两个同学抬着大桶，送到楼下厕所，开始值日。以前是老师叫男同学帮我们倒的，我们从来没关心过这事。现在自己值日，就知道节制了。
2011-7-8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