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想到邻村看看女儿，大儿子极力阻挡：“妈，我把妹妹叫回来，您就别去了。”小儿子不满：“你怎么不让妈出门，妈都一个多月没见妹妹了。”大儿子赶忙解释：“妈，刚下过雨，路不好走。”
“你就是不想让妈去，不是有大路吗！”小儿子说。
“大路绕道，太远了。”大儿子解释。
“就你说法多。妈，我扶着您走！”小儿子提高了声音。
说走就走，两个儿子赶忙帮母亲收拾好东西，拿上母亲给闺女烙的饼，上路了。
出了村子，来到大路口，两个儿子又有了分歧。
女儿嫁在邻村王庄，过了村子东边的小河，就在东南方。小河水不大，河滩又有大块儿石头搭起的炼石，过河不远就到了王庄。大路是向西走，穿过大片农田再向南走，过了张村折向东，然后一直向北走。绕一圈下来，两里多路，变成了八里多，老人走着确实有些远。
母亲说：“还走老路！”
大儿子有些犹豫，嘴张了几张。
小儿子立刻说：“就听妈说，快走！”
大儿子快步向前走，小儿子喊：“哥，你别自己跑，快扶着咱妈。”
老人瞪了大儿子一眼：“不用他扶！”
大儿子讪讪地跟着走了几步，又快步走到前面。不一会就折了回来：“妈，小河涨水了，咱回去走大路吧！”母亲犹豫着站住。
小儿子问：“炼石淹没有？”
“没淹完。”
“那就是还能走呗，罗嗦啥！”
“咱俩儿能走，咱妈恐怕••••••”
“我能行！”母亲倔强地说。
小儿子忙招呼“快来，扶着妈。”
小河涨了水，诺大的炼石，平日几乎连成一条小道，现在只能看到炼石顶，炼石之间的距离就显得有些大。
小儿子来了气：“你探的是啥路，这炼石咱妈咋走呢？”
大儿子赶忙到母亲面前，蹲下身子：“妈，我背您过去。”
母亲也来了气：“我不叫你背！
小儿子接着说：“就是，咱妈结实着呢，不要人背。”
母亲走到河边，大儿子紧走几步，跳到炼石上，伸出手去拉母亲。母亲一只脚踩到炼石上，另一只手被小儿子拉着，小儿子喊：“哥你快走呀，你不往前我咋上炼石哩！”母亲就回头看，一下子失去平衡，眼看向后倒去。大儿子一步上前，抱着母亲，随着母亲倒下的惯性，一同落入水中。
小儿子在岸边连声叫：“妈，妈，妈！”赶紧跨到炼石上，去拉妈妈的手。大儿子在下面簇着，小儿子在上面拽着，母亲上了岸。
大儿子爬上岸，不知哪里刮伤了，红色的水印从腿上流下来。
“妈，你咋样，没事吧？”母亲还没回过神。虽然小河水不大，这倒下去也会摔得不轻，好在母亲倒在大儿子身上。
小儿子埋怨着：“你看看你，这是啥路，都敢让咱妈走。咱妈要是有啥事，我可不依你！”
大儿子俯身在妈妈身上到处摸，生怕哪里摔伤了。
母亲缓过一口气，打了一个喷嚏，连声说：“不去了不去了！”
两个儿子慌忙扶着老人，往回走。
没出村子又折了回来，这个闺女还是没有看成。
201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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