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师---五月诗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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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丹师
	文 / 钟城

再也无法欺瞒自己
头上的帽子，以及流传的
敬礼也不再给他安慰
在那最后的、宿命的炼制中
这可怜的人发现
拥有的柴薪竟如此之少
他不得不献出座驾、台面
不得不把门窗和柜子也投进炉膛
他眼中的火焰像雷电，像潮水
他再次卸下了檩条、椽子、柱子……

后来，正如大家所见
只有一小片废墟，一只残破的炉鼎
他是否兑现了那金赤的诺言
他是否进了炉膛
是否乘着火焰飞向了更高的虚空
谁能从浑浊的水中
捞出那根白骨
我们的无知像河流一样深远
看不清他除下衣物和毛发
看不清他赤裸着的闪光的犹豫

可是小小的丹丸，已经开始
在教室里、在我们耳鼻间传送
甘苦虚实，真假贵贱……
多么迷惘，这丹丸的功效
但没有质证
同学们面目整肃
口含颂词。炼丹师风貌
已悄然爬上每一张脸

2011/8/2 23:36:49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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