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姐---五月诗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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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姐
	文 / 钟城

一场浩劫慢慢逼近。你的黑
翅羽遮蔽了苍白的天空
举着两盏矿灯。我无处躲藏
虚弱中想象森林深处
的花朵，我找不到偷窥的窗，痛苦地
绷着铁皮脸，像个驼子
在你褐色的阴影中蹑足萎行
往日从未在意的钥匙
触碰的声音，此时
像突然复活的蝎子
令人惊怵。你带来
黑洞，带给我荆棘的樊篱
圈养多年的渎神的公犬
一次次绝望于黄昏的悬崖
你的傲慢源于多病的身子
淋巴处处发炎，偶尔松懈
的柔软，让我愧惭于
体内狂乱的蜂群，又被
夜晚的火舌一颗颗拍下
那焦糊的芳香。但你喜欢半夜
伏在临窗的桌上
头顶月光。浑浊的月光
出卖了笼中的乌鸦
那夜我在梦中被你唤醒
我惊异于那破漏的声音
一只穿花衣的豹子
醉倒在沙发上，米黄色的光起伏
直到后来，我看见你在丝厂
竖着一张玻璃脸
练习哑语
那些茧丝纷纷从水中醒来
顺引而行，像是
突然松开了纠缠的苦怨

2011/8/10 1:20:49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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