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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弯弯
  文 / 梁红玉
    



     每个人都会有一个深深浅浅的梦,梦里梦外,都会藏着无尽的遐思。梦回青涩的的年龄,梦回读书时代的生涯,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可对我来说却相反,不知道为什么,每回梦见自己回到中学生涯,都会被惊醒。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现在想想,那可真算得上是段苦不堪言的岁月。读初中二年级的时候,由于爸爸工作调动,我不得不回来老家洛阳中学就读。老家是洛阳镇最山的一个村庄,离镇里的中学有24公里。也因为偏僻的原因,所以村里的孩子没几个上学的,读完小学毕业的也找不出几个。所以,那时候在我的词典里,没有结伴同行这个词语。在老家读初中的两年都是独来独往穿梭在这条幽静的山路。因为路途遥远只得在学校住宿,那时候,学校提供的住宿条件极差,整个学校只有两间宿舍,男女各一间。每间宿舍不足20平米,挤几十人,上层中层下层各用木板横钉过去,铺一张草席,那便是我们的床了。这床不仅有睡觉休息的功能,还是我们的饭厅呢!吃饭的时候在宿舍或站或坐在木板上。学校所谓的饭堂就是有个阿姨帮我们蒸饭。至于菜呢?就只能是自己解决了。一瓶辣酱或在家炒一瓶酸菜,那便是一周的菜了。每天放学我们都得争先恐后的跑去厨房找自己的饭盒,生怕迟了一步被调皮的男生把饭盒藏起来或是倒掉。那么就只能挨饿上课了。吃住这个到不算什么。最让人恐惧的是周末。每逢周末,学校阿姨便不再为我们蒸饭。怎么办呢?只能回家。那时候,周六上午还要上课。中午一放学,我们便挨饿跑着回家,跑累了走,走累了跑。无论是酷暑还是寒冬;无论刮风或是下雨。要是寒冬季节,常常走到深洞(离家4公里的地方)便天黑了。那是一段极其幽静的山路,各种野生动物的鸣叫出入。让你不得不加快脚步,即使饿得快晕倒,也能快步跑起来。现在想起来,这种力量是多么的伟大啊!
     记得一个风雨交加的寒冬,我依然像往常那样。当走到离家几公里的山路时,天就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正在我迷蒙之际,山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起初像婴儿的啼哭,接着便是是鬼苦狼嚎的恐叫。那是砸死鬼在喊叫吗?之前砍伐山木的一个民工就是在对面山那里被木头砸死,村里的大人们也经常说到了这里就听见有鬼叫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毛骨悚然,吓得全身冒冷汗。忘了正刮着北风下着大雨,一阵小跑,伞也不知什么时候丢了。一直拼命的往家里跑,一路跑,一路跑,没命的跑着。跑回家里,呆坐在地上,泪水夹杂着雨水,雨水夹杂着泪水,分不清楚是雨还是泪,是泪还是雨。看着被惊吓得傻呆呆的我,奶奶赶紧去打水叫我冲凉。边不停的责备妈妈,“干嘛一定要那么幸苦那么可怜让她去读书呢?在家干活不是好好的吗?你看,别人家的孩子都不去读,就你偏要送她读什么书。”而妈妈却默默的看着我,心疼的摸着我的头说:“孩子,坚持吧!以后就不用走了。现在走是为了以后不用再走。”听了妈妈的话,泪水如决提的河水般再次涌出。
     为了去学校的路上不用再走6小时的路程。每个星期天早上, 妈妈或奶奶都会在凌晨4点多就起来给我做饭,吃过早饭5点多便要背着一周的吃的米和菜启程,走两个半小时的路程到平溪坐公车到学校(每天只有一趟车,要是晚了一分几秒钟,那就只能再走6小时到学校了)。寒冬季节,这个时候往往还没天亮。也许为了我的安全,也许为了我一周的安定,妈妈,奶奶,弟弟,妹妹总会轮流点着火把把我送到路上,等天亮了她们再返回,让我独自走向那通往山那边的世界。就这样周而复始,走过了几百个日日月月。今天的我,终于走了出来。走出了那座座连绵的山。可是我知道,除了自己的汗水,更有妈妈,奶奶,弟弟,妹妹的火把。是那通红的火把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
2011/8/18 22:07:38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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