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窗口坐位的“优惠”◆
（1）
窗口坐位真替父亲逃过了一劫 却
也令父亲至今想起都哭笑不得 当
好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过可怜的夫妇
夫妇俩渐渐停止哭泣
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
客车又缓缓驶向正轨
窗口坐着的父亲边看夫妇边傻想
幸亏自己不是坐那儿 如果坐那
……
正当父亲庆幸自己的座位好时
坐在右边的老头 给
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他
没等父亲迈开他的喷泉嘴 喷出窗口
就哇哇的狂喷出一些白噗噗的文明 把
父亲喷刷得满得满脸 都成
香的反义词
这一惊心动魄的一幕 倒把
老头右边的老妇吓得惊恐万分
啊啊地喊着却手足无措扑过去
她的恐慌声 把
所有乘客的目光聚拢来 都
以为车内发了啥行凶案件
司机也唬得立刻停车
急忙转回来看
（2）
所有人看着小丑父亲
想笑又不敢笑 不笑又忍不了
最后 在
老头和老妇连连的道歉声中 大伙
提议父亲和晕车的老头调调座位
父亲也边卸装
边哭笑不得地说着没关系 然后
再独自闷闷不乐地 从
口袋里取出自烤酒自酌
酒一上身 父亲的精神
又来了 仿佛
什么事都没了都过了都顺了
醉意浓浓中
世事如车飞
（3）
在父亲童年记忆中
思茅一直是个大地方 是
他认为命中能抵达的最远的地方
可那错了
现在
为了爱女 他不得不
甩下 思茅松
挺起 汉子骨
毅然决然的赴向
比思茅这大地方大的大地方
思茅河在他身后流
流下了他的汉子泪
洗马河洗不净的马
父亲淌下思女情涮
梅子湖照不出的牛鬼蛇神
父亲则用他的日月镜昭示
（4）
在父亲眼中 从
思茅至老家那根脐带
已拉得够长够长 可
却有好事者当橡皮筋 把玩
又拉得更长更长
从祖国的西南边陲小镇——思茅拉出
拉着拉着最后直扯到霪雪飞飞的北国
看似已断却非断 只拉扯得
似 分娩的孕妇
天崩地裂地痛 痛得
哭天呼泪地喊 天地才动容
漫天的乌云迷布 天雨
倾刻瓢泼而下 孕妇
晕血瞬昏厥 婴儿的嘬乳声
惊动天地神灵
（5）
父亲觉得
未过思茅 还可
思念思茅
过了思茅 就难
思念思茅 因
大地
远了 云仙
远了 思茅
远了 宁洱
近了
宁洱近了 父亲
恨了
恨得咬牙切齿
恨不得蹿下车去 好好地
和人贩子开个玩笑
（注：思茅河 是流经普洱市内的一条小河，当地人都这么称呼。洗马河 是普洱城边的一个水库，传说因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在那里洗过战马而得名，梅子湖 也是普洱的一个旅游景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