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路上找心肝（长篇叙事诗之17）---五月诗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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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路上找心肝（长篇叙事诗之17）
	文 / 张校铭

               ◆17、客车怒驰宁洱◆

    （1）

当客车怒驰至普洱（今宁洱）
曾吐得父亲满身污的老人清醒了
一直对父心怀愧疚的他
早想好一醒来就诚心向父亲道歉
却见父亲神情凝重心底昏暗而欲言又止
父亲从余光里察觉老人欲与攀谈的意向
就谦逊地转身冲老人温和地微笑

可两人和风细语的谈话也没坚持多长
当热心的老人问到父亲北行的缘故时
父亲的态度做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父亲突然变得情绪激动言辞激励起来
就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说

     （2）

一年前
这一牛日的
卖了我心肝
当商品
当牛马卖
作他口含钱

老人听父亲的控诉
身心碎裂地凝望着父亲
眼泪像决堤的海狂涌而下
头猛埋下
失声恸哭

    （3）

老妇轻轻把手搭其脊背
然后坚定坦然地告诉父亲

我们的独生女
也被卖到陕西
死了
他是伤残军人
双脚掌锯了一截

她说完
就弓身把老人解放鞋脱下
顿时
父亲眼里看见了
战火纷飞杀声震天
……

2011/8/24 2:59:25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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