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
刘家的的堂屋来了位算卦的先生,留有胡须,扎着发鬏,俨然是个道士,道风仙骨的。
原来,刘正华回家后病情未见好转,农村人迷信思想较重,正华妈就说想请个仙给破破。晓月道:“我听说镇里边来了一个云游道士看的准,也不知还在不在镇里边。”正华妈说:“那你就去看看,如果在,就请回来给正华看看。晓月就来到镇上找到同学小翠打听道士的下落。听小翠说道士在镇里宾馆住着,就和小翠径直来到宾馆找到道士,道士看到晓月就说你是个有道缘之人,如果跟着我一定会修个好出身,成仙不老。晓月说:“别的先不说,我老公有病,你先跟我去河上村给看看。”就这么着,晓月就把道士领回来了。
道士一进正华家院门,就两眼发直,面目铁青,嘴里念念有词。正华妈和他打招呼也不理,只是剑指上举,院里、厢房、堂屋看了一个遍,然后拿出咒条逐一贴在院里、厢房、然后,才在堂屋条案旁的藤椅上坐了下来,微闭双眼,剑指不落。正华妈年轻时就守了寡,全指望儿子养她后半生,看到这阵势,早已吓得不轻。手里拿着烟卷颤颤抖抖的递给先生问:“先生你看有大碍吗.”道士依然不吱声,嘴里念念有词的咕囔着什么。突然,道士一指,断喝一声“那跑!”西厢房门框底部顿时起了一团火苗,火苗在门框向上燃烧,速度很快像是在逃,瞬间便无了火苗,门框无损,连熏黑的痕迹都没有。正华妈被这一切弄得两眼发直,心里直扑腾。道士又念叨了好一会,开口了:“别的先不说,把你儿的生辰八字说给我。”
正华妈看道士开口了忙把烟递上说:“先生你先抽口烟,喝点水。俺儿是五月初五上午十一点二十生的。”
道士点上烟,喝了口茶,掐指一算。又微闭双眼,张口道:“你儿是大溪水命,五月初五出生,人温和良善,心中灵利,为人远达,有权势行正道,贵人提拔,但夫妇中途有相剋之命。说起来五月初五命相不错,可生的时辰不老好,你儿生在巳时末午时初,命气硬,先剋父,后剋母,夫妻也相剋,你家老宅把着东头正所谓有西无东家无老翁啊,所以,你年轻就守了寡,家中老人寿命不长啊。”
正华妈听后,心想道士算得挺准,忙问:“还有别的吗?”
“最主要是你儿最近有大灾,灾大于命,今年是土年又是属相相剋之年,也是他的劫数之年,有鬼俯卧在他身上,弄得不好你儿难活过今年。”道士仍微闭双眼。
正华妈吓得语不成声,断断续续地问:“先…先生,可…可有破…破解的法子。”
道士轻声地说:“也有解法,劫数一旦解开自然好运跟来。”
“先生你看怎么个解法?”正华妈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道士又掐指算算道:“俯卧在你儿身上的鬼是个饿死鬼,所以,只能再将其饿死,方可免去一世之灾。”
“那怎样饿死她?”正华妈急切地问。
道士道:“这鬼已经让我的咒语和咒条封住。让你儿从今晚开始睡在他的房间,你和你儿媳可换班看他,你们不能生火,三人只准喝水不准吃饭。拉上窗帘,不能拉开电灯,在屋子四角点上四支蜡烛不能熄灭,这叫有火之光,鬼不敢动。过了三天那鬼自然饿死,从此太平无事,你儿将有大运回转。”道士又道:“此事天机不可泄露,不可对外人说起,三天过后就没事了。”道士从正华妈手里接过卦钱,出门而去。
正华妈买来所需之品,在正华屋内四角摆放了四个凳子放上蜡烛,准备晚上点燃。正华不以为然,不想让母亲这样弄,这都是迷信。母亲说:“你别管,我就你一个儿,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还能活吗。”正华妈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正华看母亲悲伤,便住了声。晓月在一旁也劝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也少不了啥,三天过后,无事落个安心。”正华见母亲和妻子相信,也没再说什么。
晚上,正华妈点上蜡烛,和晓月守着正华。晓月说:“母亲,你先去睡,下半夜你来换我,不然三天是熬不住的。”正华妈一想也对就去睡了。到了下半夜,换了儿媳守到天明,一夜过去相安无事。到了第二天晚上依然如故,晓月上半夜,正华妈下半夜。又是无事,还剩一夜正华妈心情好了起来让媳妇在家看住正华,她到院子里看看鸡鸭干点杂活。
到了后半夜,正华妈接替晓月坐在炕沿上看着正华,正华有病,再加上不让吃饭头昏昏沉沉的,对母亲说:“娘,我饿,想吃东西。”正华妈说:“儿呀,再坚持一下,天一亮娘就给你做饭吃。”正华妈看儿子的确很饿,看到桌上有儿媳倒的糖水,就对正华说:“喝点糖水吧。”正华喝了糖水对母亲说:“你也喝点,你年岁大了,去睡吧,没事了。”正华妈说:“那可不行,天一亮了,就没事了,坚持一下吧。”正华妈喝了糖水又坐在炕沿上。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静寂,墙角四只蜡烛的火苗一闪一闪的跳跃,把屋内晃得阴森森的,正华妈可能连续三天劳累无眠顶呱不住,靠在墙上睡着了,烛光照耀的脸上黝黄,满脸皱褶有暗有明,嘴角向下耷拉,走形的怕人。梁上突然有沙沙的响声,一只老鼠窜了过来,正华妈困极了没有惊醒。屋外起风了,风力而且在逐渐加强,窗外的风传来凄厉的鬼哭声响,呜……呜……。突然,“咔、咔。”连续两声雷响,雷电一闪透过窗户将屋子照的雪亮,刘正华坐在炕沿上,满脸是血,舌头滴拉到胸腔,口腔大张,发出狼嚎般的嗷……嗷……的嘶叫。正华妈被惊醒了,看到正华的样子顿时吓得浑身瘫软,不知所措。吕晓月听到声响,也被惊醒急忙往西厢房摸来。东厢房刘正华跳到地上往外就跑,正华妈癔症过来,上前一把,没抓住,往外就赶,正好和跑过来的吕晓月撞在一起,跌倒在地。刘正华已跑出院外,婆媳俩搀扶着在后面撵。
瓢泼大雨,电闪雷鸣与婆媳俩“救人啊,救命啊”苍凉凄厉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划破夜空传到熟睡的人们耳中。
刘正华在前面跑,婆媳俩在后面追。天黑再加上大雨根本看不见人影,婆媳俩只能循着脚步声追,脚步声是向河边方向跑。婆媳俩一直追到河边再也无处可追,刘正华没了踪影。赶来的村民沿河呼喊,听不到一点回声。
天色大明,雨停了,村落有一层淡淡的雾,清凉的空气有些刺鼻。村民们把村里村外全部找遍声息全无,村民们估计刘正华是投了河。于是,大家就让正华妈报了警。村民们人心慌慌,游客纷纷离去,河上村有鬼并害死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到处传扬。
县公安局接到报警后引起了高度重视,立即组成专案组由刑警队大队长梁剑担任组长,率队到了河上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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