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是一幅画。就像古希腊诗人西蒙奈底斯说的:“诗是有声画,画是无声诗。”诗歌的语言,词汇就是诗歌的砖,而诗歌词汇的搭配就是诗歌骨架的构建。诗歌意境的确立,营造,丰满,成型,除了修辞的熟练,渲染的得体外,词汇的准确,丰富,美妙,以及融洽搭配的合理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本文只讨论词汇运用与搭配。
诗歌和其他文学种类一样,都是通过自身的展现去刻画作者内心情感,生存空间,生活感悟,彰显给世人。诗歌之所以为独特的形式,除了格式的严谨,韵律的优美,渲染的多种性,还在于它语言的精炼,质朴,准确,画龙点睛,以及词汇的完美搭配。诗歌的语言,词汇必须精炼准确,正所谓:“吟妥一个字,拈断数根须”,“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我们熟悉的王安石《泊船瓜洲》名句“春风又绿江南岸”的“绿”子,是“到,过,入,满”等十多次改动提炼的结果。当然,现代诗不必拘泥于古代“炼金术”一样字字千金,但是也要达到诗歌的特质语言,有别于其他文学形式的简单直白,平铺解义,甚至是口语化。
现代诗歌的语言,词汇,有着时代的气息。比如何敬平的“把牢底坐穿”和现实的网络诗歌《牢狱》“我被关在牢房/莫须有的罪名/囚我的牢房/一块没有束缚的开阔平地......”同样写牢房,却有着时代的差异和本质的区别。而同样是写黑夜,顾城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寻找光明”,而佚名说“我喜欢黑夜/它能给我宁静”。也是时代不同的理解。关键是诗歌的语言对号入座,符合自己诗歌的本体。
诗歌语言词汇的运用,除了娴熟流畅的驾驭,还必须讲究旋律优美,搭配和谐,并且注重言辞的修养,避免粗陋和俗套。同样,诗歌语言也排斥堆砌,如果让美丽词汇在诗歌里转悠,或者简单模仿,短句横写,只能趋于平庸,亦或孤芳自赏。好的诗歌语言就如同一棵树上的嫩芽,叶子,枝干,以及它内在的养分脚下的土地,它们构成诗歌这棵树,多余的肯定是灰尘,枯枝,虫子。多余的不用,用的不多余,否则,那只是一般意义上的语言,而不是诗歌。
好的诗歌必定有令人拍案的诗句,这样的诗句也肯定是诗歌语言精妙的运用,以及和谐,美妙的搭配。现代诗歌没有严谨的格律和韵律的要求,但不是说不讲究它的的美学享受。让我们读桂汉标的诗句:“遥远而又亲近/心仪永远存在于距离” ,“澄澈的湖 / 晶亮的星/ 清波荡漾 /流光盈盈”,词汇的运用和搭配就如教科书般准确,和谐。徐志摩的诗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诗歌语言普通而准确,然而正是巧妙的搭配,让诗歌清新,轻快,形象,柔美,意境如画,回味无穷。舒婷的诗歌《致橡树》:“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搭配得就像问题和答案。
现代诗歌,特别是当下的诗坛,有一种困惑,不太在乎结构和语言的搭配,动词和形容词搭配盛行,形容词可以跟形容词结缘,语性跨越度很大,语意相互的呼应神龙见首。比如潘柏顺“美丽的邀请”“点燃……眼睛”“ 养花是一种快乐 ,开花是一种幸福”,是当下诗坛所爱。他们不是朦胧诗的翻版,而是跨越传统,反叛禁锢,随意抒怀。
也许,传统已经垂垂老矣,必须向新生代学习,但是也要反对晦涩和做作。
诗歌的语言还有融合性和直白性的运用。比如本人的小作《飘落南疆的故乡》是希望用融合性的词汇触碰历史的重大事件: “中原/东晋/洪荒蔽野的故土风尘/刀剑划破的历史印痕/浩瀚拓荒的潮水顺经度南向/祖先跋涉的足迹/白骨掩埋的空旷/如何忍心翻阅古人的辛酸/前朝后世痛把客地作吾乡”。而冬原的诗歌《精神》:“骏马的精神/驾驭草原/骆驼的精神/征服沙漠/胡杨的精神/蔑视荒野/我的精神/源于/走进它们的精神”则用直白的笔调直抒胸怀,意象清楚,简洁明了,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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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9.23 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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