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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在心里的那个人
  文 / 黎红梅
   



    “有一把伞,撑了很久,雨停了,还不肯收;有一束花,枯萎了,也不肯丢;有一种朋友,希望到永久,即使青丝变白发,也能,心,深深留...”默念着这有着深刻感悟的句子,勾起了我纯真年代的少女记忆,此时的我想说:有一个人,一直搁在我心里,已经好久、好久.....
    我的家乡靠山靠水,隔河相望是一座座连绵不断的大山,大山木材资源丰富。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一些头脑灵活、有着超前致富意识的男青壮年做起了木方条生意。那时的木方条很抢手,在最红火的时候,不论男女老少,只要你认为有力气的都可以成为木材老板的“雇佣工”。“雇佣金”方式按“根”计算,根据方条体型的大小标价有一根五毛或一元的。力气大的,一次可以挑三四十根。故村子里有许多还在念四五年级的半大小子都纷纷辍学去挑方条挣钱。
     我读五年级的时候,有许多女同学也加入了“挑方条”大军。每到周一,去了挑方条的同学都在互相的炫耀挣了多少钱,唯有我没有“炫耀”的机会。这并不是因为我家里的经济条件会比别人家宽裕,而是因为我的母亲不允许我在该念书的年纪就扔下书本去挣钱,记得母亲最常说的一句话是“眼前的蝇头小利换不来终身的幸福”。那时的我还听不大懂这句话的意思,只知道当时的心里对母亲阻扰我“挣钱”是颇有埋怨情绪的。
    比我大两岁的堂姐,五年级念了一个学期后便辍学在家,几乎每天都跟着伯娘或堂哥哥们进山挑方条。某个周六,在堂姐的邀约之下,我瞒着母亲,悄悄的跟着堂姐进山了。
     过了河,走在绿意盎然的山道里,闻着花的芬芳,听着鸟的鸣叫,看着高山缝里的一线蓝天,我有着一种“天高任鸟飞水阔凭鱼跃”的惬意。来到俗称“百级阶”的山道口,堂姐说进山最险要的路段就数这“百级阶”了,不仅高、陡,且还狭窄,挑方条经过时必须要一鼓作气不能换肩,否则容易撞到山壁,人就有滚下崖的危险。我探头往下看了看,目测了一下距离,估摸有一丈多高,透过茂密的灌木丛隐约还能看见散乱无章的高高凸起的石头。看到地势如此险要的陡峭山壁,心里浮起一丝害怕,但一想到自己也终于可以靠力气挣钱了,那份雀跃的心情很快就将一闪而过的害怕覆盖。
     进了山,找到木材老板,我根据自己的“力气”选了10根,我挑起试了试,感觉挺轻的,心里就有点得意的想:“这么轻松就可以赚到五元,难怪同学们几乎每个周末都要来了。”
     我的这股得意劲还未高兴完,半个小时后,就隐隐的感到双肩开始麻辣辣的疼,双脚也似乎被灌上了铅似的越走越慢,我一会把扁担从左肩移到右肩,一会从右肩移到左肩,渐渐的到每走几步路就有想扔下挑子歇息的念头。刚才的得意,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堂姐不停的在前面催促我走快点,并说若在日落前还赶不及翻过“百级阶”的话就会很危险的。我咬紧牙关,忍住想歇息的渴望,气喘吁吁的走到“百级阶”,我稍作停留,深吸一口气,想到只要穿过了这“百级阶”再翻过两座山,山脚下就是渡口了,让原本早已发软的双腿此时仿佛也有了一丝丝的力量。我小心翼翼的迈步前行,只可惜自己的双肩不争气,没走几步就忍不住要左右换肩,在换肩的时候,尽管我已多加小心,但担子的一头在两肩互移间还是撞到了山壁,受到碰撞的惯性推动,两头失重,紧靠崖边的那头往下一滑,我赶紧一个回身一把抓住捆方条的竹篾,心里只想着不能让这方条滚下山崖,却忘了在这陡峭狭窄的山道哪里有让你随意转身的空间?在我紧急转身的那一刻,一脚踏空,人不由自主的随着下滑的方条直往崖下滚。 
     瞬间冒上脑尖的念头是滚下崖的我是必死无疑的!我闭着眼,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不时传来堂姐带着哭腔的惊呼声。下滚的过程里,我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能感知到有石块、芒叶、灌木等划过身体,恍若间仿佛还有藤条划过。许是求生的本能,在藤条划过时,我一把抓住,下滚的速度顺间就缓停了下来。我定定神,睁开眼惶惶然的四处看,距脚下一米左右是一块高高立于溪流中心的大石头,石头两边有一潭一潭的水,周围还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墨绿色的水色让我看不出潭的深浅。不会游泳的我担心掉进谭会淹死,故我死死的抓住滕条,借藤条晃荡之力一跃,许是慌张,亦许是冲力太大,一个站立不稳,“噗”的一声重重的摔坐在了石头上。
     看着高高的悬崖峭壁,大难不死的我后怕得鼻子一抽一抽的想哭又哭不出。打此经过的一个小伙子许是听到了堂姐的呼救声,他探头朝我滚下的地方看了一眼,二话不说,攀着藤条慢慢的下滑到我所在的石头上,然后示意我拉住藤条踩住他的肩,好借他双肩向上托的力量爬出崖底。
      我手脚并用的爬到安全地点,身子一软一屁股的坐在地上,一脸的狼狈。出手相救的年轻人看我一脸惊魂未定手脚发软的样子,不但帮我把散落的方条捡拾起来捆好,还帮我挑过“百级阶”。我感激不尽的连声说谢谢,却忘了询问他的姓名和家庭住址。
     回到家,已近虚脱的我来不及和母亲说起自己滚下崖被不知名的好人救起的事,就累得一头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时分,我断断续续的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母亲。母亲听完,神情有点凝重的到鸡舍抓了只大阉鸡,用一个竹篮装了一些鸡蛋,二话不说拉起我,一路紧赶慢赶的朝进山的路口方向走去。
    来到山口,母亲吩咐我要看仔细了,千万不能错过了昨天救我的恩人。此时的我方知母亲急匆匆的赶来是为了找寻昨日救我的恩人。
    我和母亲站在路旁的一棵大樟树下,我睁大眼睛不停的朝来来往往的人的脸上扫描,可惜直到日头偏西,我们还是没有看到恩人的出现。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我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母亲,祈望母亲能读懂我眼神涣散出来的“不等了吧”的信号。
     母亲并没有理会我的祈求,当斜阳夕照拉长了我们的身影,晚霞像火焰般燃烧了半个天空时,我们要等待的人还是始终没有出现,母亲才怏怏的打道回家。
     后来我和母亲还去守候了几次,只是依然无果。
     当年的我一直不理解母亲这种近乎固执的行为,问起母亲,母亲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人要心存善念,更要心怀感恩,老天才会眷顾你、恩赐你幸福。”
     日复一日,我逐渐的读懂了母亲的这种“固执”,只是一直未曾有缘再次遇见恩人。这件事成了母亲的遗憾,也成了我的遗憾。     
     姹紫嫣红的岁月悄悄隐去,日子在秋风的吹拂下慢慢起了皱纹。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多年,不知恩人现在,你可安好? 

              

       

2011/10/22 3:04:43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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