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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湿人生,依然笑着走过(外一篇)
  文 / 李献玉




    我没有偶像,从来没想过要在心里树立一个偶像。不知道从哪年哪月哪日起,我喜欢上了蔡琴,喜欢上了她那特有的嗓音。记忆中似乎是好朋友王雁带给了我她对蔡琴的喜爱和评价,让我也对蔡琴开始关注起来。雁说:我很喜欢她的《那些事那些人》这首歌,你不妨去听听,真的很忧伤很美。她经历婚姻变故时那份泪流满面的坚强,让我在坚强中陪她痛苦流涕。
    我向来容易受好朋友的影响,因为毫无保留的信任。我很快就去网上搜到了《那些事那些人》,听了一遍又一遍,“啊人生,原来就是,和那些事、那些人相遇的过程。”朴质而凄美词,配上娓娓轻诉低吟的曲调,瞬间就将我的泪水拽落脸庞。那份痛,清淡却执着,平静却深邃,直抵心肺间!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莫名的抑郁,让我想去撞车。突然间感到这世间很空,我的心很苍凉。感觉这偌大的街市,陟然聚拢,成了一间只能容纳着我一人的空间,我的心,空虚、落寞,我的情感,飘然远去,在荒凉阴森的戈壁痛哭、呼喊。这人间,可有我的容身之地?灵魂在这一刻,不知散去了何方,脚下的路,变得绵软无力。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人,从懂事起到今天,每一点经历、每一片心事,都在我脑中翻跳、停留,或重或轻地跺蹋,把一个极度脆弱的我,伤得不堪一击。我蹲在路边的墙角,抱着双臂,无望地看着夜空,看着满街闪亮的灯光,这尘世的种种,似乎都和我没有关系。“你该走了。”一个声音沉沉地对我说,像一个幽灵,阴险地诱惑着我。是的,我该走了,可怎么走?以哪种方式离开?
    我真的要离开这纷繁的人世了吗?为了什么?不知道为了什么。只是觉得好累好失败,这种莫明其妙的挫败的忧伤让我很难再有重振的勇气,我的心,三十多年来第一次沉到了谷底,毫无生还的希望。
    我突然想到了蔡琴,她在演唱会哭着唱歌的情景,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她的泪流满面的坚强!哪怕再痛,也要活着,要坚持,这是蔡琴,留给我最深的印象。
    喜欢蔡琴,喜欢她的嗓音,苍凉中透着磁性。喜欢蔡琴,喜欢她的坚强,泪湿了人生,却依然笑着走过……(2011.10.17)


                         ◆大姨妈◆

    大姨妈顾名思义,就是妈妈的姐妹,排行最大的。可如今说起大姨妈,还有一层延隐的意义,就是月经的代名词。以前在公共场合,这个隐义是不大好意思说出来的,最多是遮遮掩掩说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只要不是傻子,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含义了。但现在,大姨妈这个词居然可以公然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上,说的人,听的人,都不会觉得难为情,呵呵,社会进步了,人的思想也超脱了。这是好事。
     前天上音乐课,学生有点吵,我吼了一声,当然不是生气地吼。学生安静下来,我说:“你们不要说话了嘛!我这几天好抑郁的,心情不好。”后排一个男生戏谑地问:“老师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我嗔了他一眼说:“你才大姨妈来了呢。”虽然,我知道他永远不可能来大姨妈,却仍然傻乎乎地条件反射地回了这么一句,同学们笑开了。课堂上,老师和学生居然能就大姨妈这么敏感不雅的词你来我往地打嘴仗,不得不佩服如今语言的开放尺度。当然,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可以。
    说到这大姨妈,我突然想起件好笑的事情来。女儿三四岁的时候,一天晚上,她坐在床上看电视,我从卫生间出来,嘟了一句:“哎呀,大姨妈来了。”只见女儿腾地跳下地,连鞋都顾不上穿,冲向客厅,不会儿回来说:“大姨妈在哪里啊?大姨妈没来啊!”那皱着眉头的样子可滑稽了。我告诉女儿,大姨妈就是月经,女儿又问月经是什么,于是我又告诉她月经是什么什么什么。她好像终于明白了,点点头。没想到等下次我再来大姨妈的时候,女儿看见了红,却说:“啊,妈妈,你的味精来了?”笑翻。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我那真的大姨妈。不禁想说说她。
妈妈只有一个姐妹,就是我的大姨妈。我家很穷,在全乡算是最困难的人家,当然在母亲的姊妹中,不用说就是最穷的了。我们不但没有获得亲戚的帮助,反而常常遭鄙视。
    别的就不说了,单说那次和父亲去大姨妈家借谷子的事。
在我家,揭不开锅是常有的事儿。这年,离打谷子还早着的时候,家里断粮了。吃了好长时间的红薯萝卜青菜,每个人都面泛菜黄的时候,要面子的母亲决定向她姐姐借谷子,这个难堪的任务落在我和父亲的身上。
    看我们挑着空箩筐到来,大姨妈的眼睛翻了一圈白,最后眼光从眼角扫向我们,沉着脸不说话了。
    不记得大姨妈有没有留我们吃饭,只记得最后借给我们的谷子是“二口”谷。二口谷就是那种不饱满的半扁谷。父亲倒没有说什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乐呵呵地接受了妻姐的赐予。回到家,母亲一看到那半扁的谷子,眼泪就流出来了。  这就是她的姐姐,我的大姨妈,居然把这种谷子借给我们,要知道,有借有还啊,又不是白拿,她怎么可以这样践踏自己的亲姐妹,漠视这份血脉亲情?
    关于大姨妈的事,说到这儿,似乎没必要再续写了。

                                     2011年10月19日

2011/10/23 16:37:45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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