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中人物:
圣路易斯:佛罗伦萨之王
伊利莎白:王后
第立波里:大臣
克罗洛: 佛罗伦萨教区红衣主教,拉斐尔的忏悔牧师
拉斐尔: 佛罗伦萨王室贵族
费兰德: 克罗洛的私生子,佛罗伦萨富商
伏加特: 教士
拉 拉: 第立波里之女,拉斐尔的恋人
杰 姆: 卖纸烟的小贩
士兵甲、乙,众大臣等
地点:第一、二幕在王宫,第三、四在第立波里的府邸附近
第一幕:王宫 宴会大厅
(圣路易斯,伊利莎白,第立波里同上。参加宴会的人若干。)
第立波里:
(伏在地上)神圣的佛罗伦萨之王,愿您的生命如同奔流不息的长河,愿您的光辉如太阳一般大放异彩,愿愚顽的民众永远臣服在你的脚下。
圣路易斯:
快快起身吧,我的宠臣,难道我对你的宠爱还不能让你放下繁缛的礼节吗?美丽的拉拉在哪里?难道我的寿宴竟然没有荣幸可以邀请她的出席?
伊利莎白:
(指着客厅一角)她在那里!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圣路易斯:
我感觉一阵清风迎面而来,第立波里,哪一位正直的绅士能够摘下这株冠绝佛罗伦萨的鲜花?
第立波里:
神圣的王,是拉斐尔,一个温柔多情的贵族,他已经完全俘获了拉拉的心。
伊利莎白:
陛下,我们到内室休息吧!年轻人的爱情根本不需要我们的指点,丘比特之箭一旦射出,一段姻缘便尘埃落定。忠诚的第立波里,你也跟我们一起。
(圣路易斯与王后同下。)
第立波里:
愿主保佑。
(第立波里跟随着下,费兰德跟随拉拉从左上角侧上。)
拉拉:
多么豪华的盛宴,多么精美的装饰,如果可怜的拉斐尔不是被可怕的病魔折磨,卧床不起,我将和他跳一支最优美的苏格兰舞曲,让在场的所有的女士嫉妒,所有的男士激愤。
费兰德:
(站在拉拉身后)上帝,伟大的造物主,这窈窕端庄的背影是特洛伊城的美女海伦还是美丽女神阿佛罗狄忒,如果能让我一睹芳容,即使从此沦为雅典城的荷马也在所不惜。
费兰德:
(将一条丝帕放进拉拉的口袋)为什么不和美丽的姑娘来一个毫无恶意的玩笑,也许她会感觉到我的幽默的个性。
拉拉:
是谁在叫我?这样的动作显得无礼而粗鲁。
费兰德:
可以荣幸的和你跳一支舞吗?
拉拉:
正直的费兰德绅士,是您叫我吗?我本不应该拒绝您的盛情相邀,但是我的拉斐尔病了,我的心情很差,请原谅。
费兰德:
难道你不是拉拉小姐吗?难道你不是我朝思暮想的圣女玛利亚吗?我是您最忠诚的信徒。
拉拉:
请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上拉斐尔的姓氏,我已立下誓言,要成为他的妻子。
费兰德:
请原谅我的冒犯,我难道有什么地方比不上拉斐尔吗?除了显赫的家世和那一副伪善的悲天悯人的表情。可爱的小白兔,你的声音就像婉转的黄鹂,为什么要说出这样叫人伤心的话?
拉拉:
爱神让我爱上他,而不是爱上他的财富,否则,我就应该爱上先生您了。因为主教的关系,我一直将你看作正直的绅士,请你不要再说出刚刚那样的蠢话,你的万贯家私不知道凝结了多少人的血肉,一只凶残的饿虎对着一只羚羊叫嚣她吃草的罪恶,这不是很荒唐吗?
费兰德:
我没有拉斐尔那样显赫的家世,可以坐在舒适的客厅搜刮民众的膏血,还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真正凶残的饿虎常常躲在最茂密的丛林深处,突如其来的袭击往往会取人性命。
拉拉:
先生,我不愿意再和你说话,就像我一刻也不愿意躲在猛兽的巢穴。
(拉拉下。)
费兰德:
一只会咬人的宠物,不仅不会让人感到厌烦,反而能激起主人驯服的欲望,容我略略违背上帝博爱的品质,搬开拉斐尔这块横亘在眼前的大石。
(费兰德下)
第二幕:王宫,侧室
(伏加特、费兰德上)
费兰德:
尊敬的主教,您的信徒前来拜访,我听说您到这里来了。
伏加特:
(避入帘幕后)有人来了。我先找一处隐蔽的地方避一避。(克罗洛神色慌张的从侧门上)
克罗洛:
(声音微微发颤)你是怎么进来的,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费兰德:
让人顶礼膜拜的主教大人,您是在我面前表现您的懦弱与慌乱吗?难道这就是神之子的本来面目吗?
克罗洛: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不必拐弯抹角!
费兰德:
听说您是拉斐尔的忏悔牧师,请您告诉我将拉斐尔置于死地的方法。我要让拉拉小姐的口中再也吐不出拉斐尔的字眼。
克罗洛:
你爱上拉拉小姐了吗?可是她已经和拉斐尔在神的面前立下誓言,我不能背叛上帝的旨意,我不能将忏悔人的秘密泄露出去,你真的爱她吗?
费兰德:
不,我一点都不爱她,但是我发誓要得到她,她在王宫大厅中对我的侮辱让我燃起占有的欲望,如果想摔碎精美的瓷器,必须先将它紧紧的握在手中,尊敬的主教,亲爱的父亲,你觉得对吗?
克罗洛:
(惊恐的往后踉跄一步)我的孩子,收起你的芒刺,不要随意让他伤害无辜的人,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曾经伤害过你,只有我而已,我已经违背上帝的旨意让你获得了整个佛罗伦萨的财富作为补偿。
费兰德:
闭嘴吧!你这伪善的恶魔,如果我将我是你私生子的秘密张扬出去,你的教职将会立刻被取代,接着是前途尽毁,名誉扫地,成为一个受人唾弃的人。
克罗洛:
我不愿意抛弃上帝,但是你是我的孩子,拉斐尔是一个多愁善感,善良而多疑的贵族青年,他接受过异端文化的说教,曾经对信仰动摇幻灭,他虽然是王室贵族,但是似乎并不得宠,这也是他时时忧心忡忡的重要原因。
费兰德:
我以为我面对的是一只恶狼,至少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原来只是一只温顺的绵羊而已,而上帝永远不会站在绵羊的立场上阻止猎豹的捕获。
克罗洛:
我的孩子,我的灵魂已经堕入了不可救赎的地狱,我既不能背叛上帝,又不能不尽力弥补年轻时所犯下的罪恶,但是这两者之间却横亘着一条罪恶的深渊。
(卖纸烟的仆人杰姆侧上)
杰姆:
如果再卖出一包香烟就可以给小儿子买一件像样的冬衣了,感谢万能的上帝。咦,那边不是令人敬畏的克罗洛主教吗?他身边的那位绅士是谁?或许会买一包烟。
克罗洛;
孩子,庄重一点吧,有人过来了。
杰姆:慈善的费兰德大人,我已经久仰你的名声,需要烟吗?
费兰德:
滚开吧!你这可怜虫,我烦着呢,不要让我看见你狐狸般狡猾的眼神,你的那些欺骗的伎俩我早已洞若观火,从我身边滚开吧。
杰姆:
(小声)先生,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颐指气使呢?如果没有主教的庇护,或许街角的路灯正照在你肮脏的脸上,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费兰德:
可敬的主教,我与拉拉小姐幽会的事,请您务必不要让拉斐尔知道,我一定会报答您,您忠实的门徒衷心为您祈福。(转向杰姆)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你的心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杰姆:
(自言自语)好一个犹大,好一个堕落的撒旦,我要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带给善良而忧郁的拉斐尔,为什么上帝要降厄运给善良的人,却让罪恶的人享受着世间的财富与荣誉?
(杰姆匆匆的侧下)
克罗洛:
孩子,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你想让流言破坏拉斐尔与拉拉的真挚情感?你正在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撒旦,迷途知返吧,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救赎你的罪恶。
费兰德:
不,您根本不是我的父亲,您是万人敬仰的神之子,而我只是佛罗伦萨贫民窟的一个私生子,我不敢玷污您圣洁的名号,如果您觉得心里有愧,那实在是我的罪恶。
克罗洛:
孩子,你疯了吗?自私的病毒如同群蚁啮噬了你的良知,我是你的父亲。
费兰德:
不必向我展现您的仁慈,您不是因为一时的情欲让可怜的母亲怀上孩子,然后为了您的前途将我们抛弃的吗?当我的母亲含恨离世的时候,您的眼神中所包含的欣喜与解脱,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上帝是公平的,他不会轻易的宽恕任何一个作恶的人!
(费兰德下)
克罗洛:
我不愿让上帝受到玷污,但是我却已经玷污了上帝,我想救赎曾经的罪恶,却酿成了更大的罪恶!就让我用肮脏的鲜血洗净这一切的污浊!如果我的鲜血可以唤起费兰德哪怕一点点的觉醒,我的灵魂就可以在无尽的地狱之火中得到安息。
克罗洛:
让闪电发出怒吼吧,让风云为之变色吧!让阿波罗的利剑刺穿我的咽喉,让上帝之光照亮我阴暗的灵魂死角!
(克罗洛拔出佩剑,自尽身亡)
伏加特:
啊,主教,他死了!我该怎么办?要偷偷的逃离走吗?还是报告神圣的佛罗伦萨之王?
(伏加特下)。
第三幕:第立波里府邸 拉拉的房间
(拉斐尔踉跄的从侧门上)
拉斐尔:
我是拉斐尔,民众口中地位尊贵的王室贵族,神父口中善良多疑的基督信徒,然而我的内心却常常激荡着失落与幻灭的暗流,我得不到王室的重视,因为我没有王者强健的体魄与无畏的勇气,我常常陷入对信仰的恐慌之中,异教徒的种种思维在我的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唯一能让我感到快乐的生命源泉只有翩跹的拉拉,我的爱人,但是我刚刚得知她和富商费兰德已经私定终生,虽然可怕得的疾病已经让我奄奄一息,但是手中的佩剑却发出令人害怕的颤抖。
拉斐尔:
拉拉,我的爱人,你在吗?
(拉拉惊喜的从对门上。)
拉拉:
好人,是你吗?你是拉斐尔,虽然离开你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却感觉已经有一辈子那样久远,你的病怎么样了?为什么你的脚步那样踉跄?
拉斐尔:
亲爱的,告诉我你今天没有看见费兰德,你一直在家中,怎么会看见费兰德呢?
拉拉:
我看见他了,在王宫的舞会上,穿着华美的衣服,佩戴精致的佩剑。
拉斐尔:
费兰德拥有整个佛罗伦萨的财富,没有女人能够逃脱他的追求,他英俊潇洒,体格强健,只要微微张口,歌喉美妙的夜莺也会为之倾倒,只要提起手中的剑,最凶猛的老虎也会退避三舍。
拉拉: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好人,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呢?虽然你没有万贯家私,也没有强健的体格,但是这些又有什么影响呢?他们一点也不会减少我对你的爱。
拉斐尔:
上帝,看看这个爱情的骗子吧!我对得懒得过分的赞美,她竟然那样平静,那样波澜不惊的加以承认,难道这是为了掩盖背叛者内心的恐惧与羞愧吗?女人都是感情的骗子,轻易的将男人玩于股掌之间。
拉拉:
好人,你怎么了?你的病还没有痊愈,说话毫无逻辑。
拉斐尔:
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吗?女人对感情的割舍如同闪电一样迅速,你和费兰德的事情我早就听说了,你还想欺骗我吗?
拉拉:
好人,你到底怎么了?今天在王宫的舞会上,他邀请我跳舞,但是我拒绝了,就像水蛇躲避农夫的追捕!亲爱的,你在怀疑我对你的忠诚吗?什么时候才可以改改你多疑的性格?
拉斐尔:
上帝,看看这条被恶魔诱惑的水蛇吧!她的愤怒已将让一切昭然若揭。我只是一个敏感多疑,没有财产,没有体格的破落贵族,我拿什么和费兰德相比呢?不如趁早消失在黑暗的角落,免得招来无情的嘲讽与侮辱。
拉拉:
你走吧,我不愿意再同你说下去了,你既然怀疑我对你的忠诚,以后大可不要再来见我了!
(拉拉下)
拉斐尔:
为什么不挽留我?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赶我走,难道我的爱人的心真的已经离我而去?我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会无端的流下眼泪?她要我不要再来见她,和痛苦的疾病相比,这才是真正让我备受煎熬的原因。
(拉斐尔下)
第四幕:第立波里府邸旁
(拉斐尔,杰姆同上。)
杰姆:
可怜的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徘徊不前,天空中乌云密布,四周也都是荒凉的山脊,如果不赶紧回宫,突然下起雨来该怎么办呢?
拉斐尔:
原来是你?好人,你告诉我,你亲眼看见我的拉拉同费兰德幽会吗?
杰姆:
先生,我没有亲眼看见,对不起,我还要赶着为我的孩子买件冬衣,不知道夜市有没有关门?哎哎,风越来越阴冷了。
(杰姆下)
拉斐尔:
我在等待什么?我在犹豫什么?我的自卑与妒忌已经像蔓延的荒草一般蒙蔽了我的内心,难道我要像李尔王一样向我的爱人举起佩剑吗?绝不,我应该相信我的爱人。我的佩剑在怒吼,要我为了自己的尊严与费兰德展开殊死的决斗!即使死在他的手中,我也会微笑。我要回去向可怜的爱人致以最真挚的歉意。我的误解让她被痛苦折磨。
(费兰德从侧面上)
费兰德:
一切的布局都已经天衣无缝,我记得宴会上我曾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条丝帕装进了拉拉的口袋,让我先来激怒这头多愁善感,敏感多疑的病重的野兽,希望我的计划能够一举成功。
拉斐尔:
那里的青年人是谁?为什么会站在第立波里的府邸门外?
费兰德:
高贵的拉斐尔先生,请允许我这样叫您,因为虽然您出生高贵,却并不受宠,您的病好点了吗?不过从你惨白的面颊看来,似乎病的很严重,已经奄奄一息。
拉斐尔:
原来是你,拔出你的佩剑,我现在就要和你一决高下。
费兰德:
高贵的拉菲尔先生,如果您能够抵挡住我三剑,我很乐意为您拔出佩剑,但是如果现在杀了你,只会落下乘人之危的名声,我不愿损害自己的名誉。
拉斐尔:
(拔出佩剑)即使我已经奄奄一息,我对爱人的无比勇气也会像割断稻草一样割断你的咽喉。
费兰德:
你的爱人?我刚刚从她的房门走出,她的清香还跳跃在我的唇齿间。愚蠢的贵族,进去看看你的爱人吧,她的上衣口袋中还放着一块我忘记带走的丝帕,不过,她现在可能已经换了衣服!啊,多么销魂的一夜,她会让我毕生难忘!
(费兰德下,拉拉上)
拉拉:
好人,是你站在门外吗?你已经冷静下来了吗?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亲爱的好人,为什么用那样可怕的眼神看着我?你觉得我的衣服好看吗?我特意为见你而准备的。
拉斐尔:
你知道我会来?你换下来的衣服在哪里?
拉拉:
就放在床上,放下你的佩剑好吗?可爱的绅士。
拉斐尔:
(拿起衣服,掏出一条丝帕)上帝,连你也抛弃了你的子民吗?当我为自己的妒忌悔恨不已,心力交瘁的时候,这个放荡的女人却在这里和别的男人私会。伟大的提坦巨神普罗米修斯,您为何要背负万劫之苦就爱那个火种送往人间,看看你拯救的子民吧!他们辜负了你的愿望,让上帝的洪水再度吞没人间,让诺亚的方舟沉入海底吧!
拉拉:好人,你怎么了?为什么表情如此狰狞?你的多疑的性格已经让你堕入地狱了吗?这一切只是一场游戏。
拉斐尔:上帝抛弃了我,连你也背叛了我?让愤怒的烈火将者肮脏的一切化为灰烬,我要将你这个虚伪淫荡的女人亲手杀死!
(伏加特,国王,王后及众大臣上,士兵甲、乙押着费兰德随后上)
士兵甲:
神圣的佛罗伦萨之王,我们在侧门抓住了这个人,他想要从侧门进入拉拉小姐的房间。
第立波里:
卑鄙的费兰德,你竟然躲在侧门,企图伤害我的女儿,幸亏国王及时赶到,感谢万能的上帝保佑。
圣路易斯:
一切不过是一场荒唐的玩笑,我们的生活中处处都会碰到。
伏加特:
月光已经透过云层,一切将重见天日。
费兰德:
(痛苦地挣扎)命运之剑已经被无情地举起,一切都已不可挽回!
(众人打开门)
拉拉:
不要,好人,请听我解释,这一切只是个恶作剧!
拉斐尔:
(举起佩剑)一切的谎言都已经揭穿!黑暗已经降临尘世,光明将永远封藏,我不愿意孤寂的回望,我将亲手为你打开地狱之门。
(拉拉死)
第立波里:
啊,我的女儿,你这个杀人的暴徒,你杀害了我的女儿,你杀害了自己的妻子,你将像愚蠢的李尔王一样抱恨终生。
伏加特:
我应该早点将主教之事公诸于世,一切的悲剧将不会发生。
圣路易斯:
上帝的惩罚已经降临,我要知道罪魁祸首为此偿命,任何作恶者都难逃正义的审判。
费兰德:
神圣的佛罗伦萨之王,我的佩剑依然安静的沉睡,我的双手并未沾染一丝血迹,一切的悲剧皆源自拉斐尔自身,当然,还有你们这一群愚蠢的帮凶。
拉斐尔:
谁能打开命运的枷锁?谁能同无情的命运战斗?我亲手将自己的妻子杀害,我这早已化成灰烬的心灵已经无法安然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愿上帝与万物同在!
(拉斐尔伏剑自杀)
圣路易斯:
为什么没有人阻止他?凶残的费兰德,你的身上又背负了一件命案,克罗洛主教已经在王宫自杀。来人,将他拉出厅外,立刻处死。
费兰德:道貌岸然的基督徒死了,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既然上帝之手已经为我除掉了恶魔,我也没有活着的必要,生命何必在意长短,假使我曾经得到过拉拉小姐的爱,即使只存活一秒钟,我也会含笑而终。不过各位圣明的大人,如果拉拉没有死,或许你们会对我这个罪恶的暴徒有所改观。
(士兵甲押着费兰德下)
士兵乙:
神圣的佛罗伦萨之王,这里有一本日记。
圣路易斯:
大声的读出来。
士兵乙:
可怜的费兰德,为什么他总将自己装进残忍冷漠的面具之中?虽然我知道他爱我,但是我已经爱上了拉斐尔,不可救药的爱上了。
第立波里:
继续读下去。
士兵乙:
费兰德说他不愿意恨自己的父亲,但是母亲临死的惨状却始终像梦魇一般折磨着他的灵魂,上帝,请伸出慈善的双手拯救你的子民。
伏加特:
啊,可怜的主教!啊,可悲的结局!
士兵乙:
拉斐尔神经质的敏感与多疑让我感到困扰,费兰德说要用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戏弄一下他,这真是一个好主意。智慧的费兰德,上帝的宠儿!
士兵乙:
我想等一下拉斐尔就会带着神经质的慌乱赶来,一切的准备已经就绪……
伊利莎白:
为什么不继续读下去?
士兵乙:
回禀王后,这已经是最后一行,今天刚刚写下的,墨迹还没有干透
圣路易斯:
误会已经迷蒙了我的双眼,上帝之子已经被错误的钉上十字架的顶端!费兰德人呢?让他站到我的面前!
(厅外传来一声清晰而悠远的枪声。)
(幕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