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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长亮一盏灯
  文 / 邓秋船
 

   

    如果不是毅然前去拜访你,贸然的冲动就会酿成事实;如果不是你坦诚的劝告,无谓的损失将成为永久的后悔。为了一个浪漫而不着边际的幻想,为了一次没有任何把握的抉择,本就多思多虑的我竟变得如此简单,差点失去了应有的理智。
    然而,我有我的苦衷我的无奈。知道么,桂老师!
生我养我的小镇是个闭塞、落后、世俗严重的山区。经济基础毫无转机的窘迫,社会背景不争气的空白,人丁的孤单,前程的灰茫,致使相依为命的我们父子俩举步维艰,我们自然是遭白眼、歧视、妒忌、排挤的众矢之的。尽管我几乎继承了父辈所有的优良传统,诚实、正直、勤劳,同情劳苦大众,但想不到竟变成“过街老鼠”。好一双双充满猜疑、怪异尖利的目光,那一声声刮面、刺耳、剜心肺的言语,我不敢迎接,不堪回想。于是终日蜷缩在狭窄的卧室,画地为牢,不越雷池半步。这遭际,这残酷,只有书籍、诗文一再提醒我,诺大的世界不止我一人。
    毕竟我周身沸腾着热血,思想并未麻木,时刻都愿自己像一根火柴,或一粒炭屑,微微小小,仍给世界和人类发出一分光和热。家乡的人啊,从权贵到低层人士,几乎都视我为疽虫,不蛀食他,也令他厌恶仇视,恨不得一口吞下一棍戳死。每生一个良好愿望,每做一件善举,都化为虎头蛇尾,化为泡影。考民办教师,因自己不是镇政府办公室主任的儿子,优异的成绩毫无竞争力;考法院书记员,前茅成绩岂挡得了人家堂而皇之的大道理?科学养鸡,干部率员参观鼓励,信用社却对我的偿还能力产生极大的怀疑;应聘作祖国花朵的园丁,火红的活气换来谩骂、妒忌;承包山林、举办夜校、成立文艺团体……哪宗不是从希望变绝望,从龙头化蛇尾?
    视野被局限在狭小的天地,以为只有跨市过省,到新奇陌生的地方,才有发挥聪明智慧的用武之地。咸宁一纸97’中国文学笔会的邀请函,扑溯迷离的活动,令我头脑发热,幻想乘此机会广交天下朋友,开创人生新里程。
    你我虽未谋面,但早慕你的大名,把你当作可以倾诉幽愤、悲喜的长者,9月11日,我整束行装,只身下韶,首先奔你那里。你的热情你的随和你的诙谐,令我一下子仿佛回到亲生父母的身边。
    你太繁忙了,文学新秀的栽培,文苑绿洲的垦殖,改革开放的讴歌,现代化企业的鼓吹,哪一样少得了你忙碌的身影?万忙之中,你依然没有忘记还有一颗破碎、失落的年轻心灵需要你春风化雨般的抚慰。
    “路,在自己的脚下!”你馈赠我好几本文学书籍,又郑重地在扉页上挥笔题词。是你智慧的火花点燃了我快要熄灭的理想,我才开始琢磨:现在国家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主要解决吃饭问题,许多不公平的现象难以根除,许多东西有待逐步完善。要生存要立足社会,乞求同情,奢望关照,都是迂弱,只有靠自己开拓,前途才锦绣无限。
    是你一针见血的剖析,使我从得意的背后发现自身某些痼疾。我醒悟过来,敏锐感到不断克服自身缺点的紧迫,多点思索,多点理智,在实践中塑造无愧于青春的人生。那一夜,我躺在你家舒适的弹簧床上,却怎么也展转难眠,与其说是城市的喧嚣打破我的梦境,不如说是一方新生的空间把我唤醒。真的,桂汉标老师,我永远记得你!
   






2011/11/1 1:50:03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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