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从茶城铺向大芦山的水泥路 像
一条气鼓鼓粗梗梗的大神青蛇 57公里长
神游穿梭在 青翠欲滴的崇山峻岭中
还像 一丝丝轻飘飘黑膝膝的锅烟子
如梦如烟地撒落在
一颗绿海明珠的翠身 如
一阙清词 一幅丹青
大芦山的丰满 既像
乳母奶水撑胀起的 战鼓鼓的乳房
背井离乡的游子 嘦一饿
随时回乡都 咂得着
又像 进城少女遗落的
绿纽扣
(2)
老父亲的固执 像
大芦山根深蒂固的生根石
我回去领他出来检查 钙含量
领都领不动
背他不搂 拉他不走
气得我恨不得叭叭叭地扇他几巴掌
像小时候他扇我一样
解恨
我好话歹话都说尽
他倒像大芦山的 大老树根
扒都扒不着 他的话
竟比狼牙虎齿都硬
咬着大芦山的命根
生死不放
(3)
姐夫和我恰有心灵感应
我刚准备回家
他就骑车到我门口问 要不要回去
这真是 瞌睡碰着了枕头
姐夫看到了我的寒酸
我也坦然地向他介绍了我鸡窝大的租房
又向他公布一目了然的私有财产
再与他讲昨夜的好梦兆今天就灵验的好事
最后再讲拥挤的左邻右舍
就只隔一堵墙和一张冷漠的脸庞
尽管这样
我的一日三餐还是香甜可口的
一年四季还是幸福乐观的
梦中草原依旧青葱辽阔的
青春歌声依旧茁壮成长的
他讽刺我 像
爬在蛋壳上的
苍蝇 嗡嗡嗡地随时找缝
叮
我反驳说 其实
我是一只工蜂
姐夫又开玩笑说
这里的楼房专会欺人
一层一层地压在一楼的头上
楼越高 一楼的人越受不住
(4)
姐夫带着我 一头扎进
大芦山的高天厚土 享受
承天载地的绿色温暖 及
绿色的炽热冬阳
那一朵绿水千山的绿火
烧绿了一座又一座村落 和
山里外的一湾又一湾湖泊
一乡十八里 满是纯朴风
一村百八户 户户火塘热
村村通的公路
比你的个性直率直接通到进家来个 哥俩好
人人亲的微笑
比你的华丽温馨直达内心深处来个 姊妹亲
那些星罗棋布的村落
像一窝窝热带雨林的青头鸡棕
千百万年地破土开放在大芦山上
就算是神仙也只有欣赏的份 没有采食的胆
任何人的觊觎和亵渎
都会遭受山神的怪罪和责难
其实守护大芦山的绿神
会把你绿得神韵丰满 健硕英武
枕下爱 是一汪清泉
流向海拔比南宋河口的680米还底的广阔海洋
飞升魂 是一朵祥云
飘向海拔比仙人洞巅的2154米还高的白日青天
(注:南宋河口在小黑江边,是普洱市思茅区的海拔最底处,仙人洞是普洱市思茅区的海拔最高处,2154米。)
(5)
二十多年前
有个科学家运了台拖拉机到大芦山耕地
结果 犁头被两个大石头夹在大芦山头
拖拉机头也被老水牛一角就顶进深山沟壑
后来坊间一直在传
大芦山是神的不动产
◆最恨痛苦时喊出了你的名字◆
本来 一切
皆已成灰 水淹土埋
可却在
我最痛苦难奈的时候
竟骂出了你的
名 字 来
接着 含着盐粒的苦泪
就蛰着伤口 流下
打湿土 洇湿灰
钻出一棵青草
喂饱我
这头牛
◆瘌哈蟆想吃天鹅肉◆
这恰似的安逸 并不能
替我碧草连天的春色
为我安魄
眼前的光阴阁楼
固若金汤 和
童话里的鸟笼 相象
我恰似游进一片鬼魅海域
不但没寻到一颗针
反倒把自己变成了丑陋的瘌哈蟆
现在 在你看来
不管我的愿望多小
都似瘌哈蟆想吃天鹅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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