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我在忙写专辑的歌。
好几个学生同时找我聊天（以前总是隐身，只对几个朋友隐身可见，可自从认识了这五个班的学生后，我很多时候都点亮着灯笼，就是为了让他们能看见我。）
他们几乎都是围绕下午在学校举行的元旦文艺汇演的话题与我展开对话。有说，老师，你气场好大哦。有说，老师，你唱得真好。有说，老师，你今天看到我们五个班同时举手向台上的你打招呼的盛大场面吗？……
其实他们找我聊的时候，我真的很忙，正在打一首定稿了的歌谱，可我一点儿也不敢怠慢他们，一个一个一句一句地及时回复。
他们是我这一学期来最强大的支柱，是他们让我喜欢呆在学校，是他们让我喜欢去上音乐课。是他们，五个理科班的学生，给了我从教十多年来从没有过的职业自豪。他们很多不叫我老师，叫阿玉，叫玉姐，叫玉玉，叫什么的都有。我曾经是那样地讨厌在这个学校工作，那样地讨厌面对这些不听话的学生，那样地厌倦了当一名教师。是他们，给了我新的力量和希望以及那份内心深外残留的责任和念想。正如我在文艺汇演上所说，我真心感谢他们。
非常遗憾地是，我记不起到底是哪个班哪位男学生叮嘱我，今天平安夜，你记得吃个苹果。我说，我没苹果，他说晕啊。我说，那你给我一个。他说现在怎么给，要不星期天返校给你带一个来，我说好，那你周一给我，你一定要亲自送过来哦。
今天是周一，我几乎忘记了苹果的事。中午我回家了。下午回到办公室，见桌上端放着一个红红地包裹得非常结实的大苹果。我一下子记起了苹果之约！他居然真记得从家里拿来了一个苹果，居然还真送进了我的办公室！我双手捧起它，傻傻地看着它红红地对着我笑！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个班的？原谅我忘记了你！它没有回话，只是一直笑着。我看到了一个男生的腼腆，他很内秀，很沉默，但他有山一样高挺的意念，泥土一般淳朴的情怀，他信守承诺，他很真诚，他记着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说出口，就得去执行。他很细心，很柔情，却又很男人！
他是谁呢？我想了很久，记不起他是谁。为此，我很痛苦，很愧疚！
别管他是谁，他是我的一个学生，我的朋友，我的好兄弟！这样想来，内心平静了许多！
2011 年 12 月 26 日 星期一，我收到一个苹果，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
被人记得，真好！一个小小的苹果，抵过万句话语。
回去给它拍张照，永远珍藏着，那一脸的红红的笑和一腔红红的情！
2011 年 12 月 26 日 星期一下午于萧山十中音美办公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