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在梦里就应该有一座红房子,有你喜欢的青石板路,青石板连接下的缝隙里,长满的微弱呼吸的绿苔藓。瓦盖和砌砖都是红色的,窗户是白色的,灯饰也是白色的。
长长的有着碎花的窗帘,从窗户里面轻飘飘地,像一道瀑布洒出来,我们就驻足在下面,等待着它,有一刻掉下来,我们被盖住全身,躲在里面,讲我们在外面的世界里不会说的悄悄话。
在树木和花丛周围,有我用木桩和竹片圈起来的篱笆,篱笆上爬满牵牛花,她们停留在静默的,欢腾的世界里,冥想着用怎样的歌舞升平营造我们全然不知的悲感,她们和我一样,热爱红房子,热爱寂静和自然的张力。在我来以前,或者在她们离去以后,这里的一切都还是一样,红房子上的砖块沾上灰尘,又很快被雨水洗刷掉,它依旧保持它的明朗清澈。
如果有几株松竹最好,至少在寒冷的秋冬季节,她们会成为我最欣赏的风景,不管是弯曲的还是笔直的,有了雪的映照,她们就都是暂新的。
这样的红房子里面应该有一间屋子装满书籍,我喜欢它们凌乱地铺满地板。应该有一间咖啡屋,铺满玫瑰花瓣和各种新奇款式的杯子。应该有一台放古典音乐的留声机,一只在夜里独自吟唱的梆笛。
可是在后来的某一天,我却突然把长长的窗帘拆卸下来,为你做了一件有着碎花的长长的裙子。
那一刻红房子就开始坍塌了,而我从浑浑噩噩的梦里,逐渐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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