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国会散文《美丽的乌鼠》赏析
按说,早恋不是人人都经历得上,也不是人人都没碰过,看过,听过。这个敏感的话题,足以令许多成年人未成年人耳热心跳。怎样看待,怎样表述?且看水族作家潘国会的《美丽的乌鼠》:
14岁的“我”阿聪情窦初开,爱上了大2岁的表姐香梅。那年秋天,表姐带我去大山里拣板栗,因贪吃胀痛了肚子。古灵金怪地设计出热肚皮贴冷肚皮的 “陷阱”,去感受香梅白白嫩嫩的肚囊和心率,去试探去表白对表姐的爱情。表姐绣了一双鸳鸯袜垫作为信物,让奶奶即我的外婆交给我。后因舅舅物欲膨胀,自作主张将香梅嫁给了别人。
全文5200字,被收进新中国成立60周年《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散文卷》(作家出版社2009年12月第一版),生动、真切、细腻,令人仿佛身临其境,这段青涩的真爱描摹得入木三分,荡气回肠,充溢着说不清的哀婉、遗憾、绵长!
作者运用多种艺术手法,却不见雕琢痕迹,每一处都自然、流畅、水到渠成,着墨多了,似画蛇添足;删掉一字半句,嫌美中不足。
少儿心理描绘。当我肚子痛得汗水淋漓,表姐伸手在肚子上一摸一摁,折腾得冒汗水时,我确实也很痛,但也有种愿望,又不好说。吞吞吐吐说出热肚皮捂冷肚皮的方法,她刷的脸就红了,站起身朝四周看了看,那样子有点像偷吃鱼的懒猫。两个肚子紧紧地贴在一起,一股暖流浇遍全身,疼痛词此时变得隐隐一小点,可有可无了……行动映衬心理,少儿的精灵、羞涩、爱使小心计被活脱脱勾画出来。
拟人手法。小草还是过去的小草,茎壮叶绿的吊着露珠亲昵般向石块铺就的小路伸来。树上有只乌鼠突然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秋阳作证,还有我们睡在草丛中的窝子和窝子边的草木可以作证,我已经正式向表姐香梅表白我的心思---我爱她。
比喻运用。光照竹签般透过层层叶子想刺到我们身上。思念之情如春笋般一天天生长。
情节设计巧妙得体。因了63岁的舅舅与30岁的哑女再婚,我前往庆贺,一路上回想起30年前对表姐的爱慕、追求,想起了拣板栗中的“恶作剧”,早恋的悲剧。从舅舅家回经他们当年捂肚子的林子,板栗树不见了,心里空阔寥寂。
作者遣词造句、谋篇布局、修辞手法的运用得心应手,风格真挚、优美,读来引人入胜。
潘国会,1963年生,贵州省三都水族自治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是一位有作为有特色的少数民族作家,近年出版了《月亮树》《小黑头》等散文、短篇小说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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