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杰来了,龙年正月的年初二,他从古都洛阳出发,冒着雨雪驾车长驱一千三百多公里,于初三下午抵达粤北山城韶关。
我从没有见过孙杰,只是读过他的许多诗文,在韶关日报上刊载过他的文章,并寄了样报,他知道韶关日报开办了韶关新闻网后,从此成为了北江论坛的“粉丝”。而在此之前,他早已和五月诗笺网拉上了关系,成为了网中好友,常和桂汉标老师以及其他诗友在QQ中讨论创作。他上传作品上五月诗笺网和北江论坛的数量和质量,让许多老网友都面红。
孙杰是第一次来韶关,因为雨雪交加,也为了安全,他特意年初二出发,在路上住了一晚,来到韶关时正是年初三。我见到孙杰时,他已在我们约好的诗友开的饭店里了。一米九0的大个,让我一瞬间已有一种仰慕之感。
孙大哥!很自然的第一句话,让我们像相熟多年的朋友。
这是一次家庭式的新年饭。自主创业的诗笺网友田恬带来了自己农场养植的“跑地鸡”和无公害蔬菜。诗社珍藏的茅台迎宾酒一开,韶关洛阳之情,就在龙年的新年弥漫开来。
席中有诗友说了声:“来大杯吧。”这正合大哥之意。“酒逄知己千杯少”的几位汉子,频频干杯,诗兴酒兴,说文论人生。大哥孙杰仿佛回到家中。
微醉着与大哥走出饭店,大哥说要走走,看看韶关的夜景。风中雨中,大哥的身影越显高大。
年初四,雨越下越大,在曲江区白土镇,五月诗社的新年贺春活动开始了。已经走过近三十年的五月诗社,成为了许多人一生中永不磨灭的记忆,将会留存在各自的生命册页之中。而每年的年初四新春采风活动,也一直坚持下来了,只是人越来越多,范围也越来越广。今年的迎春聚会,可以说是近年多次聚会最活跃最欢乐的一次。尽管春雨一直下个不停,寒意袭人,但是简朴的大棚里却春色浓郁、一派欢腾。
而更重要的,是大哥孙杰的到来。
陆续到达的数十位诗友,挂起以红色龙舟为标志的五月诗社社旗、搬下十多种列入“五月诗社三十年丛书”新出版的诗文集,其中最近才赶印出来的《磅礴的雄风》,正是孙杰的作品集,当他高大的身材站在那里时,诗友们一拥而上,围着他签赠还飘着油墨香的新书。而我想拿时,却一本也没有了。
拿到新春第一份精神礼品的男女老少,三三俩俩边翻看边议论开了……在桂老师将诗友们一一介绍之后,表演也同时开始了。胡列志的诗朗诵,陈国胜、李大明的独唱,小宇小朋友朗诵了妈妈为他量身定作的《超人足球兔》……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活动进入了最高潮——大哥孙杰的精彩登场了。他从车尾箱拿来了预先准备好的二胡,兴致勃勃地拉起了革命老歌《社员都是向阳花》、《英雄赞歌》等,围在身旁的诗友都不约而同地唱了起来。一首接着一首,从餐桌旁一直拉到社旗前面的“主舞台”上,更多的诗友围上前,或伴唱或手打拍子,歌之不过瘾随即舞之跳之。
孙杰再次显露了他的多才多艺,二胡拉了多首曲子之后,忽然间掏出一付竹板,现编现演一段献给五月诗友的快板书,把他这两天认识的诗友一个个唱了一遍,最幽默的是突然停顿一下,问正在眼前拍照的虞永新:“你老公在场吗?”听众人代着笑答:“没有”之后,快板继续:“真想拉着虞美人,钻进竹林里亲一口……”刹那间,欢笑声几乎掀翻了大棚屋顶……
孙杰是一个多情多义的中原铁汉,他对五月诗社一往情深,视五月诗友为兄弟姐妹。此次远道而来,带来了珍贵礼品——洛阳著名画家亢雨勤等名家的牡丹国画惠赠给五月诗社。在一片欢呼声中,孙杰把贵重的牡丹长卷送到五月诗社社长桂汉标和诗友杨振林、赵尧刚、杨惠民、欧运通、邓妙蓉等手里,随后各位诗友轮流上前与富贵国花合影留念……
直到这次见面,我才知大哥是风度翩翩的“儒商”。
我一直读大哥的作品,他创作诗,小说,散文,也写评论。我不知他作为一名商界人士,那来这么多的时间和激情?而多年来的部队生涯,让他正直敢言,嫉恶如仇。他对生活对祖国充满热爱,这些,都成为他笔下的文字。
采风活动结束后,大哥执意要请我们喝酒,他专门从洛阳带来了“朗陵”“杜康”名酒。因为诗社创始人周伟、罗瑞玲伉俪的盛情邀请,傍晚,五月诗友冒雨陪同孙杰到达马垻,再次举杯共贺新春,谈诗论文,畅谈改革开放带来的深刻变化。
大哥执意第二天一早要回洛阳,说过年家里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要在一天内赶回洛阳。他说丹霞山,南华寺就留到6月底五月诗社30周年大庆时再来了。
我深感内疚,孙大哥第一次来韶关,竞然连一个景点也没有看到。从马坝回韶关,我执意带大哥从北江路,火车站东站转入曲江桥,经熏风路,然后在风采路上瞻望风采墩楼,再转到新华路,沙洲尾……
夜色中的韶关,灯火璀灿,连同在韶关30个小时的诗意,一起给大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们就在惠民路上分手,大哥的车渐行渐远,忽然间,想起了唐王昌龄在《芙蓉楼送辛渐》中说:“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大哥孙杰在寒雨中夜入粤北,在雨中分别,他带来了远方诗友的一片真诚,带来了对粤北的爱。而我们,也从清澈无瑕、澄空见底的玉壶中捧出一颗晶亮纯洁的诗心,伴着大哥一路回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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