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初生牛犊不怕虎”,窃以为诗笺的诗歌推荐略有不可取处,虽则我不过是哥初涉诗歌之门的无知僮仆,而胸中之块垒,不吐不快,承望诗笺毕集之群贤不吝赐教,倘能一朝闻道,虽万死犹生也!
子曰:“小子何莫学乎诗,小子何莫学乎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且不论这里的诗所指是否局限于《诗经》,毕竟他给了我们一个学习诗歌的终极真理。诗歌的第一性是言志的,是审美的,至于事君,事父,多识鸟兽之名,不过是附兽之皮毛,与诗意境界而言,至多不过城墙与池鱼的关系。
南朝梁文学评论家钟嵘在《诗品》序文中说:“灵只待之以致飨,幽微藉之以昭告,动天地,感鬼神,莫近於诗。”由此可知,诗歌的鉴赏着眼点实在应该放在诗歌的美感与性灵上,即王国维先生所谓的“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诗歌批判现实也罢,独抒性灵也罢,评判的标准本不在于其本事本物,我们不能以为柳耆卿必不若晏同叔,也不必以为黄鲁直必胜于秦少游,各家风格不同,自然不可以用文字是否带着批判现实的社会意义来论断优劣,倘若此,就会陷入刻舟求剑,胶柱鼓瑟,甚至于本末倒置,舍本逐末的歧途上去了。
且不究竟古人,现代诗兴起之后,闻一多先生就诗歌之美做了精辟的论述,即诗歌三美,曰:建筑美,结构美,音韵美。摒弃了以胡适为代表的“尝试派”的诗作,胡适作为白话诗的发起者,文学史地位当然不可撼动,至于诗歌本身,大多随意而做,刻意求新,平心而论,确实未有足以传世的经典,至于稍后的徐志摩,戴望舒等名家,诗歌自是意境缠绵,浪漫动人。《雨巷》、《偶遇》,读之叫人意动神摇,余音袅袅,三月不知肉味。可以说现代诗在经历了一个短暂的叛逆期之后,又回归到了古典的怀抱中,或者说是作家本身不自觉的回归,这种回归实际上将新诗的鉴赏纳入了旧诗的鉴赏圈,成为一种普遍而自觉的审美追求。
从前,李清照在评论苏词是认为,东坡才情纵横,旷古烁今,可惜所做之词,诗之余韵尔,而面对很多现代诗,我们借用李清照的评论,这些貌似诗歌的作品不过是散文的分段排列,读之无味也就罢了,还要硬加上济世的情怀,反而让人不忍卒读了。
作为一名涉世未深的学子,行文的观点难免偏执,逻辑也不尽严密,然而作为一名爱好文学的青年,这种困惑时时萦绕在胸中,愿借诗笺这个交流平台,答问解疑,学生再拜稽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