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张青云的《过马路,竟然扶了一回》有感
张大姐,因扶一老太过马路,遭女儿责怪,自已反倒检讨起自己的爱心来。我看大可不必难为自已,让爱心勇敢前行吧,让善举永随你左右,你会有好报的。几十年我救过不少人,也遭遇过恩将仇报的事:
二十多年前一个下午,我和采购员老吴去韶关花坪格顶拉煤,那时走的是沙路。我的解放牌正要上一个很长的坡,发现坡顶有一中年妇女骑单车冲下来,她的车头在晃动,双手被震得几乎脱把,我松开油门,让车的惯性在坡度中停住。单车越来越快,显然刹车失灵了,人车一头栽进我车前五米的一个大荆棘丛的水沟里,水沟六十公分深,八十公分宽。“出事了,看她摔成怎样。” 我们扶起她,还帮她把单车抬上来。我问:“大姐,摔伤哪啦?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她没答。这时,坡上又下来五个骑车的农民,“怎么啦。”女人突然变脸,指着我说:“这汽车把我撞了。” 突然变故使我想起农夫和蛇的寓言。我也发火了:“你良心让狗吃了?明明是我们救了你,反而倒打一耙。你们看看她清淅的单车轮印离我车还有五米远就冲到沟里去了,我和你们一起找警察处理吧。” 见事情要闹大,自知理亏,男人忙说:“算了算了。”我狠狠地给那女人甩下一句话:“你下次一定没这么好彩{好运}了。”
另一次,发生在我当知青时,我被派去百华里外搞水电站工程。那时我是民工连连长。傍晚,下班后人又脏又累又闷热。我和几个青年小民工来到驻地前的三多河里洗澡,平时河深只过膝,但河的急转弯处水深两叁米。我和矮小的民工踩着水在河中戏水,我生产队的阿森是个旱鸭,他平时不下河只在河边擦身。可能天太热,他看河水只到我们胸口,就仗着人高马大,也来个鲁汉投江。谁知深不见底,他慌了,拼命挣扎,一会浮上来,一会沉下去。起初我以为他搞恶作剧,但见他憋得满脸通红,而且离岸十多米。我大喊一声;“不好,阿森溺水了,大家快救他。”这帮平时自由散漫的小子们,顿时象群水猴子,一个猛子扎下去,潜到阿森旁。有的干脆钻到他裤裆下,顶起他不让他沉下;有的抬大腿,有的拉手臂,连推带拉拼命顶,大家齐心协力硬把阿森弄到岸边。阿森惊魂未定,教训不浅。晚上会议,我郑重表扬了这五六个小伙子。平时他们由于年纪小,每月工分也只有六七分,这次我出面向上级为他们当月争取了十分。每月只有三天休假,我利用职权暗地里给他们每人多批三天假单作为奖励。实在不能多批了,批多了工程又完不成任务。这点微薄的奖赏,他们也自足其乐了。反而,我被森妈当成救命恩人。虽然我把经过告诉她多次,恩人应该是那帮小伙,森妈不依,逢人就说:“是广州仔救了我阿森。” 世事就这样,明明你不想要的,偏偏冲着你来。
再一次,我厂两辆东风大卡运送炸药到深圳蛇口,行到松岗处,开车的阿广把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撞出十多米。当时她头破血流昏迷不醒。阿广吓得手足无措,我让阿广立刻报警并保护好现场和车上的危险品。上前抱起女孩拦下后面赶来小强的车,和另一个十七岁的女孩一起赶到松岗医院。我身上仅有两千块钱也作了医疗押金,抄身上还有几十块也交给十七岁女孩作护理她同伴的伙食之用。并通知车队我们的情况。交通监理来了,这时,不知从哪跑出个老头自称是目击证人,一口咬定两女孩是从迎面开来的公交车前横过马路的,我反驳他,两女孩是从车后突然窜出的。监理认为我是同车的,证词不予采纳。幸好那小女孩承认从车后过。我这才松口气,一看我那身白衬衣也成血衣了。由于抢救及时,女孩得救。结案词判女孩负全责。但我厂方处理还是挺人性化的,由于女孩家庭贫寒,又是长女,下面弟妹多,这两女孩正是来找工的,工没找到却先出事。厂里承担她全部住院费,还再给她两万元作为她复诊费用。双方对此结局都很满意,阿广对我感激尤深。
在三零九厂,让我救助的竟有二十多人。每当我从了江西,湖南,或广东等地回来的傍晚,水也没喝上一口,经常车就会被拦住:快把某某职工送到卫生所。那些急病的,掉进沥青池的,掉进开水锅的,触电的,操作不当让机器弄断手脚的,产妇临盆的,甚至工伤死亡的,生老病死的,全让我碰上。那怕三更半夜,风雨交加,肢体工伤残缺,病死老死的,老司机不愿送,也由我送去殡仪馆。当时车队培养四个青年司机,我曾问其他三人,象这类救死扶伤的事他们遇见过多少次?答复令我诧异。他们一次也没遇过。你说怪不怪。我始终抱着做善事积阴德的心态,从不拒绝这类求助。后来,我在始兴周田为躲一辆突然横穿马路的单车,与对方来车相撞,起火烧伤双脚,面积达百分之四十二,二三度重伤的情况下,竟能转危为安,重新站起来。这不正是行善积德换来的么?这次受伤让我反省自己,以前曾讪笑过一个小儿麻卑跛脚的同事,这次可轮到我了。我比他严重多了,要柱双拐,这不正是报应么?谁叫我缺德。更奇怪的是,厂工会和卫生所把我从医院接回厂宿舍。搬运工潘钊的三个孩子,来到我门口的纱门前,大的叫阿龙,七岁,阿聪五岁,小妹阿莲三岁,可能见我缠满绷带的怪模样,竟又跳又叫地齐喊:“丑八怪,抵死。丑八怪,抵死。” 我没驱赶他们,他们没说错,我真该死。他们就这样闹腾了老半天。后来领导来看我,他们才离开。怎么也没想到,三个月后,一场大火烧死两个小的,阿龙全身没一块好肉,两手掌也变成鸡爪状。他们死于非命,惨不忍睹。
我不太相信生死轮回,但坚信有因果报应。所以我平时很规范自己的言行举止。行善积德纳福。人在干,天在看。前段社会中发生过因扶一个摔断骨头的老太婆的,反而被诬告,被判赔了十一万。这昧着良心去坑害救过自己恩人的动机,是出于无奈的贫穷,并等钱治伤,我还能理解;但法庭上以被告没有旁证而判罚他十多万的狗法官更可恶。他不问是非黑白的裁决,立即让中国的道德标准倒退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正是他为那些只说不干的伪道学家,贪生怕死者,袖手旁观者们提供了借口和把柄的理由。接着全国各地都出现了许多不齿的冷血现象。但还是好人占多数,君不见,吴菊萍用双手接住从二十楼而降的小妞妞。要知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还有众人合力抬起车,救出车底受伤人的,汶川地震时,广州多次捐款的“义丐”。“位卑未敢忘忧国” 啊。在别人危难之时,你伸出的手可以救人于水火,可改变别人的命运,在心头也可以为自己立上一块无字碑。举手之劳,为何不为呢?
人生难免有三衰六旺的时候,今天你是旁观冷笑的看客,说不准什么时候你的下埸比他更惨。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因果说。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张大姐,你的爱心应该延续下去,别听见猪叫就不敢吃猪肉了。让爱心义无反顾地前行,你干的好与坏,千秋功罪,都有因果与你呼应的。
201年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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