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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十年前(四)
  文 / 孙杰
                
            


                四、“邱少云”似的英雄

    抗美援朝出了个战斗英雄邱少云,在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也有“邱少云”似的英雄和集体产生。他们在烈火中永生,他们在烈火中为祖国,为人民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在广西边防部队某部四连有一个战斗英雄名叫李起。从二月十七日对越还击开始,李起随部队从广西红河一直打到三六九高地,经过了整整一周时间的战斗锤炼。他作战勇敢,服从命令,纪律性强,深受官兵爱戴。
    这次攻打三六九高地,他和战友们在攻击前悄悄地潜伏在三六九主峰下的开阔地带,这一带全都是一人多深的茅草和灌木丛。我军指挥员隐蔽在炮弹坑里,正在布置各部队的攻击路线。突然,山上地堡里的敌人无目标的射出了一颗燃烧弹,一下把茅草打着了,烧的茅草、灌木丛毕毕剥剥的爆响,火卷着浓烟顺着风势向我军阵地扑来。这是特别危机的时刻。如果敌人继续发射燃烧弹和轻重机枪扫射,就会使潜伏部队和指挥机关遭受损失,以致影响整个战斗的展开和此次战斗的胜利。
    敌人朝有火燃烧处扫射,李起离燃火处不远,一颗子弹打中他左大腿,鲜血染红身下的土地,班长抢上去为他包扎。他一把推开:“别管我,你们快离开!”他拖着受伤的腿,迎着烈火向前爬,并不时地向敌人射击,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将敌人的炮火、枪弹引离部队潜伏的地方。战斗小组长李成文大声呼他:“快回来!快回来!”英勇的战士,为了掩护战友,为了掩护指挥机关,头也不回的向前爬去。浓烟烈火吞没了李起。在烽火中李起的枪仍然再响,这枪声惊动了敌人,从敌军阵地上发射出来的炮火立即集中到李起一边,把那里打得灰飞火迸。
    远远地,人们看见李起已经爬过第一道火墙。抢还在响,人还在爬,渐渐的接近了第二道火墙……。
    战斗结束,四连的战士们来到被烈火烧焦的李起身旁,人们已认不出他的摸样,只能从他肋腋下残留下来粉红色的衬衣破片,辨认出这是李起。
    李起这位云南省富民县龙潭村来的可敬可爱的战友依然保持匍匐前进的姿势,他,手里依然握着枪,枪口指向前方,在他枪的前方,那里躺倒着两具也被烧焦的敌人尸体。
    人们望着从李起受伤的地方到这里,足足有一百二十米啊!这里每一寸,都渗透战士李起对祖国的忠诚,对人民的热爱,这一百二十米每一寸都是鲜血铺过来的。他迎着死亡,饱受大火的噬啮,一寸一寸,拖着受伤的腿,顽强的爬过来,并且还消灭了两个敌人。
    在这么残酷的战斗中。李起依然穿着那件粉红的衬衣,这在部队里是不多见的。是啊,他只有十九岁,要是在现在他也一样是一个朝气蓬勃得年轻男孩,新潮,时尚。也有可能携着女友在花前月下情爱荡漾。
    李起所在四连是一个英雄的连队,全连荣获一、二、三等功的人数,超过了全连人数的百分之五十还多。
四连还有这样一个集体,五班十一个人都是活着的邱少云,他们以高度的纪律性,自觉的服从全局的需要。
    四连像一把钢刀插入高平以西五公里的扣屯三一二高地。为了待机围歼扣屯之敌,五班奉命守卫高地左侧的一个山头。这个山头位于公路的交叉点,可以扼住通往三一二高地的通道,控制正面之敌。上午,他们刚刚挖完简易工事和掩体,敌人就向山头发起攻击。机枪子弹、六0炮弹雨点般向他们打来。班长殷士秀沉着地告诉潜伏在附近的战士们:“我们的任务是待机歼敌,敌人想摸我们的实力,不能上当。”不久敌人又向山上施放燃烧弹,烧着了离战士们潜伏地不远的茅草丛。火焰借着风势直往战士们这边扑来,火苗溅在殷士秀的军帽上,烧的头发“吱吱”直响,但他全然不顾。他严肃地对大家说:“我们决不能暴露目标,使部队作战意图遭到破坏。”战士们都纷纷表示,学习邱少云,为了整体,为了整个战斗的胜利,不怕火烧,坚持到底,牺牲生命也不暴露目标。
    火越烧越旺。火箭筒手被烤的浑身冒汗。敌人打来的一颗子弹从他的肩胛骨穿过,鲜血直流。他咬紧牙关坚持一动不动。宣传员崔运南背在身上的挎包烧着了,扎在腰带上的手榴弹的木柄被弹片削去一块,他面无惧色。烈火离战士们越来越近,烤的大家身上火辣辣的疼。在他们身后三、四米处,有一道深沟,可以把火路隔断,但不利于监视敌人。为了全局,五班勇士任凭烟熏火燎,一直坚持在原地。茅草树丛烧了一个多小时,火势渐渐减弱了。五班战士好几个被烧伤,他们战胜了烈火,赢得了战斗的胜利。
    他们为了全局,甘愿牺牲,这种忘我的战斗精神,这种高度的组织纪律性,正是我军战胜敌人的法宝。
    三月四日部队前进到越南沙巴县的新寨地区待命。溃逃的敌军为了阻挡我军追击,以猛烈炮火进行拦阻射击。一间民房被炮火击中起火倒塌,我军一辆炊事运输车暴露了。敌人集中炮火向这辆车射击。离这辆车不足二十米是一片树林,里面掩藏着我军的弹药车,弹药车的四周小山上,树林里,草丛中隐蔽我军一个指挥所和四个连的兵力。炮弹纷纷落在运输车周围,情况变得万分紧急。
    这时通讯连的炊事员杨建章正在附近给受伤的炊事运输车驾驶员包扎伤口。他站起来对指导员说:“我会开车,我把车开走,引开敌人的炮火。”杨建章得到允许后,如离弦的箭向运输车冲去。
    那辆车已开始起火,杨建章拉开车门,人们看到驾驶室里有了火,他没去管火,坐了进去,把车开动了。开车时,他从车窗伸出袖子上冒着烟的手臂高喊:“首长,同志们!再…见…啦。”
    带火的车开出四百米,敌人追着打他。高射机枪弹,炮弹落在车的四周,突然一发炮弹在车的前面“轰隆一声炸响,急驶的车停住了,战友们在心底说:“完了。”车燃起了火,战友们想上去抢救。这时,只见杨建章从驾驶室探出头,扬扬手,再一次向战友们告别。车慢慢的开去。十米,二十米……那已经不是车,而是一团火在滚动,或左或右迷惑着敌人。前进!前进!前进!又一发炮弹落进了火团中爆炸了,接着又是声爆炸,运输车爆炸了,分裂成一团团的小火向四周散落。人民的好儿子杨建章用自己的生命保障了全局的安全,保障了部队隐蔽歼敌的机动性。
    车已经着火,他的身体要在火的燃烧下,开车引开敌人的注意力,让自己去承受敌人炮弹的轰击。他要付出火烧皮肉的疼痛,他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一点,杨建章是知道的。他高喊:首长,战友们再见,最后扬起手的告别,是一个战士对祖国,对人民,对亲人的眷恋。当祖国的利益高于一切时,一个伟大的战士会毫不犹豫的冲向前去。而我们今天,对待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有时不正是缺少这种毫不犹豫吗?!
2012/4/11 2:04:32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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