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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十年前(五)
  文 / 孙杰
 
                     

          ◆五、“董存瑞式的战斗英雄”李成文◆

    李成文是云南省施甸县人,农民。从小在村里小学上学时,就爱听英雄的故事。特别是听到刘胡兰、董存瑞。黄继光、雷锋的故事就激动。他曾说:“我也要做英雄”。年纪小小就曾两次跳进汹涌的河里,冒着被激流冲走的危险,抢救出两个溺水的儿童。
    一九七六年冬天,李成文参军了,他高兴得直蹦。这个体魄健壮,性格直率,爱说爱笑又爱唱的年轻战士,是不是就冒出了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一次他和几名战士上山砍柴,遇到一根被风吹倒的大树横跨在两涧之间的悬崖峭壁上。两崖涧宽好几米,站在崖边向下看去,深不见底,头晕目眩。战友们知道李成文有股虎劲,开玩笑说:“李成文,你敢在这棵树上走个来回,算你好样的。”李成文眯起眼睛瞄了一下。这树约有四十公分粗细,这头在崖边上,那边倒在对岸一个树杈里,他拿脚一踹。硬是在上面走了一个来回。看他一走一晃,一步一颤的,战友们吓坏了,个个都捏了一把汗。
    事后,有的战士向李成文竖起大拇指。这件事让彝族老连长知道了,他透过李成文莽撞的性格,看出他有股勇敢的锐气。连长说:“李成文是个好兵,他像一棵树苗子,我们要好好修剪扶正,让他茁壮成长。”指导员和副指导员先后向他耐心地进行了教育:蛮干不是真正的勇敢,冒险绝不是英雄的行为,还启发他好好琢磨董存瑞,黄继光这些英雄人物,是怎样锻炼成长起来的。李成文在部队的大熔炉里迅速成长起来了。他深深懂得为祖国,为人民当好兵才是革命战士的崇高品德。他在日记里写到:“永远向雷锋学习”“永远做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光荣战士。”
    李成文把自己和祖国的前途和命运紧紧的连在了一起,他的青春释放出夺目的光彩。他在日记里写下了一首《青春颂》的诗。“人在青春美少年,好好学习别贪玩;长江没有回头浪,人老不能转少年。”李成文学文化,学毛选。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和政治素养。他写信给家里的两个弟弟:“我参军后,当工作遇到困难时,才后悔在学校没有好好的学习本领。你们一定要记住我的教训,好好学习,为了祖国美好的明天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他在日记里这样写道:“我要革命加拼命,和时间赛跑,把战争准备抢在侵略者的前头,像雷锋那样,自觉地做时间的主人,天天交红卷”。
    李成文在部队里训练刻苦,积极上进,各项训练指标都是高标准的达到。成为连队出类拔萃的战士。多次受到嘉奖。
一位下连蹲点的老干部,深深地爱上了李成文这个富有理想而又脚踏实地的青年战士。当他翻阅李成文日记时,看到上面端端正正的抄写着毛泽东给刘胡兰的题词:生的伟大,死的光荣。旁边他写着:要记住!三个字。老干部深有感触的说:“像这样的战士,叫他去钻石油,他会成为王进喜;叫他去搞科学,他会成为陈景润;叫他去炸碉堡,他会成为董存瑞;叫他去干掉火力点,他会成为黄继光…….是啊,一个努力向上,奋发有为的人,不光放到哪里,都会发光发热。而李成文正是这样的人。
    李成文参军后,曾到过部队在云南边境医院,在医院里执勤。他听到在越南抗美战争期间,我们的医护人员为越军伤员救死扶伤的许多感人故事。可是曾几何时,当李成文和战友们从这所医院回到边防执勤时,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在南溪河的中越友谊大桥上,一批批难侨身带伤痕,扶老携幼,发出悲愤的呼喊;在红河岸边的橡胶林里,升腾起侵略者炮击后的烈火硝烟。一天,一个女拖拉机手驾驶着拖拉机,正在红河岸边,我方公路上行驶,突然,从河对岸打来的枪弹击中了她。他的鲜血洒在机座、车厢和路上。
    李成文目睹这些景象,不由得怒火填胸。他火速的找到连长张宏伟,大声地嚷道:“快下命令吧,我再也吞不下这口气了!到底什么时候去教训这些家伙。”
    二月十五日晚上,红河岸边的群山隐没在夜色中,天上的星星在闪烁。李成文内心激动不已。白天指导员李申告诉他:他和五班撒尼族班长曾志明的入党申请已经得到批准。
    他铺开信纸把这高兴的事告诉家里:“我入党了,我将随时为祖国献身,为革命牺牲就是死得其所。我要把青春献给祖国,献给人民。她给我来信了,商量订婚的事,我没给她回信,要打仗了,以后再说吧。打仗吗,总会流血牺牲的。如果回信把事情定下来,我一旦牺牲,不就耽误了人家!……”
战斗前有多少人急着找对象,怕战斗力身体打残了,回来不好找对象。而李成文却怕耽误了他心里爱的姑娘,而不订婚,他是一个高尚的人。
    他对曾志明说:“我这个人最爱看风景,听说你们路南县是个好地方,还有风景优美的石林,圭山,电影《阿诗玛》就是在那拍的。可惜我没去过。我的家乡施甸解放后也建设的不错,我们的山河多美啊!等打完这一仗,我们一起回家探亲好好看看我们的家乡。
    晨曦在林梢染上了一道乳白色的线条,丝丝的光线照在李成文的熟睡脸上。这是一个热爱自己的祖国,热爱自己的家乡和亲人的战士。睡吧,多睡会,战斗就要打响。
    二月十七日凌晨,自卫还击战的战斗命令下达了。李成文所在的三连奉命从正面强攻越军盘踞的新官。这里是越南凭借高山以明碉暗堡封锁我国边境公路,经常对我骚扰和武装挑衅的一个重要据点。
    三连渡过红河以后,要穿越敌人布设的地雷区。李成文把危险留给自己,把安全留给战友,一直走在队伍前头。
    全连迅速隐蔽地占领了有利地形,激战开始了。连长一声令下,一排首先沿着山坡向谷地冲去,但在接近敌人营房时,遭到敌人暗火力点的扫射。营长罗意利发现这个暗火力点处于我炮兵发射的死角,决定派人爆破。李成文第一个站出来说:“我去。”他整理了一下挂在肩上的爆炸筒,顺手接过战友递过来的水壶,喝了几口,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根呢绒绳,递给战士罗国福说:“小罗同志,要是我牺牲了,帮我多捆几个俘虏。”转身对连长说:“连长,请你注意观察,我倒在哪里,就证明敌人的暗堡在哪里,你们组织力量炸掉它!”说罢,回头向战友们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带领曹永文等战士冲了下去。
    李成文冒着弹雨,迅速迂回到那个暗火力点旁飞快地把爆破筒塞进敌人射击孔。随着爆炸的响声,敌人火力点顿时变成一堆瓦砾。这时,敌人第二幢房子的山墙里突然喷出火舌。夹着炸药包向前运动的曹永文中弹倒下了。李成文奋不顾身的跃到战友身旁,把他抱起来。就在这一刻,李成文的腿部也中了弹。人们只见他毅然的抱起曹永文留下的炸药包,向新出现的暗火力点猛扑过去。这个火力点是在前一排房子被炸垮以后暴露出来的,它几乎接替了所有被报销的火力点,压得三组无法从高地上冲下来。屋影已经东斜,如果拖到天黑,给了敌人喘息的机会,我们一天浴血奋战的成果就会前功尽弃。李成文明白这一点,一个箭步窜到敌人的枪眼下,抬头看着着那个离地四米多高的梅花洞,心里直发急。四公斤炸药,在墙跟下爆炸是无法解决这个火力点的。他围着房子转了一周,找不到一件能支撑的东西。怎么办?此刻,一一九高地担任火力掩护的战士们,只见李成文于往碉堡上一靠,左手毅然将炸药包高高举过头顶,紧紧抵在射孔下面,右手猛地拉燃了导火索……
    霎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疯狂吼叫的敌人重机枪被炸哑了。英雄李成文就在飞腾的烈焰中牺牲。
    我们的英雄战士李成文,在祖国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献出了自己的青春和生命。他为祖国现身时,那样的坦然地向战友挥手微笑。他是我们时代的骄傲,他那永不熄灭的青春火焰,将永远鼓励着我们为了祖国、为了人民而奋斗着。
    战后,当时的中央领导方毅同志接见了李成文的父亲,这是人民的骄傲。李成文同志将自己和祖国的命运,人民的幸福紧紧地结合起来。自觉的改造自己的世界观,完全彻底地为人民服务。他的精神永远值得我们学习。
2012/4/16 4:41:01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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