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鸿蒙初开女娲造人时,文字是那头怀孕着缪斯的小兽,隐藏在大地深处。
等待天光乍泄,万物初语那刻,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我想象,我愿意这样想象,那是个春风轻拂,阳光普照的五月清晨。
于是,便有了诗三百,有了我们的先人隔着河岸采摘荇菜时飘过来的美妙歌声。
窈窕淑女君子怎能不好求;采采卷耳,不盈顷筐,这样不施姿粉的艳,我初醒便醉。
就是在这样清风飘香的清晨,我回归五月,回归这片耕耘了三十年的沃土。
请允许我用回归一词,那是种子是小草对大地无限的眷念。
(二)
一直对五月心存一个梦,这个梦让心追随了二十多年;这个梦,从未泯灭。
第一次读到三味书屋是在中学的课本里。那是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读过文章以后,竟对三味书屋生出许多莫名的向往,就像春天里向往绚烂多姿的花儿,向往馨香芳馥的香气般。
也是五月的黄昏,那间叫“三味书屋”的小屋,演绎了一场美丽邂逅。
在书屋,捧起五月诗社十位诗人的第一次心灵低语,仿若捧起深深浅浅的青春心事;那飘着淡淡清香的《花期》,那仿若心灵舞蹈的《诗之芭蕾》《梦中虹》,带给我的心灵震撼,一直盈在心中;如潮般的一次又一次用心品读的情景,虽是过去二十多年了,那一幕幕依旧历历在心。
从那时起,就萌生要走进五月,拥抱缪斯的梦想.....
(三)
五月是神话,五月有一群缔造神话的人。
不论是一棵朴实无华的桂树还是开采太阳的人,都是他啊,都是他,引领着一群赤子一路前行。
且不说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起连续十多年,在霍英东何铭思韦丘先生的支持下,他们举行了46届校园文学夏令营,培养了6000多位文艺新苗 ;连续协助举办了十多届“英东杯”竞赛,使数万学生有幸参与。
也不说十多年来他们依靠“铭源基金”对粤北实施大规模的兴教助学,捐建“希望学校”。使粤北十几个县市分别建起了一至三所“铭源希望学校。”
仅1997年至2008年十一年间基金会在“红三角”大规模“文教扶贫”活动中,经他们亲手操作兴办的希望工程就达五十项!
那些日子啊,他们一年中有半年时间行走在穷乡僻壤,乡间田野,每年行程超过三万公里。
我不知道缔造这些创举的人,算不算缔造神话,但我知道,他们用温润,濡湿了人性的干燥,他们在行大义于天下。
如果说这些数字还不能说明这是神话,那么三十年来,他们一直坚持每两周一次在五月小屋的星期六例会,不论畅谈的是诗歌还是生活,但三十年如一日从不间断的恒久算不算神话?
如果还不足够,那么五月,让每一个客居他乡的诗友,不论新朋还是旧友,都找到回家的感觉;让每一次参加不论采风还是座谈活动的诗友都能心潮澎湃有所收获的感觉算不算神话?
如果还不足够,那么三十年一万多个日子二十六万多个小时的坚持算不算神话?
(四)
我对理想的理解,朴素得从一滴水一颗小草开始,只与所有美好的事物有关。
虽然,我们的身边尘土飞扬,灰尘满天,虽然,我们已经很累。
五月啊,这个时候,与你重逢,与你重谈理想,在高原,在谷地,在平原,在海边。
我的心中怀了无限的深情无限的敬意,都化作缪斯怀中抖落的一滴滴露珠,透亮着每个清晨和黄昏。
五月啊,你就这样一直站着,以一棵树一盏灯的姿势。
三十年,一万多个日子,年年月月,总有人在播种在耕耘在敲击灵魂,在开花结果。
如果有一种理想让人追求了三十年,挚爱了三十年,这样的追求足以称之为神话。
这样的追求,这样的挚爱,不论在我还是在那个开采太阳的人,或是在一群追寻梦想的人群中,一直进行着。
是热爱,是信仰一样的热爱,让我们一步步走向远方,走向缪斯的心脏,走向每一个角落。
此刻,请允许我不以高歌的方式再一次嘹亮你啊,我的五月。
我在五月的树下,以虔诚的心仰望;我在五月的树下,随便摇一摇,五月的果实便砸痛我。
五月的三十年,是一群追梦的人,一群奋斗的人,一群呼唤灵魂的人共同撑起的一万多个日夜。
我的梦想是在五月的沃土开出玫瑰。
五月,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一定随行,以一颗虔诚的诗心,以一个行者的姿态。
今夜,我在灯下写下的这些文字,只为见证一个三十年的神话,一个梦是唯一行李的神话。
此刻,因为写下五月神话,我的心瞬间感动起来温暖起来。
我们的眼神,因为五月啊,有着人类美好的光芒,我们的面孔啊,必将幸福起来。
尘埃洗尽,义不容辞。因为五月,因为五月这神圣的神话!
2012.5.3日凌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