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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大林莽———我的知青生活(下)
  文 / 赵英俊


                       

                    ●山火的扑救●

    由于大家齐心协力,民工营很快建成,随着大批民工进场,每连人数猛增至四百人。事无巨细都需要我过问,身心疲累可想而知。随着大兵团的进入,广州39中的知青罗柏如也来到二连报到,我让他分担了连长,我还是指导员。人员太多,素质参差,生活小节也不注意,烟头随处丢,这是深山老林的大忌,所以这班民工进来后,山火不断,我先后扑救山火十六次。
    救火是需要常识的,切记勿盲目扑火,也不是光靠勇敢就能灭火的。比如,火势向正前方烧去,你若是紧随其后用树枝拍打火苗,这很容易“中招”:火势会借助风威,将周围的空气烧热,冷热空气一互动,火头会随着空气的流动突然转向,这时又烟又火,很容易使你迷失方向感,被熏倒被烧死。在山林中遇着大火时,我们会先点着脚下的山草,给自己留出万一的退路。等前边火势转向时,我们退入己经烧过的地方,无草可烧,火就自灭,就能保存自己。对那些靠近营地,山林,屋村的大火,我们并不急于扑救,反而在火场周围用锄头和铁铲开辟出一条清除了树叶杂草,约三四米宽的防火隔离带。
    最好笑一次,有个民工在一个搭建排水沟上的厕所如厕,水沟内没有水,却堆了许多被风吹落的黄叶,不知是谁把烟头丢在沟里,山风一过,火势骤起。他想不到平白无故后园会起火,提着裤子光着半边屁股惊恐跑出来。刚好我和那帮平时俏皮捣蛋的小民工经过,我喊了声:“消防队员们,冲啊。” 这邦坏小子们来劲了,拔出“水枪”就扫射,火灭了,童子尿,辟邪,真灵。
    新民工进驻,少操点心思都不行,生产队打发来的,都是用来充数的黄毛丫头或乳臭未干的顽童。无论什么场合,首先想到的是玩耍,毫不顾及危险。
    有天晚上,一个小民工来告诉我,新来的水背大队民工在住地满是龙须草的窝棚里打火柴仗,他们几个人用拇指甲按住火柴头射向对方身上,不时火星闪闪。这几个不识死的家伙,根本不理会全沟两千多民工的安危。在这朔风怒吼的季节,万一点着干燥的草棚,十二座窝棚都是被树枝封闭龙须草包裹了的,火烧连营的话,若想逃命根本无可能。我赶过去制止了他们,并将危险和恶果都告诉了他们,他们都默不作声,似乎接受了劝告。谁知我走后不久,民工又投诉,他们又开火了。我的无名火腾升起来,抓住那个年纪最大的,也有十八九岁的问道:“为什么还要玩火?” “关你什么事,我们喜欢怎玩就怎玩。” 还摆出一副要打架的姿态。不发火你真把我当成病猫了,我随手就给了他两个耳光。新旧民工同时亮出了锄头和砍刀。眼看一场火拼即将发生,我立即按住我这边的人。要求当事人去营部解决。
    营部有正组长黄罗千{大坝公社常委}, 副组长叫徐铭旺{公社一般工作人员},还有一个就是民工营的广播员黄X根, 就是我们生产队的骚货. 他们都是随大会战队伍进来的. 这个人称” 黄常委” 的黄罗千, 整日吃人饭不干人事. 常常把入山渔肉百姓搜刮回来的民脂民膏土特产, 摆满一床让人参观: 什么特级花菇, 木耳, 灵芝, 蜂蜜, 腊鸡,腊鸭,茶叶, 应有尽有, 还厚颜无耻地说贫下中农对他的深厚感情从这些东西上可以体验出来. 我想, 贫下中农过的是民不聊生, 不得温饱的生活, 说不定还指望用这些东西换回几个盐油钱呢. 如今这些东西都被这厮掠夺来了, 他们的生活将怎么过啊?
    这黄罗千五十多岁了,又肥又矮, 左眼珠望左, \右眼珠望右, 你永远不知道他究竟要望谁. 嘴巴又大, 一副蟾蜍相,这副模样还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人,可笑么?
    由于溢洪道在连番作战,我把这几个人送到营部,简单把经过对黄罗千说了一遍,工地有事又叫我去处理。黄罗千也没说什么.我就走了.后来也未听见有什么下文.原来,这里面正酝酿着一个大阴谋。


                     ●溢洪道抡险●

    临近雨季,上游河水每日都在暴涨,严重威胁主坝安全,水坝主要是粘性较大的黄泥筑成,若洪水过面,堤坝即溃.溃坝发生,洪水直泻,下游两岸百姓的生命财产将出现严重后果.指挥部要在主坝侧边开挖出一条低于坝面两三米的溢洪道泄洪.本来挖一条宽十米,长四十米的通道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谁知这山坳刨去两米土层竟是坚硬的花岗岩山体,汛期又近,所以我们只能日以继夜地用风钻打炮眼,炸石头,与洪水抡时间.风炮或者叫风钻,威力大震动也大,一般人只可以打半小时或二十分钟,超时会对五脏六腑有影响.它用三脚架支撑,象打重机抡. 黎辉就使用最多,他一打就一个半钟头,一米多长的六棱钢钎有时会卡钻,钻又钻不动,拔又拔不出,只好重打.有时钢钎不够硬,打几下就钝了,又要换钎.总拖慢进度,一个人瘫倒了,另一人顶上,风钻不能仃.所以他们的健康透支很利害.我们还采用人工打炮眼来辅助工程进度.在石粉飞扬,碎石飞溅的环境中,有人在累得在乱石堆中睡过去,有人在泥浆中操钻作业,还真有股上甘岭激战的味道。
    体力严重透支,人又饿又累。劳动强度太大,我不能让我的手下因营养不良消耗过大,而病倒减员。在一个晚上,我同大家商量:想利用每人每天补助的五角钱改喜我们的伙食,抽部分钱买生猪回来,养一个星期就杀,当时政策规定:不准私宰生猪.自养可以除外.所以我想钻“自养”这个空子,猪养长时间,我们养不起,就养一星期吧,我们可以用洗米水,糠,南瓜皮,野莱养它一星期就宰.“同意就煮朝,唔同意就煎油。”大家哄笑起来。大家都同意:“煮朝”了。第二天就买回一头八十斤的猪,养了一个星期,可无人敢杀,怕违反政策啊.“等我来杀!”在广州我鸡都未杀过, 刚来农村时跟阿庞虾公才学会杀鸡杀鸭杀狗, 猪这么大只可怎杀呢? 我知道上镇生产队袁队长现在是我的排长,以前杀猪卖肉的,我要他教我,他还在犹豫,生怕连累他.我对他说,只要你肯教会我,就不关你的事了,一切责任由我个人承担,况且我们都不是私宰谋私利的,这也是为全县人民建电站,为我们连的民工健康着想啊.老袁头终于肯教我杀猪了。
    从厨房搬来一条长橙, 把猪搁在橙上, 找人帮我一手抓住两前脚,另手抓住两后脚,猪头搁在我膝盖上,我用左手握住猪嘴,下面放一只放血的盆,摸摸喉咙最软的地方,右手一刀捅下去,血涌出,一分钟左右,血放尽,八戒玩完,和杀只鸡差不多.用此办法我连杀三条猪,让民工补充汤水和营养,在后来繁重抡险中,我们连队无减员.但有人在阴谋中又为我添多条私宰生猪的罪状。
    河水现在是以小时在一寸寸上涨,我们己经无时间顾及其它,摆在我们面前只有两条路:不是生就是死。退路是没有的,我们己立下军令状。拼了吧。为加快炮眼进展,我们增加十多对手锤钎,扶钎很容易受偏锤的伤,我自然要带头操钎了,昨天我的左手被砸成淤黑,今天曹瑞强一偏锤又把左手砸得皮开肉裂,鲜血淋漓。吓得这小子手足无措。“指导员,怎么啦?”“没事,多亏你这一锤,使我的淤血流出来了,会好得更快。” 我把话故意说得轻松,免影响他工作心态,我甩了甩血滴,用手帕扎了扎,用有点麻木的手腕扶着钢钎,另一只手转动钎说:“接着打。”……
    洪水来到堤坝跟前,转入溢洪道,拐了个小弯,泄向下游,我们成功了。指挥部点燃陈益专门从东莞带来的五十万头鞭炮,炮竹声响砌了整个老园山谷,震撼了大林莽。

                  ●正与邪的搏斗●

    溢洪道泄洪成功,电机房试验性运行也告捷。一场阴谋也悄然来到我跟前。
    在营地的空地上,悄悄搭起一个竹木的批斗台,家职静静地告诉我,这是专门为我准备的,黄罗千要在老园发电之曰,叫水背的民工将我五花大绑,拿我祭旗。他们暗中搜集我的“罪行”已经不少了,无非就是欧打民工,多次私宰生猪和政府法令对着干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功尚且未评,这头巳经问斩了。这我不感意外和惧怕,因为我以前就斗过许多人,就来山区之前也被批斗过,批斗对我来说,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踱到坝前,望着对岸斜坡那几座还扦着木板当墓碑的土丘,竟然疏落地长出了几株黄中带白的野百合,在绿野中分外惹眼,我心中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功成身退, 看来我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这时,黄祖强挑着小半担番薯急匆匆赶来找我,他听上午去贝墩买莱的家职说,营部今晚要批斗我,他问了原因,越想越气,就抄起条扁担,借口给我们送番薯,要给我护驾,“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打拆他的狗头!”我实在不愿意强哥因我而连累他全家。
    我知道挑起这次事端的正是那个广播员黄X根,她为了拔掉我这棵眼中钉,不惜以性贿赂,与黄罗千那怪物勾搭成奸, 凭借黄罗千之手除掉我.她为了彰显她的淫威, 竟然斗胆在两千多民工面前, 把底裤和文胸挂在“黄常委”的床头,以显示她在这块地头特殊地位。这使我想起那些四处流浪的狗,每到一处墙角或树头, 都要竖起条后腿, 拼命挤出几滴狗尿来宣示主权:“这个地头是我的”.当贪婪,腐败,权欲拜倒在淫溅的石榴裙下,有什么坏事不能干出来呢?
    家职这时又赶来,告诉我刚发生的事,那个民工营的副组长徐铭旺,刚补休半个月回来了,一听准备批斗我,就把已经打好气的白帜灯也砸了两盏,还从一个民工的腰上抽出竹刀,把整个批斗台砍个稀巴烂,他还去质问黄罗千:为什么要挑动群众斗群众.其实我和徐铭旺并无深交, 可能他看见我确实是在舍生忘死地为电站拼搏,也可能是他实在看不惯黄狗头那些荒淫无耻的所作所为,他实在忍无可忍,所以要拍案而起,要为我伸张正义。
   我劝强哥回家, 免得阿嫂及女儿们牵挂,看来这场批斗会今晚是开不成了。强哥不放心,直到看过那倒塌的批斗台.他才悻悻地离开,还叮嘱家职,如果我有事, 立即通知他,他要打拆那狗官的狗头。
    这时,大坝公社的慰问团带着猪肉和文艺宣传队,进入老园.公社知青办的卢佛曰也随慰问团连夜进山,他给我带来了好消息:国家招工了,我和黄达敏是首选.老卢要我不要张扬,让我和老徐请三天假,就说是生产队要我回去解决口粮问题.我把工作全部交给罗柏如,便带着家职和老卢连夜返回大坝.想不到这次我的安危竟然会牵动这么多人的心。
    第二天,见到三零九厂的劳资科长老梁和阳山北江钢铁厂的老陈.他们都争着要我和黄达敏, 因为我们都是省知青代表.他们争得不可开交,最后,老卢让我们自已决定.我说:“从山区出去, 我不想再入山区了”.老陈说:“三零九也是山区。”我说交通方便就行。”所以我和黄达敏跟老梁走,叶泉之子叶志伟跟老陈走。
    三零九这次和平招十人, 河源招二十人, 紫金招二十人, 东莞招五十人。
    我看了招工表,问老梁说:“你们工厂是什么性质?”“化工厂。”.“你们的产品我用过。”“不可能,你真会吹牛。”“你们的产品我们用得多了,我刚从水电站来,我们修堤坝搞定向爆破,成车成车的炸药箱上,就有你们厂的名字。”老梁被我彻底降服了,他和我交底:这厂是国家四大火工企业之一,原属兵器工业部,后转第五机器工业部,产品军转民用 转归煤炭部.他害怕生产危险品无人肯来,影响招工进展,要我严守秘密,我答应了。
    三天后, 家职兄弟们把我们送到八公里外的和平县城,他们依依不舍与我们告别。
    想起来时,发誓要离开这穷山恶水,要摆脱这大林莽的束搏,如今真要离开了,竟又是那么多的不舍,舍不得这己经熟悉的山山水水,舍不得流血流汗的水电站,舍不得那些淳朴的山民,也舍不得令我百炼成钢的大林莽.本来知青生活到此巳经画上了句号,但我是因为文革才来到这里的,我心路历程的转变,加深了我对当时社会那个大林莽的抗争和决裂。


         ●关于雷峰塔的坍塌●

    鲁迅先生对杭州雷峰塔的倒塌有过祥细叙述,但我心灵上那座神圣的雷峰塔的崩塌,不亚于一埸海啸的震撼!在和平多次山村夜话中,我和王念菲, 陈希平, 邓自成, 庞国荣等知青曾经为自己的经历寻找过前因和后果.我曾经带着红卫兵进攻过电厂, 火烧中大物理楼, 围攻东较场, 打省总工会,甚至带着我的兵团晚上潜入东莞石龙, 用两小时攻下全镇, 那时我还一直以为功高至伟, 象巴黎公社那样名垂青史。一心狂热为一个思想一个路线拼搏而致死不移.也为曾经一次破四旧的事情,忏诲至今:一次街伯告诉我们,纸行路某号地下住户,要我们赶去破四旧。 那是一个工人之家,什么也没抄到,只有一只陈旧的且有少少裂痕大花瓶,一个五十多岁穿工作服的老人说,那是他家传了五代的传家宝,哀求我们还给他,我正示意阿九把花瓶还给他,阿九突然放手:“还给你!”“砰”的一声,花瓶碎了!老人口吐白沫,“啊”的一声倒地不起,他中风了,这家的天塌了!过几天,消息传来,他死了。我质问臭狗:“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还很不服气说我革命不彻底。我气得吼起来;“我操你妈的不彻底,你以为你砸的是个花瓶么?你是害了一条命,你砸了他全家啊.你革命彻底么?怎不把你家祖宗十八代的神主牌也拿出来劈了当柴烧啊! 从来都是用屁股想问题的蠢货!”简直气死我了,但不管是否我干的, 是否我的本意,这伙人是我带去的,责任应该全由我负。对于武斗和破四旧造成社会危害,在后来的批斗和粤北的“充军”中,我们己抵尝了我们的责任和罪恶.但当初是谁要我们造反的?谁是既得利益者,又有谁肯出来承担这个社会责任呢?有个问题我们始终不得究竟,就是那个“谁敢横刀勒马,唯我彭大将军”,却被定性为反党反社会主义.这可能吗?他是我国唯一经历过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功赫赫的英雄人物,有什么理由再去推翻一辈子为之奋斗的事业呢??显然这是欲加之罪!我想起黄罗千的欲加之罪,这回我终于找到答案了!昔日我们批斗的走资派,没看见半点真凭实据,全部罪行都是泛泛之淡,空洞无物,但我们拼死拼活保卫的,竟是我亲眼见到的,如此荒淫无道,腐败透顶的黄罗千之流的狗官,因为这狗官的存在,而至李玉华的惨剧发生:那凡事以性作为手段去害人的黄X根,上次委身狗官黄罗千千方百计害我不成,这次又玩横刀夺爱害李玉华。李玉华己调到惠阳专区知青办当副主任,她的对象是原和平中学的学生会主席,人很精明能干,且一表人才,他将一个月内和李玉华结婚,并将调往深圳.老园电站完成后,一心要飞离和平的黄X根,嗅到李玉华对象这条捷径,因为文革时他们又是同学又是战友, 她再不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便主动上门去勾引他,他以为冷手捡个热煎堆, 捡个烂桃也解渴,谁知沾上就甩不掉了,不和她结婚就告他强奸,毁他政治前途.权衡再三,他妥协了。婚期到来,新娘竟然会不是自己,那还沉浸在新娘梦的李玉华终于没转过弯来,她疯了,后来被家人接回汕头。那骚货结婚后去了深圳.深圳我有许多朋友, 曾托人寻找过黄X根,但没找到.我想那误上贼船的,他老公会放过这害人精么?到了新地方她能不用性作手段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么?抢来的婚姻会幸福么?人在干天在看, 她也许早己躺进自己挖的坟墓里了……
    鲁迅先生对我说:当今世界, 就缺少敢讴歌“叛徒”的猛士。我以为“叛徒”者,就是追求真理,逆潮流而动的人。。
    普希金对我说:“…… 牢笼己被攻破,镣铐将被打开,勇士们将交还你的宝剑。”
    而今,黄罗千之流己被钉上了历史的耻辱柱,被颠倒的历史己经被重新颠倒过来了。纵观历史,无沦是被萧何月夜追回的韩信,还是当今身经百战的将军,他们都走不出”飞乌尽,走狗烹”的怪圈,政治手腕,永远是那些政客们玩于股掌中的游戏,他们翻手为云,复手为雨,倒霉的往往是那些成为炮灰的芸芸众生.老谱被不断袭用,阴谋被不断翻新.你能走出社会这片大林莽么?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过去的, 今天的, 未来的, 万万不可粗心大意呵!

                                 2012年5月4日
2012/5/5 8:46:24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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