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英子是个可怜的孩子，两岁那年父母把她卖给一对没有孩子的老夫妻，老夫妻对英子还算疼爱，但是好景不长，在3岁半那年，老夫妻同时患上一种不知名的病，去逝了。
从此，英子就过着乞讨的生活。
每年的冬天，英子都特别害怕，因为在冬天里她不知道什么叫暖和。
在五岁那天年的冬天，有一天，雪下得很大，英子饿得慌，从草垛里钻出来讨些吃的。天气很冷，街上行人稀少，路上的行人也是急匆匆的，没有人会为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停留一秒。英子缩卷着走了两条街，每户人家的门都关得紧紧的，英子又冷又饿，晕倒在路边。
汗娃爹也是匆匆赶集的一个，匆忙中一个不留神看见雪堆中露出一张小脸，汗娃爹过去扒开雪，摸了小脸还有温度，赶紧脱下件外套把昏迷的英子从雪里抱出来裹好，抱在怀里，不一会，暖和的英子苏醒过来了，汗娃爹把可怜的英子带回了家。
英子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家很是珍惜，她小嘴巴很甜，爹娘喊得村子里的人都生嫉妒了，都羡慕汗娃家捡个宝贝，她手脚灵活，勤快，总是争着抢着把家里力所能及的家务做得井井有条，把汗娃爹娘甜得乐开了花，自然对英子疼爱有加了。
汗娃多了个漂亮的妹妹，高兴得有什么好吃的都给英子吃，打小俩人就形影不离，英子去干什么活，汗娃都会乐颠颠的一起去。看着英子一天一天的长高、长俊，汗娃娘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转眼英子十八岁了，出落成一个俊姑娘了，村子里的、邻村的男青年有事没事总爱往英子家跑。
汗娃可不高兴了，但是又不好说出口，总找各种借口把英子从家里拉出来，英子嘴上虽不说，心里什么都清楚，爹娘都在心里默认了。
二
一天中午，汗娃和英子正在家里做饭，突然，阿凤婶婶神色慌慌、气喘嘘嘘的跑来，“汗…娃，不好…啦！你妈…晕…倒了。”
这可把汗娃和英子吓坏了：“在哪？”
“村尾…的…田里。”
没等阿凤婶婶说完，汗娃和英子已冲出门去。
刚来到村尾，他们便看见爹背着娘急匆匆往这边赶，强叔、明叔在两边扶着，“娘，娘…”汗娃和英子边跑边喊，看见不省人事的娘吓得哭起来，“爹，我娘怎么了？我娘怎么了？”
“孩子，别哭，你娘没事，只是今天的太阳比较猛，你娘中暑了，休息一会就好，别急啊！”强叔担心吓着这俩孩子忙解释道。
回到家，把娘安置在床上，爹气喘嘘嘘急叫道：“英子，快，打盆水过来。”英子马上打了盆水过来，爹把毛巾打湿给娘擦了一遍手脚，然后把毛巾敷在娘的额头上，一会就换一次。
英子和汗娃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趴在床边拉着娘的手哭起来“娘，娘，你怎么了？你醒醒，你醒醒呀！”
“他爹，我回去拿些解暑的药过来。”强叔说完就跑出去了。
“汗娃爹，我去采些草药，一会弟妹醒了给她洗个澡，好得快些。”明叔说完也忙去了。
“汗娃，拿把莆扇给娘散散热。”爹喊道。
汗娃和英子赶紧给娘扇风降温。
不一会儿，娘醒了，爹想把她扶起来，娘说不行，头还晕着。
突然，外面吵嚷嚷的，一股呛鼻的烟味冲进来，呛得汗娃猛咳，抬头看见房间外面的厨房已串起高高的火苗了，“爹，着火啦！我们家着火啦！”
这时，强叔一个箭步飞进来“着火啦！快逃！”然后一手拉起英子，一手拉起汗娃往屋外跑去，脚刚出门，厨房的门板“轰”的一声掉下来，赌住了门。
汗娃爹回头一看，惊呆了，此时，汗娃娘虚弱的声音在催促着“他爹，你快逃！不用管我，快逃！”
这时，强子砸开了房间的窗户，“他爹，快，把人扶过来。”
汗娃爹把汗娃娘扶起来，但是汗娃娘头还晕着，站不起来，他只能把她背到窗口放下，眼看着火就要烧过来了，这时，明叔“呼”的从窗口跳了进来，拿来凳子放在窗口下，“我来扶着，你快上窗口去接。”
汗娃爹刚站上窗台，一根烧着的柱子就顺着窗口倒下来，把汗娃爹打了出去，柱子撞在明叔的肩膀上，他疼得“啊”的一声和汗娃娘一起倒在了地上，汗娃娘晕了过去，衣服上沾着火苗烧了起来，窗帘也烧起来了，明叔赶紧爬起来，慌乱中上前去想扑灭汗娃娘身上的火苗，不料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沾着火苗，也烧了起来，明叔在地上打着滚，终于把身上的火扑灭了，赶紧找来一块床单，把汗娃娘身上的火扑熄了。
火势越来越大了，外面的人无法进去营救，只听到里面不断的传出柱子砸下来的响声，强子叫人拉着要往里冲的汗娃爹，和乡亲们一桶一桶的往窗口上泼着水，火势小一些的时候，强子叔和汗娃爹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把明叔和汗娃娘救了出来，明叔手上和身上都受了伤，但是，汗娃娘去逝了。
乡亲们帮忙收拾好烧剩下的两间比较完整房子，送来些粮食和日用品，简单的把汗娃娘安葬了。
三
从此，这个家没有了笑声，汗娃爹终日要么到汗娃娘坟前呆坐着，要么闷闷不乐的坐在汗娃娘的灵位前，不说话，对谁都不理也不睬，变了另一个人。
汗娃和英子看着茶饭不思的爹，不知如何是好。两人知道要挑起家里的大梁了。每天把吃的给爹准备好，他们就一起去田间干活，一起去山上打柴，虽然很累，但看不见爹那黑着的脸，也是快乐的。
转眼二年过去了，爹还是这样子，白天到娘的坟前坐着，晚上在娘的灵前发呆。
这天，汗娃赶集去了，英子从田里回来，没看见爹，以为他去娘的坟前陪娘说话去了。天气很热，英子浑身湿透了，找来衣服准备洗个澡换套衣服再做饭。
不一会儿，汗娃爹回来了，路过洗澡间听到水声他不经意放眼望去，突然，门缝里看见了光着身子的英子，那白晰、嫩滑的身体，令他的视线无法离开，情不自禁的走近了洗澡间，猛地推开了只是掩着的门，把英子吓“啊”的一声，傻了，愣在那。
汗娃爹眼里闪着恶狼般的光，很快的褪去衣裤，扑向赤条条的英子，一双大手把英子按倒在洗澡间湿漉漉的地上，重重的压在英子身上，英子“哇、哇……”大哭着，无法反抗，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从未有过的仙境，身心感受着神仙般的舒畅，他疯子般发泄着，叫喊着，不一会儿，“啊”的一声大叫后摊软下来，身体再次重重的压在英子的身上。
突然，他听见了凄凄的哭声，抬起头，看见湿湿漉漉的秀发遮盖着英子满是泪水的脸，他大叫一声爬起来，疯了似的往外跑，在冲出门口时和刚回来的汗娃撞了个满怀， “爹，你怎么了？”汗娃抬头看见是爹。
听见汗娃说话，汗娃爹羞愧得跌跌撞撞哭叫着跑出去，“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看着爹跑出去，汗娃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往屋里跑，“英子，英子。”听到洗澡间里传来英子的哭声，上前看见英子光着身子缩绻在洗澡间的角落里哭成了泪人，地上一滩鲜红的血，他马上明白了，怒火突然升空，转身跑向厨房拿起菜刀，大喊着“我要杀掉你！”，冲门而出。
他发疯似的拿着菜刀往爹刚跑去的方向追赶着，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突然发现自己在深山里了，他痛苦的跌坐在一块石板上，抬头看着刺眼的太阳，大声喊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哪？”大山里，他的声音在回旋着。
回到家，看见痛哭的英子，他的心疼得如刀割，他把心爱的英子紧紧的搂在怀里，相拥着大哭起来，“英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汗娃爹两天没有回来，汗娃没有去找，他恨爹。
两天来，英子总是呆呆的坐在墙头流泪，不吃也不喝，汗娃也不知道拿什么话安慰英子，心痛得直想把自己杀掉。
第二天中午，英子也不肯吃饭，汗娃毫无办法的坐在英子身边。
英子突然说：“哥，我们去把爹找回来吧。”
“不找，我恨不得杀了他。”
“哥，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的命是爹救回来的，我能有今天，都是爹给我的，就当我报恩吧。”
汗娃气得抓紧拳头站起来：“报恩？有这样报恩的吗？”
“这些年来，爹妈都把我当亲女儿一样看待，我知足了，爹变成今天这样，可能是这两年来太想念娘了，不管如何，他还是我们的爹，如果让他流浪在外，娘会怪我们的。”英子头靠在墙上，平静地说。
汗娃听着英子的这席话，心疼得把英子紧紧的搂在怀里，“英子，你答应我，你不要走，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你知道我喜欢你的。”
英子看着汗娃，流着眼泪，“哥，我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说完两人紧紧的、紧紧的相拥着，许久、许久不放开，就象久违的恋人……
那天晚上，爹还是没有回来，汗娃和英子各怀心事，一个晚上没有睡意，早早的就起来了，准备去把爹找回来。
“汗娃，汗娃在家吗？”屋外传来村里平伯伯的声音。
汗娃和英子从屋里出来，看见爹象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似的蹲在平伯伯的身边，浑身脏兮兮的。
“我刚经过你娘的坟前，看见你爹躺在那，叫醒他就成这样了，问什么都摇头，不说话。”
看着目光呆滞的爹，汗娃愣在那，那股火串上脑门，手上的拳头抓得紧紧的。
英子说，“平伯伯，谢谢你带我爹回来，我们正找他呢，”
“那你们看好他，不要再让他跑出去了，我走了。”平伯伯说完就走了。
“我们会的，谢谢平伯伯。”英子说。
汗娃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真恨不得一刀把爹给结束了以解心头之恨。
英子看着眼关曾经可亲可敬的爹，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汗娃爹蹲在地上，象没看见他俩一样。突然，他拾起地上的一片菜叶子就往嘴里送，这动作让汗娃停止了思想的斗争，汗娃惊讶地看着英子，英子也同样给眼前事情弄糊涂了。
“爹，你这是干嘛？”汗娃上前抢去爹嘴里的菜叶子。
“给我，你给我，这是我的，好吃的。”爹突然象个孩子似的跟汗娃抢着菜叶。
“哥，爹是不是傻了？”英子吃惊地问道。
“爹，你怎么了？你说话呀。”汗娃摇着爹的肩膀叫道。
“你走开，你走开，你是谁呀？”汗娃爹挣扎着。
“爹，你不认识我？”汗娃嚷了起来。
汗娃爹慌张得直往后退，直退到靠着门前那棵树下。
四
转眼秋天来了，白天开始变短，夜晚开始变长。
吃完晚饭安置爹睡下了，汗娃和英子各自躺在床上想着同样的事情。
看着窗外皎洁的月亮，英子感觉委屈极了，自从娘去逝后，她就没看见过这么亮的夜晚了。
睡不着躺着难受，英子起来走出房门，看见汗娃坐在门口望着天空发呆，英子出来也没发现，“哥，你怎么还没睡？”
“今天的月亮真美，我在看呢，你怎么也没睡？”
“我也睡不着。”英子说完挨着汗娃坐下。
两人托着腮帮望着天空，“哥，你说娘会不会在月亮里看着我们呢？”英子问。
“想娘了吧？我也想娘，娘在的日子我们多幸福呀！”汗娃看着英子说完揽过她的肩靠着自己。
英子想起了来这个家前乞讨的日子，这时更加思念娘了，哭了起来。
“好妹妹，别哭，不怕，不是还有哥吗？”汗娃转过身把英子紧紧的搂着，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娘呢！
听着怀里的英子哭泣，汗娃心里难受极了。
晚上的村子很安静，一点点的声音都能听到，汗娃担心英子的哭声让邻居听见，说“英子，不哭了，我们回房休息去吧。”
汗娃搂着英子关好房门，往房间走去，英子坐在床边双手环在汗娃的腰间。
“好妹妹，不哭了，有哥呢！哥陪着你好不？”汗娃说完轻轻托起英子的脸，擦去英子脸上的泪水。
此时，四目相对，英子停止了哭声，汗娃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自己心爱多年女孩，看着英子柔情的目光，突然感觉脸夹发烫，心跳加速。两个人贴得那么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汗娃低头吻了吻英子的额头，只感觉一股诱人的体香让汗娃吻着的嘴唇不能离开，汗娃温情的吻点落在哪一处都是这般的美妙，让英子即渴望又害怕。彼此的呼吸急促起来，双唇终于碰撞成功，那养蓄已久的爱的火花拼射开来，久违的渴望在舌尖交会间尽情的倾诉着，如狂风暴雨要卷走所有的尘埃这般热烈缠绵着，欲火燃烧着，哪怕一层如纸薄的东西在此刻都是多余的。
英子的衣服已被解开，被爱抚得浑身酥软如只温顺的小绵羊，那股直透心底的彻底让英子呻吟起来，那呻吟如火上浇油般召唤起汗娃心底燃烧着的火苗，只感觉融为一体方能缓解拥有对方的热切渴望！
英子在等待着！热切的等待着！汗娃一次、又一次都不能成功完成彼此的渴望，急得他汗珠子不停的掉在英子的脸上、身上。
终于，彼此感觉到下面已在羞涩的触碰着了，两人同时从心底呼出一声柔柔的渴望，准备迎接对方，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幸福，让他们迫切着……
突然，“吱扭”一声开门的声音，把他们从幸福中惊醒，吓得“呼”的一声双双坐在床头拉起床单掩着身子。
“我要尿尿，我要尿尿。”爹象个孩子似拉着裤子站在门口说。
汗娃赶紧穿上裤子，拉着爹往外走去，“走，我们尿尿去。”
接着的几天晚上，当他们在缠绵得热烈时，爹都会象幽灵似的出现。他们渴望并无奈着，就这样煎熬着，一个月过去了，精神几乎到达崩溃的状态。
又是一个月亮很清亮的夜晚，爹睡下了，汗娃和英子在屋前的老树下，紧紧的相拥着，望着皎洁的月亮，他们想娘了，很想！
“哥，月亮上面一定很美，娘一定在那。”英子说。
“嗯，娘在看着我们。”汗娃说。
“娘，我和哥结婚，你一定会高兴。”英子微笑望着月亮幸福的和娘说。
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一早，汗娃赶集去了，汗娃给英子买了套红色的衣服，买了肉，和卖耗子药的说田里的老鼠太多了要包耗子药。
回到家，英子已把家里收拾得亮堂亮堂的。
他们没有告诉村子里的乡亲，他们一家三口庆祝。
“英子，你今天真美！”饭桌上汗娃看着英子说。
英子低头看看鲜红的新衣服，幸福的笑了。
“爹，您吃肉，多吃，给您倒了一杯酒呢，您也很久没喝酒了。”英子给爹夹了一大碗的肉，爹在狼吞虎咽着。
看着爹吃好了，汗娃端起旁边一杯酒，“爹，您和我娘喝一杯。”
汗娃爹看着汗娃手里的酒杯，伸手去拿。
“爹，这是您的。”英子忙端起爹的酒杯放在他手里。
汗娃爹把酒杯端起来闻了闻，抬起头孩子似的笑着，看着汗娃和英子，汗娃和爹碰了一下杯，然后把杯中的酒倒在桌前的地上。
汗娃爹一口把酒喝完，咧着嘴，“还要。”
汗娃又给爹续了一杯。
汗娃拉着英子站起来，“英子，我们敬爹一杯。”说完，三个人碰杯，喝完。
“爹，我扶您回房休息去吧。”汗娃拉起爹往房间走去。把爹安顿好在床上。
汗娃回到饭桌上，含情脉脉地看着美丽的新娘，“英子，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们喝杯交杯酒吧。”
英子站起来，端起酒杯，幸福的对视着喝完了交杯酒。
他们含情脉脉幸福地看着对方。
汗娃放下酒杯，搂着英子往房间走去。
第二天，乡亲来找汗娃，发现汗娃和英子相拥着和衣而躺，幸福的笑容还嵌在脸上。
装耗子药的空包扔在墙角的垃圾铲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