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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当空哭慈母
  文 / 杨青松
                    

    

    2007年,慈爱的母亲永远的离开了我,我的心中从此留下一片空白。四年了,每当想起母亲,泪水盈眶,对母亲的怀念萦绕在心头,风风雨雨,一生永远不变,谨以此文,表达我的心声。                    
                                  —--题记


    春风又起,片片黄叶在空中乱飞。纵使一阵又一阵的春风,怎也吹不去天茫茫的一片灰色调,天地之间,似乎有一种沉坠的感觉。
    倚窗而立,看着没有云彩的天空,只是偶尔有几只雀儿掠过,发出略带惊措的声音,然后又复归平静。远远望去,往日青碧怡人的芙蓉山,仿若老去了,被一缕轻纱般的薄雾隔绝,苍白无光的色调,一脸的肃穆沧桑,让人欲言,却又止于唇间。
    阳台上,昨日红艳盛开的勒杜鹃,竟在一夜之间,谢落了几多花瓣。曲折回旋的枝条上,稀疏的,挂着几朵陈花,倦怠中,像是有许多话要向我倾诉,又像是往日一样,只是无言,相互的凝望。
    静静的凝视,呆呆的伫立了许久,岁月在沉寂中无声的消逝……忽然,人世间一切喧嚣在瞬间停止,与往日不一样的思绪,若山野里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无声的流向逝去的远方……
    天色已晚,一个没有月光的晚上,我仍在路上。路太远了,茫茫无边,腿已灌了铅,走不动了;心已倦乏了,还在跌跌撞撞的迷茫中前行,有一种委屈,有一丝恐惧,有一种想哭的欲望……。恍惚间,云游的母亲驾鹤来寻,苍苍白发,慈祥的目光,声声呼唤我的乳名:奇松,回家啦……,奇松啊!回家啦……声音若泉,滴进渴望的心,滋润燥裂的唇,母亲的乳汁,血水一般的柔情,顺流直下,滴滴在心。
    我四下张望着,张望着,啊,母亲来了,两只小臂扑展着,快要跌倒了,恍惚中,母亲温暖的手,轻轻的把我托住,轻轻的抚摸着我……。倦了,倦了,我张开双臂,身体软软的、扑向母亲暖暖的怀抱,闭上眼,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枕着母亲的胸脯,聆听那熟悉的节拍起伏,飘飘袅袅的,耳边响起催眠的歌谣。
    漆染的天空,月黑风高。子夜惊梦,一支毒箭刺向我心,汨汨流淌的血滴,撕心裂肺的身受。诀别,成了今生一世永远抹不去的痛。我用尽了所有的气力,也抵不住这如雷轰顶的伤悲,一任往日的坚强散尽,一生储蓄的泪水流干,任悲哀撕裂了我的声带。千里大漠无人,默默的,孤独的行走,今生,再也听不到母亲往日的唠叨和叮嘱。心绞,如云破碎,化作颗颗浊泪,沧海巫山,你看见我的悲哀了吗?咆哮的浪峰,那就是我无尽的呜咽。
    母亲,一生中最亲最爱的人,一世中最需要永远永远拥有的人,为什么就这样,匆匆离我而去?
    骑着单车,一个人在夜路上发疯似的狂奔。大地不知,此时还要把我的执着验证,雷鸣电闪,更有倾盆暴雨湿身。路难行,怎能阻住儿子渴望见到母亲的一片深情……!泪水,融进了雨水,不知不觉中,滴滴撒落在母亲的床前。长跪不起,寂静的夜里,回旋着我声声如泣、祈求的哭音:母亲,您睁开眼睛,微笑的望我一眼吧!母亲,让我再为您锤一次背吧!再一次抚摸您老去的手,就这么如痴如醉的,望着您慈祥的眼睛,今生今世,儿子再也不会惹您生气,再不会让您担忧,再不会……
    南华园,山脊的一角,碑石旁青青的小草,开着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像是无声的诉说,静静的陪伴着您。纸船明烛,带着我的寄托,化作一缕缕青色云烟,在风中尘落。思念,在心捧着,就这么在心捧着,迈不动啊,沉重的脚步,缠缠绵绵,回首您的凝视,母亲的音容笑貌,总是暖在心头,让我久久不愿离去……。刺痛,深深入心,思绪凝结成一把利刃,不断的刺向我的胸膛,俨然不知长夜难眠。
    长歌当哭,悲从心涌,苦涩的泪怎能被风吹干。悄然回望故地,该用什么?该用什么?释放我悠长悠长的悔语。
    望着母亲的笑容,抹一把眼角的泪,一个人独行于街巷,无言,忘了尘世的喧嚣。心中,低声咏叹,一首属于自己的歌:人已去,梦难寻,心牵挂,影朦胧。待忆慈母抚育恩,昨日当悔晚识情。
     落花不语,情记几分;寸草虽短,爱意萌生;对天长啸,泪模糊了双眼,仿佛母亲就在身边,丝丝话语。感叹一世人生,慈母之情,舔犊之爱,总是如此平凡。人生在世,虽已近半百之年,两鬓也是银霜初染,今日,方晓世间凡事,母爱,需要早日珍惜,需要早日缠绵。
     再回首,望见天空一片银灰。长思索,只为母爱永驻我心。念想母亲,敬仰母亲,听疏桐流响,浴风中飘香。稚子开蒙不迟,又何在乎百岁之龄。今对人说:花无红紫亦无愧,人为后来孝当念,冬至立春风雨后,万物有根岂能忘。


              
2012/5/9 2:53:17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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