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灿烂的清晨
在洋溢着康乃馨香味的节日前
我的眼睛下了一场大雨
泪水咸咸地
一直流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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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深黑过后
我看到一个新生的婴儿
被流浪的母亲
搁在枯萎的落叶与肮脏的泥土里
赤裸粉红的肌肤粘满沙土
闭着还未睁开过的眼睛
我听到他微弱的哭声
穿透屏幕 刺痛耳膜
我的泪无声地滴落
在母亲节来临前
每一个母亲的子宫都以相同的温度孕育胎儿
而他掉落凡尘后
迎接他的
不是温暖的被褥
而是 枯叶杂草
没有亲人的呵护赞美
只有母亲的眼神 呆滞茫然
一把流浪的剪刀剪断脐带
他生活十月的天堂 断开
流浪的女子在母亲节来临前成为了母亲
而浑沌的她 能否闻到花香
善良的记者 仁慈的医院
欲给予流浪的母亲
和那一出生就流浪的婴儿 救助
却被刺猬一样的母亲 拒绝
拒绝给孩子喂食
拒绝接受治疗
母亲抱着孩子 离开
却扯下了医院给孩子披上的 柔软的毯子
孩子重又赤裸
贴在母亲肮脏酸臭的怀里 睡去
也许 尘世里空气的压力太重
孩子的心肺太弱
呼吸很累 孩子很累
也许 孩子以为睡去
就能重返母腹
那个温柔安全的 天堂
一个幼嫩的小身子重又躺在
干枯的落叶与新生的小草丛里
那无力挥舞的小拳头和红肿的肚脐
映衬着鲜红的疼痛
孩子 那枯枝刺痛你了吗？
孩子 那蚊虫咬痛你了吗？
那无声的图片里
你的哭声刺入我的心
在母亲节来临前
在洋溢着温情的空气里
我泪流满面
好想 把你搂入我温暖的怀里
真情如阳光随行
最终
众人的善心和坚持使母子重返医院
我不知 流浪母子的未来将走向哪里
但我 愿意相信
母子 不会再流浪
后记： 看一则新闻报道——《广州流浪女巷中分娩 医院抢子奔走6公里》有感。
2012-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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