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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梦寻”获奖作品重刊之二
  文 / 本网通讯员



                         ★★一等奖四篇★★



     ◆永恒的演绎◆

           ——五月诗社三十周年感怀

                                 赵尧刚


春夏之交,夜的江岸,
那十几人,踩踏着灯光,
心,撩拂淡淡雾幕,
探究那江外的风景。
桂树幽香,惬意散播,
星星的闪烁,诱惑
萌动的梦,如河面
波光灯光交辉着七彩。
以诗架设的简朴浮桥,
从山城的五月出发,
摇晃中迈向了远方。

只有简易斗篷的诗,
疑似李白杜甫的鹄立。
雨丝编织了三江六岸,
翠竹拨节,谣曲轻奏,
“开采太阳”的豪迈,
成为我们的标帜;
追求的路,一起始
就有阳光的导航。

少女们忘记了化妆,
耽误了在街上的炫耀:
如虹的青春,騷动不巳,
绽放的芳心、踮脚的初吻、
在朦胧的水晶石上沸騰,
连酸甜苦辣的颜色,
也恰如星月之美。

少男们为了来日的灿烂,
急切于深沉的成熟:
不惜烟头烫指尖的煎熬,
把火星镶嵌在天幕;
用灵魂的浪漫与坚韧,
尽显山伟岸的魅力。

三江汇合,溅起千堆雪,
奔腾不息, 水的执着,
劈山而过始终不悔,
恰如苏东坡、张九龄,
把诗句刻于天海之间,
抬头便见千里婵娟,
天涯共此良辰美境。

山的子民,扎根红土,
戴着油菜花的徽章,
播种先辈向往的文字;
带着着大峡谷的回音,
寻找时代呼唤的共鸣。

节假日,踩着自行车,
自我平衡中新的探求
驶向工矿、乡野、林海……
风雨中,心手相牵,
在体验中执着、在欢笑中释怀,
惶惑得以解剖、意念得以打磨。
生命在山道上过磅,
思想又增添了重量;
漫山的杜鹃,装点
每一个贫寒普通的日子;
一群充满童真的苦行者,
将信念、意念、俗念、甚至妄念,
以遴选过的文字,在激情烈火中,
烧成洁亮的灵魂标本。

更有标本意义的,诗歌节
为丹霞热血浸染的老区,
高扬起“红三角”的大旗!
哦,从文教扶贫到经济圈,
这般红的诗意的区域,
历史展示了新时期的希望
诗行,写在50所希望学校,
写在46届文学夏令营,
多少青少年的泪花心花,
向日葵般朝向未来的太阳……

是的,诗的太阳给了我们洗礼,
卑微中冶炼出了彩虹的炫丽;
诗的风骨架构我们的人格,
面对强势和挫折不再顫顫惊惊。
高山之颠有我们诗的瞩望,
一马平川有我们诗的驰骋,
纷繁世界有我们诗的诠释。

这,便是我们的诗社!
在我们的生命年轮里,
刻下了三十道永恒的印记!
如今,诗社走进了荧屏,
继往开来的队伍,依然,
在那艘红色龙舟上集结。
老友新朋,同舟共济,
当然不排斥各思各想,
诗,在包容的航程上,
正驶向永不衰老的梦想……

时间法规了生命的长短。
我们的生命,
却因为五月,由诗作了
不留遗憾的演绎!



                    ◆永远的映像与情怀(外一篇)◆

                               ——部份五月诗社师友扫描

                                                赵英俊


                    ●祖师爷——韦伯●

     韦丘,很多人都尊称“韦伯”,诗友们私下里则称他为五月诗社的祖师爷.我想起那首《酒干淌卖无》的老歌,没有他就没有桂汉标老师的成长,没有他就没有五月诗社的前世今生。当年,正是他从茫茫人海中,慧眼识珠把桂汉标从卑微的工厂草根阶层,培养成了作协的理事,让他树立起了五月诗社的旗帜;他还四处奔走积极动员大家出钱出力,让人们更加关注这片他和战友们曾经为之流血牺牲的红土地,把满腔的热血与情怀,尽情地去呕歌和奉献给贫瘠的粤北山区人民.精心培育红土地的后一辈。是他,找到桂汉标这个支点,撅起粤北山区澎湃的诗潮,培养了一茬一茬文学新秀。
    那个难忘的五月,诗社趁着刚刚掀起的改革开放的春潮,在艰难中开始扬起了风帆,后来才有"五月榴花红似火"的燎原之势,堪比“山丹丹开花红艳艳”的壮丽景观。
    开始,我因为对韦伯了解很少,对他的作为不以为然,只觉得他那份热情只适合那些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和黄口小儿.后来,市文化局在枫湾小坑林泉别墅召开的笔会里,我细渎了他的诗作,才发现这个并不显眼的老头内心竟然有那么炽热的情怀,他的文采竟然是那么绚烂,他的为人竟那么率真坦荡,身居高位又那么平易近人、可亲可敬。
    忘不了,1986年的翁源铁龙林场笔会。那天早晨,我们在饭堂吃粥和包点。一个睡过了头的司机连脸都没洗,就揉着眼睛进来问:“今日早餐吃什么?'
   “干炒牛河。” 我说。
    顿时,大家哄笑起来,韦伯也象个孩子似的笑呵呵的。
    饭后,我们要求老师们给我们留下一些墨宝,韦伯一时兴起,给我写了一幅“奋发’”的横幅, 还有一幅他的诗作:
   
              “青峰欲滴旌旗红,
               九马嘶鸣奋雪鬃;
               蹄卷风雷飞去也,
               漫江渔鼓唱葱笼。”

    这两幅墨宝已爬上了我客厅的墙上,闲时吟颂,眼前又浮现出他的身影,真想不到这个戎马一生的东江纵队的老游击队员,竟然会有这么广宽的胸坏,深遂的目光,炽热的情怀,不由得肃然起敬。那年我和刘晓燕等人去文德路作协宿舍探望韦伯,他虽然热情如故,但举动己迟缓了许多。今年我向桂老师问起韦伯贵庚:八十九岁,还有点“老年痴呆”了。今年3月24日,桂老师相约了韶关清远,深圳东莞,广州等地诗友一行二十多人再次探望韦伯。中午在越秀北泉家福酒楼相聚。韦伯外出行走已必须借助轮椅了,不过大家祝他长寿、安康。他也会举杯向大家致意,还一连喝了五六小杯高度白酒呢。
  唉,耋耄之年,话虽然已说得不那么流畅了,但我知道:他一腔热血未冷,看到更多年轻人加盟五月诗社,为提升社会文明继续不懈努力,他的心里是欣慰的! 


                   ●诗的灵魂——桂老师●

    五月诗社是粤北诗坛的基座,桂汉标是诗社的灵魂,是引导全体社员艺海搏击的舵手,又是文学青年的良师和益友。他身材并不高大,论年龄我还比他大两个月。你若和他接触一段时间,就会发现他的精明睿智,敏捷的思维和独到的眼光,还有顽强而坚韧的意志。我由衷地敬佩他三十年不懈的耕耘,他一本本绘炙人口情感丰富的诗文作品集出版问世 ;还用自已的肩膀扛起了一个庞大的粤北诗群,他呕心呖血哺育播撒的种子,如今己桃李满天下。
    当年,我对诗不太感冒。桂老师知道我对小说和戏剧有较大的兴趣,他耐心开导我:
   “诗可言志,诗歌可以优化语言,可以使戏剧的台词更精练,辞意更深刻,诗歌讲究形象思维,讲究词意深远,也能让言语更亮丽,坚持诗歌创作还能提高对事物的敏感度和观察力……”真诚教诲,金石为开,我终于接受了他的意见。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戏剧家我没做成,但文笔也洗炼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因为诗社,我认识了许多生命中重要的朋友,这些朋友也同样影响和感动了我,我视他们为兄弟姐妹。
    三十年漫漫长路充满坎坷和荆棘,大家工资也不高,诗社又不收费,诗刊要出版钱从何来?幸好文联出了份杂志叫《南叶》,后转为月刊。桂汉标从刊名创意、编辑方针的确定到具体繁杂瑣碎的偏辑亊务,都是他承担主要工作的。他巧妙地借用刊物的部分版面登载青年诗人那啼声初试的作品,为大家争取到一块小小耕耘的苗圃。他还请部分社员为南叶校对审核稿件,赚些费用为诗社出诗刊。后来原文联个别头头把《南叶》出卖给私人文化公司了,变成了一份纯商业化的刊物,与本地区的文学界完全脱了节,失去了一个发表青年作品的平台,也失去了培养青年创作人材的园地。五月飘霜,诗社陷入极端困难的境地。诗社每两周一次学习活动雷打不动仍然坚持下来。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桂老师和他的诗歌兄弟姐妹们默默坚持着。韦伯多次来韶四处筹款,终于感动了霍英东先生,何铭思先生。他们成立了基金全力支持粤北诗坛和红三角的教育事业。他们精神可嘉,功德无量。
    1985年1月,五月诗社到黄岗山空军雷达站举行联欢采风创作活动。当时,我肩搭衬衣在山岗的松树旁留了个影,桂老师在相片背后为我度身订做了一首诗:

                       灵魂

              你风尘扑扑,是从那条路上来?
              谦和的笑容,依然是当年的神采;
              珠江风九连雪,更有车上熊熊烈焰;
              灵魂的净化,如五味瓶打开了盖。

              回忆虽有愉快,重要的毕竟是未来;
              眼光向前吧,当然不是望飘渺的云霭,
              你不是想往有声有色的戏剧吗?
              莫忘拥抱生活,让思绪深沉明快。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和师友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是,对桂汉标老师和五月诗社,我总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老夫子——吴贻才●

    讲起老夫子,很容易联想起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但吴贻才绝对没有那么窝囊。诗友们给他的封号只是说他的书卷气很浓重而己。参加诗社活动我常常赶不回厂,就在桂老师,杨惠民,老夫子,林才康等处落脚,我们常聊到夜深。瘦削的脸颊上总架着一副眼镜的夫子,在新华书店工作,那副斯文样子更显得书生气十足。他高兴起来时就带我去他高大宽阔的书柜前参观欣赏他收藏的宝贝书藉。令我又爱又眼馋。我见到这么多令人垂涎欲滴的好书,心想这条新华书店该死的书虫,把这么多精华好书藉统统汇集到这里来,都归他领导了,难怪我次次去书店都买不到好书哩,这不正是捷足先登,以权谋私,近水楼台么?
    不过,我还是很钟爱夫子的作品,他那犀利的笔锋,深沉厚实的底蕴,寓讽刺于诙谐幽默之中的功力,是我感兴趣的。他的作品象一碗五花茶那样清香沁人肺腑。我把他早期的作品都珍藏起来,希望能跟他学一招半式,可是我本性愚钝,学极不会,可惜了。夫子创作严谨近乎苛刻,他左雕又琢不做到他自己认为最好,是不愿意发表的。他说过不能让那些不成熟的东西祸害人间,这种一丝不拘惜墨如金的文学创作态度令人赞赏。
    近年来已鲜见夫子的佳作了,真是买少见少了,作为夫子忠实粉丝,我还是渴望能早日品尝上他精心泡制的“老火靓汤”。
    早几年,我岳母中风入院,我和妻子赶回韶探望,在步行街听到有人喊我名字,扭头一看,不认识,只见一位丰腴妇女向我招手,跟前一问,才知道是夫子的太太魏瑞娇。当年嫂子比夫子年轻许多,身材瘦小,沉默寡言。几年不见,不知夫子用什么药让她开了窍,人变得又胖又高大,热情大方,能说会道,她热情邀请我们夫妻去她家重聚,由于是临时请假,又买了返程票我们只 好无奈惋拒她的盛意。夫子后来又发短讯问候,可我不会发短讯,可真失礼了。

                  ●精明人——林才康●

    林才康留给我最深刻的印像并不是他的诗,而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件事:那时我还住在广州海珠广场的起义路,一个清晨,林才康敲开我家门,说刚乘火车从韶关下来,要我立即带他去人民银行,要交易一些国库券,立即还要赶回上班。
    原来,他利用返乡探亲的机会低价兑换了一些还未到期的国库券,现在他利用地区价格差别再把换来的国库券兑换回给广州的银行,赚点价差好添置几件家电,以充实一下刚新婚不久的小家庭。
    我很佩服林才康的精明眼光和灵活的头脑,因为那时期刚好是上海杨百万艰苦发迹的时候。凭敏锐的经济嗅觉饮头啖汤是需要足够的勇气和冒风险的。
    后来,我经过黄岗矿机厂家属区,受到林才康和太太刘葆英的盛情款待,太太指着大电视和大冰箱说:“这就是那价差换回来的。感谢你的帮助。” 其实我并没帮他们什么。只可惜林才康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要不诗社就有了个“林百万”了。
    我江湖闯荡几十年,走过不少地方。各处总能结交几个能为你两胁插刀的兄弟姐妹,为什么呢?因为你只有真心对待他们,他们才能诚心待你,近君子,远小人,应该没错。

                     ●大姐大——刘晓燕●

     之所以称刘晓燕为“大姐大”,一是因为在五月女诗人中她相对年长几岁,二更重要的是她在集体活动中常表现出“大姐”风范。其实我比她年长,该称其为小妹妹才是。她和陈建桥来我家,也十多年了。晓燕和我老婆阿群都是卫生系统的,她们也淡得来。我读过晓燕的几首诗,里面总有股清幽淡雅的感觉,别具一番风情。生活中她却又是雷厉风行,处事干练的女强人本色,她和建桥是密友。虽然都在广州工作,但各忙各的,平时大家也难见一面。这次在泉家福酒家,桂老师和各地诗友赶来探望韦伯,十多二十年后的重逢,我和桂老师,冯春华,欧运通,张宗君,吴贻才等壮男,紧紧拥抱在一起,千头万绪,百感交集,不知从何说起。欧运通用那双强劲有力的双臂把我抱起旋了大半圈,几乎将我把老骨头挤散,这是男子汉的阳刚和粗旷的情感表达。我还和张凌,林少英,邓妙蓉,林桂珍相拥。只是我连邓妙蓉的名字都忘了,引起妙姐不快。我只能致歉。黄海凤也赶到,我问桂老师,黄海凤和郑凤英是否当上领导。老师欣喜点头肯定了,我真为她们高兴。可惜未能见到郑凤英。
    在我们久别重逢寒喧之际,我看到一直忙碌的刘晓燕,感到冷落了她,想制造点气氛,就说:“晓燕,我们也十多年没见,让我们拥抱一下吧。” 刘晓燕表示不习惯。“人家还是黄花闺女。” 不知谁说了句提酲我,才意识自己的冒昧。是啊,晓燕几十年守身如玉,坚持着传统的习惯观念,她有一种圣女般执着的气质,对诗文求索苦苦的追寻,在物欲横流的当今,她保持着时刻的清醒,恪守贞德,不越雷池半步,这无可厚非。任何超越常规的言行举止都会引起她的不安,我能理解。我甚至感到她头上有一圈贞女的光环。
    老婆问起我们探望韦伯之事,当讲到晓燕拒抱时,她捂嘴猛笑:“活该,谁叫你坏。”


                  ●我心中的女神——-陈建桥●

    建桥有一次搬家,诗社的壮男都来帮忙,她妈很感激。我打趣对阿桥说:“建桥,你爸妈给你安了个好名字,就是要你把此岸的人送到彼岸去,又把彼岸的人接到此岸来,便于沟通嘛。”本来这只是句戏言,谁会想她有一天真的把鹊桥架到我当跟前呢?
    韶关凿轮厂,卫生所有个叫阿梅的护士,她的丈夫罗生和阿桥同科室。阿梅和我妻子阿群是护校的同学,很要好。有天阿梅经过北门遇见阿群妈,群妈为女儿婚事着急,要阿梅帮助物色一下对象,阿梅应承了,和阿桥讲起此事,阿桥想起了我。
    那天,我的汽车被安排入厂保养,没有外出。阿桥的电话从车队追到派出所,把我从宿舍找到。当时正是中午十二时,烈日当空,酷暑难耐,饭后使人昏昏欲睡。她把事情简单告诉我后,不容置疑地确定把阿群带到韶关饭店“相睇”,要我立即出来。可我却想将时间往后挪,意思还未表达完,那头发飚了:“你究竞是怕中暑哩还是怕无老婆啊?!” 其实我两样都怕。但我心里仍嘀咕,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自已还没对象哩。不过,她对大家从来都是尽心尽力,唯独不关心她自已。我只好牙一咬,死就死啦,豁出去了。骑上那匹瘦马(自行车)匆匆上路,顶着烈白狂奔两小时赶到饭店,我己气喘如牛,汗湿全身。这回我终于明白,原来追女也是挺辛苦的力气活哟。放眼望去,女主角和两把大葵扇正在摇着呢。幸好,这次没亏,我把她给拿下了。十个月后,我调回广州;一个月后,我杀个回马枪,让她做了我的压寨夫人,在韶关饭店摆了十三席,在广州大三元才摆六席,未被请到的朋友把我骂个狗血淋头,说我太不够朋友。四个月后,她也调来广州。妻子善良贤淑,勤俭持家,我知足了。
    天有不测风云,上月突然接阿桥电话,才知她得了重病。天塌了,我知道她这么大大咧咧的人,小病小痛她从来都不以为然的。这次她肯主动告诉我,一定非同小可。我心如汤煮,转辗难眠,本想第二天上韶看她,她告诉我不必了,桂老师和诗友们近期要下广州看韦伯,要我也去看他。她的病,术后也好转许多,要我不用挂心。建桥虽然小我八九年,但她从来都把别人事当成份内事的作风,我从未把她当小妹看待,反而将她当成我的大姐,她关心我胜过关心她自己,她是我心中的女神,我喜欢她的率直和坦荡,如今她病重我能宽心吗?我还去电话刘晓燕,怪她怎么不及时劝阿桥尽早就医,小病硬拖三年变成重症。晓燕很委屈:“三年里为劝她我嘴唇都起茧了,她硬是不听我有什么办法啊。”
    唉,为什么恶人总是恶{难}死,而雷锋叔叔和雷锋姐姐总是那么多灾多难呢?
    阿桥, 诗社三十周年, 我一定去看你. 我默默为你祈祷, 祝你早日康复。


                    ●智多星——杨惠民●

    他爱耍小聪明, 挺滑头的, 他社会经验相当丰富, 分析理解能力十分深刻独到, 他对我从来都是真心的, 在我人生最低潮时, 他给我许多指导, 例如;“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就是他在信中给我的启悟,使我在人生路中总能豁达处事。他叫我俊哥,虽然他比我小很多,但我仍尊称他为民哥,有一回他病了,我和妻子去探过他,他也下广州探过我们。我们惺惺相惜。他身材矮小,但精明干练。他还当过五月诗社的社长(普建国,杨惠民等都曾是诗社前台的社长,桂老师在幕后指点江山。后来为了便于与外地诗坛文苑作横向交流,桂老师才出任诗社的第五任社长至今。)
    我常在他家落脚,常常一壶浊酒到天明。他玩世不恭,有时也醉生梦死,昼夜颠倒。第二天早上,他仍作春秋梦,我蹬上瘦马扬长而去,招呼也不打,他从不计较。他的商业头脑强过作品创作欲,让我取其一斑以观全豹。
    一日,我发觉他春风满脸,而且喜形于色。问道:“喜气何来?”“发了点小财。” 他轻描淡写。原来,他用半个月时间,联系韶关地区几大饲料商家,申请了个车皮,从外省运回六十吨的饲料,以批发价销给客商。“什么?批发价?这么大折腾莫非要学雷锋?这好像不是你的性格啊?” 我的咤异,他微微一笑:“当然不白做啦。”“那运费,仓租,转运车费,搬运费谁出?”“全归收货商付。”“那你喝西北风?”“无利不起早,赔本生意我是不会做的。”
    只见他狡黠地眨眨眼说:“当商家半日提走全部货的时候,我己获利了。”
   “利从何来?”“就是那条不起眼的包装袋,就算它两元一个好了。” 
    绝!我仿然大悟,一个六十吨的车皮是个什么概念呢?每袋五十公斤庄饲料,
    一车就有一万二千个包装袋,眨眼间就是两万四千元。弯弓何必射大雕,麻雀虽小也可炒成大莱,不赚饲料一分,就是为了让利加快商品周转速度,这是大智若愚的典范。多少人忙死累活干上一年,还不及你个把星期就能够从一堆毫不显眼的包装袋中。挖到了个大金矿。
    你这个家伙的脑袋究竟用什么做的?只见他用手指点点脑袋说:“食脑。”
    我真服透了他。


                    ●敢尝螃蟹的人——赵尧刚●

    他是一个怪人,喜欢冒险,喜欢刺激,喜欢新鲜。他开放改革之初就敢组织歌舞团在全国各地巡迥演出了。在别人东施效颦涌向演出市场时,他带着淘到的第一桶金,急流勇退,避开全国性的演出市埸整顿,搞起兔子养殖埸,后来又开起照相馆。后又在不懂外语情况下独闯南美洲,周游不少国家……十多年前,杨惠民告诉我,刚仔在东莞包了两个山头,广种果树,承包期四五十年。这回又做起了山大王和庄园主。我佩服赵尧刚敢想就敢干的作风。不过,这回红旗能打多久,我是怀疑的。因为社会时兴广种佳果,四处果树飘香,特别是大年丰收,果溅伤农,价格下沉时,赵尧刚是否把两顶桂冠转手他人,而令谋高就呢。这次见到桂老师,我问刚仔是否还在山上,桂老师说他仍在坚持着。这就奇了,是否是他三个孩子终于栓定了那颗心猿意马不羁的心,还是倦乌知返回归平静港湾?
    忘不了那次我和他在龙归。经过一间低矮的泥砖屋,屋的左面有一个开着两扇木门的窗口,屋内可能是个厨房,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两扇木窗门和圆柱状的木窗栏,在岁月风雨的侵蚀下,显露出深深的沟纹,而木门在长久烟熏下,那木纹的年轮竞象山水画般特别立体显眼。在这幅画中,表现出传统,落后,封闭,禁固的苍凉意境。这时己是下午四五点钟,一抹夕阳是那么煦丽地映照在窗棂上。赵尧刚从路边摘取一技长长的车前菊,让我拿住从窗下伸了出来。意境立即起了变化,那朵象征着希望的小黄花在夕阳的余晖中顽强地探出了头,这意味着传统和世袭的垄断即将被颠复。赵尧刚打开单反镜头,把瞬问留住。
    谁说刚仔不写诗?这深含哲理,构思深远,不正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立体诗么? 今年诗社举办“三十梦寻”征文比赛,听说正是前年他提议并赞助举行诗社第一次征联活动后的又一个建议,而且他率先带头写出的《永远的演绎》发表后,好评如潮,估计得奖是肯定的了。 他的诗总是写在行为上, 表现在生活里.……


                       ●白石岩探险●

    吴贻才的家乡乳源侯公渡,有个尚未开发的溶洞叫白石岩。大约在1985年夏天,喜欢猎奇和刺激的我们决心闯一闯这个神秘的处女岩洞。
    在夫子乡亲鼎力帮助下,准备了一大捆杯口粗的绳缆,还有许多浸过桐油和松香的山藤火把。五月诗社的初生牛犊要闯虎穴了。桂汉标和我,杨惠民,赵尧刚,周伟,廖开云,吴贻才,还有四员女将:张凌,黄海凤,林桂珍,市文联的梁玉萍。在几个当地向导带领下,白石岩冒险开始了。
   白石岩是一个巨大的千年石灰岩溶洞,到处是倒垂的钟乳石。我们是带着正午的酷暑进洞的,瞬间暑气全消。桂老师打开电筒,浓重的黑暗把这点微弱的电光吞没了,亮着电筒几乎看不到路。幸好有经验村民带来浸透桐油和松香的火把,才彻底驱散溶洞的黑暗,村民说,这种火把耐燃而且增亮。借着光亮我打量溶洞的环境,洞内寒气阵阵,十分潮湿,四处滴滴答答地滴着水,道路崎岖难行,有时甚至要紧贴石壁行走,有时又豁然开阔象个大会堂。时常听见潺潺流水声,和钢琴般清脆的水滴声,苔藓污泥的路很滑。那些姑娘们,每人有两个壮男保护着。我记得张凌穿着一条蓝色的工人裤,剪一头短发,圆圆的脸上总是未讲先笑,很是可爱。每次她将滑倒,总有强而有力的手扶护着她,虽然有惊,却没有险,笑声不断。那个娇小的林桂珍,众人都叫她林妹妹。起因在林泉笔会上,有人用黄梅调怪声怪气地逗她玩:“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引得韦伯等人笑开了怀,从此人们就直呼她林妹妹了。林妹妹虽然娇小,但很灵活。这时,我们来到一段只能供一人爬行的圆柱弯曲的斜洞里,虽然也只有十多米,像动物般四脚爬行,我想在以往的旅途中,也是绝无仅有的。出圆洞又是一番别有天地,倒悬的钟乳与地面竹笋般的乳石接吻,奇形怪状,怪石磷峋。这里的神话,随着你奔驰的思绪变幻莫测。
    黄海凤年轻貌美,在当年诗社绝对是一朵人见人爱的“社花”之一。加上她十分勤奋好学,在许多专家老师指导下,她进步飞快。一朵亮丽的鲜花自然也会引来狂蜂浪蝶的搔扰。
    有人问我:“俊哥,你喜欢靓女吗?”“喜欢。但有自知之明,贾府的焦大是不会爱林妹妹的。”
    后来,海凤给我的印象很好。她始终能像阿庆嫂那样: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能在复杂的环境中守身如玉,又不得罪人,这是一门十分高深的学问,我佩服黄海凤的机智和委婉。
    行进了一个半小时,来到了绝壁,路断了。石壁下是五六丈深的崖底,崖底有一条地下河在静静地流淌着。村民带来的绳缆发挥了作用,一头栓在石笋上,周伟,杨惠民,廖开云,赵尧刚顺绳先后溜了下去。由于我双脚受过伤,怕不够力攀爬上来,我没下去。
   河水清彻冰凉,周伟他们用河水洗了脸,不知道谁说:“这里的水真甜。”
   村民说,这条地下河,一头通连州,一头连英德。上辈有人探过险。
   留连良久,不愿思归。由于火把将烬,我们只好折回。在岩洞口,我们都象泥鬼模样,虽然疲劳,惊险刺激,其乐无穷。我们和村民一起扛着绳缆,或坐在绳缆上,照了好几张相片,留住了瞬间,留住了我们的流金岁月。
   如今看着这些旧照片,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耳边就响起了王亚民的《中国龙》:
  “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是人间堂堂的大英雄。我挥手起雨,我舞动生风,看我东方升腾的中国龙……”

             ●未完结的后记●

    离开诗社己经二十六年,算不算青年离家老大回呢?诗社三十周年,才有了为这团体,为我的兄弟姐妹留点什么的冲动。十多年未动过笔,从这秃笔出来的东西,大家能收货吗?心中忐忑。毕竟离开太久,后来发生的变迁我不清楚。纪实不能杜撰,手头素材越来越少,巧厨也无奈无料之宴,以至一些相识的诗友难以成章,在此致歉了。那些成章的素材未经其本人同意我却先用了,牵及隐私我只好求你们原谅,毕竟是十多二十年多前发生的事,早已过了保鲜期,俊哥在这里向你们致歉。
    我刻意不从正面去评价你们作品的优劣。只是借鉴前辈诗友们生活,工作,创作三位一体,表现出来的敏捷,嗅觉,灵感三维立体的空间,试图剖释它的共性,让你们在将来的创作中可以借鉴。
    生活中的发现叫眼光;商埸中的发现叫商机;创作中的发现叫灵感。这不就是我要寻找的共性吗?五月诗社从来就卧虎藏龙,英雄辈出,在这样浓重的学术创作氛围的熏淘下,在不断创新思维的影响中,天长日久,你就算是一只猪,也应该会飞了。
    请记住我讲的话,强将手下无弱兵,只要你肯成为优秀的诗人,明天或许就能成为成功的商人或伟大的艺术家。因为他们的共性是相通的。
    如果说这是五月的上河图,那也只是前半生。后面一定有更多更精采人与物要丰富进去。张凌建议我找桂老师了解。桂老师为第一册合集己操碎了心。我心疼他,不忍心再成为沙海中压倒骆驼的那根稻草,等桂老师缓过劲来,如果有这种需要,我还是当仁不让,为五月上河图再续新篇,为后来的兄弟姐妹再塑英雄谱,再描群英像。
    今年春晚,李玉刚和石头演绎的那首“雨花石”,很让我感触,让它代表我对诗社的思念吧:

              “石对雨的爱,就象蓝的海。
               雨儿轻轻飘,心儿似火烧。
               哪是谁的泪,在脸上轻轻绕
               虽有万千语,不知怎去表白

               海,你在哪儿,我看不见。
               我是一个小小的石头,
               深深的埋在泥土中。
               你的影子,我看不见。
               我还在寻觅你的笑容。
               千年以后,繁华落幕
               我还在土中为你等候
               我还在雨中为你守候。”

                             2012年3月30日凌晨两点于广州

       

                         ◆五月流金三十年◆
                                                       
    三十年弹指一瞬间,当年韦丘等前辈老师的谆谆教诲和热心扶持下,韶关五月诗社在桂汉标老师孜孜不倦的耕耘中,破土而出,横空出世了。其实,她只不过是几十个热爱文学和诗歌青年的聚集点,但是她毕竟汇合了韶关十大厂矿、部队及各行业有志于文学、诗歌创作的青年,经历许多老一辈作协专家和桂老师的指导,遵循着从社会中来,反映着各阶层事物的精神,积极深入到工厂、矿山、军营、农村、学校、林场去采风,还借用当时文联的一份刊物《南叶》向社会发行的平台、尽量刊登青年文学诗人的作品,结果,“粒粒珍珠落玉盘,撒向人间总是诗”。五月诗社热情如火,岁月流金,她有本自己的诗笺叫《五月诗笺》,足足影响了几代人的命运。他们的大批优秀作品出现在各省市级的刊物上,收到许多大师级专家的交口赞赏。一些不显眼的文学青年,也成了省市各行业的明星。
    五月诗社的名气也不再拘泥于韶关地区,随着成员的流动,作品影响力的扩张,五月诗友也从韶关流向全国各地,流向海外,流向东南亚,流向全世界,诗友们像蒲公英的种子,飘向了五湖四海生根发芽,那才情交辉的诗歌作品,自始致终吸引着文学界的眼球。
    三十年,五月诗社在桂汉标和他的诗友百折不挠地顽强坚持着,让诗社不断茁壮成长,成了参天大树,她还一代代地传下去,继往开来,回头顾吟,五月诗社已成了花团锦簇,群芳璀璨的百花园。
    七十年代,我在韶关犁市广东省三零九厂工作,我在厂组织了一个一百二十多人的文学团体。桂老师带了一帮诗社的文友来我厂采风,交流创作经验,使大家深受鼓舞,我和部分青年就加入了五月诗社。诗社每隔一个星期一个晚上的交流学习,我厂离诗社二十多公里。每当傍晚下班后骑单车到韶关学习,到晚上十一时又骑一个多小时返厂,多年来风雨无阻。是什么动力吸引着我们呢?如今想来,可真有股当年革命青年向往延安的味道。我们如痴如醉吸取着文学的营养,编织着文学诗歌创作的蓝图和梦想。
    使我在命途多舛中学会了坚强和执着,乐观与无畏,在韶关,我参加了文联、戏协等团体,创作中提高了自己的水平。
    一九八六年,我离开了韶关,回到广州。二十多年来,五月诗社并没有远离我,桂老师一直把《五月诗笺》寄给我,从未间断,诗社的动态,讯息一直和我脉动。
    由于生计关系,我很久都没有写作了。当年那些姑娘小伙,转眼间许多成了壮年人。在《五月诗笺》中,我依然看到“桃花依旧笑春风”。虽然有不少人已登上领导阶层,但诗情画意的本色未改变,真令人扼腕感叹。
    五月诗社是个文学青年向往的诗的圣洁家园。
    五月诗友是一群亲密无间的兄弟姐妹。桂汉标是这个诗园的灵魂和舵手,是良师益友。我由衷敬佩他,三十年如一日地带着他弟子们,向着诗坛圣殿求索,一往无前。
    这几年,我较少回韶关了。但我珍惜五月诗社这份浓郁的芬芳,我很在乎诗社的这份情感,也很怀念当年的诗友:桂汉标、冯春华、杨惠民、林才康、吴贻才、张凌、欧运通,廖开云、张宗君、刘晓燕、陈建桥、赵尧刚、邓妙蓉、黄海凤、郑凤英、林桂珍、林少英……等等,许许多多记得来、记不住名字的朋友们,在这里向你们致意问候。
    这是一个值得牵挂的大家庭,这是一段终生难忘的流金岁月。
    五月诗社!
    无论海角天涯,我们的心永远同在……

                                  2012.2.8 浮想连翩写于广州

                                                                 



                   ◆三十年的五月诗社边缘人◆

                                            黄耀辉

                          一
     
    30年后的“广东五月诗社”,已不是当年的“韶关五月诗社”了。
    30年前的一天,我受邀参加韶关市群众艺术馆的学习班,地点是现在韶关市区的步行街,艺术馆在教堂里面办公,那会只知道艺术馆有《南华》文学小报,并不知道艺术馆的辅导老师桂汉标就是小报的当家人。大约是在附近酒家吃罢会议午餐再回到教堂里,桂老师对跟一起进教堂的外地文学青年说,韶关朋友成立了一个“五月诗社”,希望大家经常联系交流。
    30多年前,我有点“二”。因为“二”,我把唱歌跳舞的舞台活和篮球场上奔跑的劲儿当成主业,用浑身的血气努力去塑造一个狂热文学青年的形象,结果,当了近五年的矿山机修工,最后连一只六角螺帽都加工不出,至今无一门求生之计。
   那会儿,我是韶关曲仁红尾煤矿当机修工,自认为自己天生是写东西的料,把挣钱拿工资的机修活当做副业,白天黑夜地在纸上发作家梦,把用心写就的“大作” 一篇篇装订投出去,再一篇篇回收堆在自己的小房里成废纸,但始终还坚信自己不蠢,蠢的是自己没关系。
    在当年的教堂里,我第一次零距离看清了桂汉标,也第一次知道了“韶关五月诗社”。之后,就是发誓努力写诗,为自己接触桂老师、为接触市里的作家找“路子”,再之后,我从当年的矿山写起,写到韶关市区的工厂、写到韶关市作协、写到报社,写到国家通讯社,最后写到离开韶关,几乎爬了一辈子的格子,但始终没写出一句诗,唯一的收获把自己“写”成了五月诗社的边缘人。
    三十而立,30年后诗社圆了几代诗人的文学梦,唯有我郁闷自己没有出现丝毫的诗人的气质,更别说感染诗人的灵感,可惜了当年和诗社“常委们”零距离吃夜宵的良机,把喝酒扯蛋当作正事,30年来在几代诗社人中还以边缘人面孔混个脸熟。
                    

                        二
 
    1997年初,我离开了土生土长37年的韶关,原以为进了广州,与大都市的大诗人越来越近,可以继续圆我的诗人梦,但几年后被中新社派驻肇庆,做大诗人的梦碎了,还远离了韶关五月诗社的诗人朋友,失去了当选诗社“常委”吃夜宵的机会。
    除了填表祖籍是湖南,我把出生地韶关视为故乡。在韶关故乡,联系最多的还是桂汉标老师和五月诗社的哥们、姐们。偶尔到韶关就必定和桂老师吃饭,实在不行就匆匆一见或打个电话:我到了韶关。
    诗社没有社址,社员活动看社员家的方便,桂老师的家是社员常聚会的地点之一。最初的诗社元老是韶关普通的工人、干部、战士、老师,学生,待业青年、农民,知名度最高当属诗社顾问、原广东省作协常务副主席韦丘。从当年国内诗人眼里的“粤北现象”,到今天成了广东乃至全国新诗社团的奇葩,成了独树一帜的“五月诗社现象”,其内涵外延广阔。
    作为诗社的边缘人,我走不出属于诗社“情人”圈。因为不会写诗,韦丘、桂汉标,以及同辈的冯春华、杨惠明、周伟、黄海凤、罗瑞玲、吴贻才、林才康、邓艺、张小华、刘晓燕等朋友,就是简单的朋友而已,从没把诗人朋友谈诗写诗的体会当回事。
    因为没有写诗的激情,诗人朋友就算我文学圈内的朋友,而对写诗写出名的朋友,我只在嘴上祝贺,羡慕在心里,从不去攀比,只用一种无可奈何的心态近距离看一代又一代的诗人在圆自己的梦,看诗社30年长盛不衰,看诗人出作品、看诗社聚人才,看诗人高举鲜明地域性艺术风格和自觉的现实主义精神大旗,与时代紧紧相连。
    因为没有攀比之心,30年诗社的边缘人做得安逸。
                   
                        三

    我佩服五月诗社里诗人朋友“走自己的路”。
    从最早诗人朋友自费出版油印诗报开始,到正常编辑出版《五月诗笺》;从自费出无书号系列的个人诗集,到出版社出社员作品合集,再到辑辑的个人作品集、五月诗丛、红三角文学、中英文对照个人短诗系列丛书等达100多部诗集, 从最终登上广东诗歌最高奖项——“首届广东省大沙田诗歌奖”,到成为广东省的文化品牌,我始终以边缘人在分享诗人朋友的收获。
     诗坛前辈野曼、黄伟宗、陈良运、叶文福、丁国成等赞誉五月诗社具有坚持活动时间最长、培养人才最多、出版作品专集最多和女诗人比例最高。当然,我知道,这还不包括诗社网站,据说诗社日均独立访客超过3000人,其影响在不断扩展,已建立文集的已有近500位作家作者。 
    诗人朋友把文学创作作品的“蛋糕”做大了,让我一个诗社边缘人一直后悔没有诗人的激情,以至朋友至今问我知道韶关五月诗社吗?我都只答而不语,不知道谁能理解一个诗社边缘人。
    人在江湖久了,称服的人就有选择。我选择敬重桂汉标和他的五月诗社团体,折服诗社朋友的想象和使命感。
    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世界看到了中华民族的团结,更让我看到了诗社朋友的社会责任感。那场民族大灾难,更多的人至今仍是通过媒体的点滴“看到”的,而诗人朋友凭借诗人的气质,却写出了一个民族的“爱与梦同在”。
    “中国地动山摇/一夜间/我们读到多少你成长的震撼/瞬间/你/你读懂生死一课……”(《爱与梦同在》唐小桃《可爱的中国  可爱的少年》)。
    当年,在震后6月19日,我奉命到灾区采访看到的仍是满目凄惨,亲历了终生难忘的中华民族空前团结的一幕,在生与死的面前,我感受到了一个伟大民族的坚强,而这种感受,让远在粤北山区的诗社朋友震撼。
    “深深陷入一片黑暗/你可眷恋平日普普通通的阳光/软塌塌的身体被沉重的砖石挤压/你可想自己有力抗钧的脊梁”(《爱与梦同在》桂汉标《信念》)。
     惊世的悲剧,没能阻隔诗人朋友的激情和责任。“脊梁”,是民族的魂,诗人在问中华民族可有力量抗钧?!诗人朋友“凭空想象”的气质,让我一个曾经亲身经历现场者都无可挑剔。
    毕竟没亲历现场,诗人眼中的惨象存在局限,被诗化了,但依旧能震撼读者,震撼我——曾经目睹山崩地裂后惨状的诗社边缘人。
             
                      四
    
    五月诗社的诗人朋友,写出了30年的个性。
    我欣赏著名评论家陈良运教授的话:他们的工作实绩越来越显示不仅仅是“诗”的意义……诗的旗帜高过了五岭!
    我看到了这面高举的旗帜,整整30年,值了!
    如今,30年的边缘人,还得继续做。



                        ◆ 五月的性格 ◆

                                   梁彩云

                     ● 五 月 ●

    五月诗社,就是属于五月的。
    五月,百花盛开。五月,有那么多不知名的鲜花和小草,他们在一起,那么盛大,那么热烈。
    五月诗社就是五月的性格,她由那么多有名无名的诗歌爱好者聚集在一起,他们带着花一样美好的梦,带着青草一样的热情,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五月”,汇成一片春天。
    五月诗社是草根的性格。草根的性格来自桂汉标的性格。
    诗友梁红玉在文中这样写她见桂汉标的情景:“拿着手机拨了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后在旁人的催促下才加速拨通电话。这个场景对于许多“五月”的人是那么熟悉,这是许多人经历过的。
    桂汉标所在的城市韶关,虽为粤北山区,却也是前沿广东的一个中等城市,地域上,已让人艳羡,又是一名大诗人,五月诗社的头目,这样的人,自然远在天边,只能仰慕的,没想到离大家这么近,近得如同家人。
   “我们约好在诗社的办公地点见面,当我见到桂老师的霎那,一时紧张的我竟忘了自己的来意。我在想:这是桂汉标老师吗?这就是那颗遥远的星吗?在他身上,似乎没有半点东西可跟诗联系在一起。在他身上,我看到的只有淳朴和慈祥。淳朴得就像爷爷身上的蓑衣,慈祥得像父亲的眼神般。桂老师仿佛看出我了的心思,示意我坐下并给我倒了杯水。然后直奔主题,跟我聊了些我的作品以及关于如何在学校成立诗社的事项以及成立的意义。”
    这是一幅速写或是铅笔素描,真实的描摹。真实。
    桂汉标对于许多年轻诗人来说是朋友、父亲。朴实无华、亲切、慈善。
 

                        ● 圣 徒 ●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桂汉标不是标准的诗人,孤芳自赏、孤僻、自傲、自恋、这些诗人的标签都不属于桂汉标,但他的确又是一个诗人,一点点害羞、一点点孤独、一点点浪漫,再加上许多许多的爱,他就成了一个真正的诗人。
    他说,诗是他的宗教。
    他说,心灵中一个永远的情人——缪斯!
    他说,诗,是我的精神家园,是我生命的存在方式。
    他说,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对于我来说却是:“我诗故我在。”
    “哪怕粗糙,哪怕肤浅,哪怕丑陋,都是从我的血管中喷溅出来的,都是我自己生命体验的独特篇章。我以之诠释哲学边缘的人生,以之倾情于亲山爱水,以之守护心灵的风景!”
    他有一双慧眼,能从山山水水中看到美,也能从钢厂煤矿提炼出诗情。他有一颗诗心,他把诗歌创作引入手机短信,让红段子优美而耐入寻味。
    桂汉标是诗的圣徒,虔诚地匍伏在她的脚下。
    因为有信仰,他快乐、他幸福。
 

                        ● 本 色 ●

    许多写诗的,无论是否写出好诗,也给自己取一个高雅的名字,以彰显个性。桂汉标,这三个字似乎与诗意有点距离,然而,桂汉标却没有把它抛弃,这种超出常规的行为让人不好理解。
    也许是命定,这个名字朴实、直接、一见到底。据说名字会影响性格,似乎有点道理,桂汉标是真实的、真诚的、亲切的,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本色。
    这人名字注定是要聚拢许多人的。
    诗人叶文福,参加了一次五月诗社活动,在诗坛里浸润了好些天,醺醺然,认定“韶关是诗城”,“桂汉标是诗眼”,写文章时赞美的话堆切得老高。朴实、老实、真实的叶文福对自己写出这样的赞誉之词有点害羞,便拍胸堂保证自己说的全是真心话。叶文福不必拍胸膛作保证的,他说的全是真话,认识桂汉标的人都可以作证。
 

                        ● 坚 持 ●

    他一直在坚持。“坚持”是两个很可怕的字眼,“坚持”意味着一直做着重复的事,桂汉标就一直做着这些事;看诗稿、发展会员、办诗刊、组织活动、写诗评、为会员出诗集。一做就做了三十年。三十年也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特别是重复做同样事的三十年。在这个意义上,桂汉标创造了奇迹。对于创造这样一个奇迹的人,人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敬仰。
    能够坚持,是因为心中有爱,大爱。因为爱,桂汉标把“责任”扛在自已肩上,许许多多的责任,不肯放下。
    他让青年人成为诗人的时候,同时成为一个有社会责任的人。国家命运、百姓疾苦、生活意义、生命本质,都是他们的主题。外来工、弱势群体、灾区……是他们笔下一再出现的影像。
    无病呻吟、孤芳自赏……不要,都不要。
    心与时代一起脉动,深沉而沉重。
 

                          ● 义 工 ●

    义工,桂汉标最喜欢、最快乐的地方。
    桂汉标的整个生命,都被帮助别人的激情所掌控。他听由它的调度,忙忙碌碌,为所有的人。
    他是一个义工,为诗友们打工、为社会打工、为时代打工。
    “千古奇丐”武训行乞攒钱40年兴办义学。桂汉标30年攒钱办诗社。培养诗人要出诗刊、要出诗集、要组织活动、没钱怎么办?桂汉标想尽一切办法。早年,他所在的市文联有一份杂志叫《南叶》,当编辑的他“以权谋私”,辟出一些版面刊载诗人们的习作。他还有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做法,让诗社会员当《南叶》杂志的校对、编审,这样工钱就让自己人赚了,赚来的钱,全部充“公”——五月诗社的活动经费。
    桂汉标还常常“以文补文”,他与各企业合作组织各种征文、征诗、征联活动,为企业做宣传,激发诗友们的创作热情,赚些活动经费,一举三得。
    他是诗界的武训。
    他的行动感动了老诗人、原省作协副主席韦丘老师,热爱诗歌、对粤北老区有着深厚感情的韦丘老师成了五月诗社的顾问,与桂汉标结为同盟。有了坚实的靠山,桂汉标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五月诗社山花烂漫。后来,经韦丘老师的撮合,铭源基金霍英东基金会顾问何铭思先生的推动和策划,霍英东基金会捐款对粤北等地进行了 “文教扶贫”——文学扶贫、老区校园文学夏令营、韶关市中小学生“英东杯”文体竞赛。
    桂汉标和他的诗友们忙得不不亦乐乎,他们连续十多年举行了46届校园文学夏令营,培养了6000多位文艺新苗 ;连续参与协助举办了十多届“英东杯”竞赛,参赛的学生达数万人之多。
    再后来,“铭源基金”对粤北实施大规模的兴教助学,捐建“希望学校”。桂汉标和五月的会员成了“基金”韶关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他们“深切地领会何先生殷切的期望与瞩托,在韦丘老师的率领下,长年奔波于粤北的青山绿水之间……粤北十几个县市分别建起了一至三所铭源希望学校。”从1997年至2008年上半年基金会在“红三角”的大规模“文教扶贫”善举圆满落幕,经韦丘、桂汉标和年轻五月诗人经手操作兴办的希望工程已达五十项!
    那时,桂汉标他们一年中有一半时间在山区奔波,每年行程超过三万公里。桂汉标不觉得苦,只觉得乐。因为他心中有满满的爱要释放。
                    

                         ● 农 夫 ●

    “以农夫之劳作”, 叶文福说。
     桂汉标是农夫、是园丁。
     五月是播种的季节,桂汉标最勤于播种。中学生、甚至小学生,“蹒跚学步”的诗歌爱好者,他以满腔的热情迎接他们,给他们一方沃土,施肥、浇水、除草,不怕辛苦,只要他们愿意成长,他一定会让他们长大,开花、结果。
     一年四季都在耕耘。
     收获来之不易。
     他不停地组织各种活动,采风、联欢、研讨会、比赛、办刊物、出诗集,让诗友们在心灵的碰撞中获得灵感和动力。他用勤奋驱赶人们惰性,他是催稿高手,约稿通知在刊物发、网上发、短信发、电话催、不厌其烦。最早是一般性通知,然后是客气地请、再后来是软硬兼施逼,你不可以找到任何理由推托,没有理由。
    为诗友编专集、为诗集写序之于桂汉标是家常便饭。
    结集出书是创作之路的总结,前前后后若干年的东西翻出来,象清理储物柜,发霉和发黄的东西也得过一遍,清理、筛择、分类,用耐心和耐力与时间较量。
    桂汉标写的序总是几千字,装着最多的信息。
    他为张娟娟诗集写序,“我一边作案头编辑工作,一边再一次重读了她二十多年来写下的大部分作品。”为李献玉散文集写序:“(她)给我发来她近几年创作的六十多篇十多万字的散文稿,诗歌……我第一次这么集中地读到她这些年的作品”。现在的人写序,哪有这样作法,往往翻开书看个几页就拿笔开刀,有的连几页也不看,天马行空写些与书中内容毫不搭调的东西,为了省时省劲。桂汉标这种做法也太对不住自己了,一点名人、老师、掌门人的派头都没有。看他写的序:先写认识过程,再写诗来诗往,再写人家的“前生今世”,再分析作品,洋洋洒洒4、5千字。一直写到凌晨。
    真正是即傻且憨又执着。
 
 
                          ● 净 土 ●
 
    桂汉标的内心深处有一双翅膀,这双翅膀永远张开,向所有走向他的人。他的翅膀大而有力,他愿意也能够把他们全遮蔽在里面。
    愿意付出,乐意输送温暖。他辛苦并快乐着。
    越辛苦越快乐。
    桂汉标很容易被打动。他会为一首小诗感动;会为一个未曾谋面的人的美好感动;会为一个弱者的坚强感动,会为一个在困境中坚持的人感动;会为一段平实的友情感动。
    只要是真心爱诗的人,他都能感应到,一旦被打动,他便伸出温暖的手,或递去亲切关注的目光。好在桂汉标没有美色,没有财富,没有权利,否则很容易被人利用或上当受骗。他只有诗和对诗的爱,所以只吸引那些爱诗的人。
    在桂汉标这里,不以地区、美貌、钱财、地位取人,只看“诗”,看你爱诗的程度,疯狂写诗、狂躁论诗的人常常能得到他的关注和帮助。
    每次开会,都有新的面庞,对于老诗人来说那是“新人”,但在桂汉标这里一点也不新,往往,他和新人已是“老朋友”了,他们已通过许多信,他已帮人家修改过很多诗,或帮人发表过作品。人家的家世他也了如指掌了。所以,有诗友写文章说到有次“五月”庆典活动,“有四五桌文朋,近50位诗友,”“他硬是一个个说下来了,不仅姓名笔名无差,包括工作、创作情况甚至作品特色也介绍得清清楚楚,那超群的记忆力、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桂汉标记性固然好,但是记住这么多大大小小、有名的无名的、重要的不重要的、老友新朋的杂碎之事不用尽心思是做不到的。可以这么说,这是他日日夜夜、一点一滴装入内心深处的。
    每一个人在他那里都一样重要。
    客居他乡的诗友回韶关都有回“家”的感觉。因为韶关有“五月”,有桂汉标。什么时候见到桂汉标都是那么美好,因为他的爱是不变的。你知道他还在那里,知道他的心还在那里,知道五月还在那里,知道他的笑容还在那里,知道他的爱还在那里。
    桂汉标不怕你离开韶关,他最怕你离开“五月”,离开诗,离开“家”。
    叶文福说:“感谢这座诗城。我对汉标君说,我死后,请将我埋在韶关。让我骄傲,我脚下是一方净土。对于我,这就足够了。”
    一个大诗人认定的净土,还会有假吗?
    一方净土。韶关骄傲。

                                  2012年4月30日    广州

                                                                     
2012/5/15 1:17:18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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