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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文 / 心帆


            
                    (一)

    五月,一串串的艳阳高照之后,一场场的雨水比肩接踵,像个喜悦过后哭闹的孩子。
    五月的雨水,来得酣畅淋漓,来得尽致如泼,如一场盛大而又热烈的爱情,少了缠绵悱恻,却也让人无限向往。
   五月里,有太多的纪念日,一半是明媚的,一半是忧伤的,都放在心里吧,让它们发酵,沉淀再结成珠。

    亲爱的美少女,收到你的信那刻,脸上有剧烈的阳光,比那天的天空还要晴朗,那是因为爱而有的明媚。
你说感谢我,让你在宽容里长大成熟,让你在群书里学会思考,学会用理性的目光去看这个世界,让你比别人多走早走一步,让你坚强,让你倔强……你说我们是平等的,你可以把所有的心里话都告诉我,你说别人可以不理解你,但是我不能;你说你很想到更广阔的天空飞翔;你说只有把拐杖丢掉,用自己的双脚,才能走得更远;你说人生是一门很大很深的学问,我们都应该穷尽一生去修行……
    那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安慰,一株小苗,已长成花枝,一只雏鸟,已经开始对准备的飞行擦亮羽翼了……
我仿佛看见广阔的天空下,一只展翅欲飞的小鸟,那明亮的眼睛,透明的羽翼,一直让我的目光追随……
    五月,在阳光里,在雨水里,想念海边的你,想起你,心里总会涌起很深的愧疚很深的纠结……
    曾多少次,我渴望在你身边行走,搭着你的肩膀挽着你的手;在你身边喊疼,在你慈爱的目光下撒娇,在你转身的悄然间静静流泪;
    曾多少次,我愿意在你身边生病,在你的叮咛里回到童年,回到你无尽细致的呵护,回到你为我做的一粥一饭间……
    这样深沉的爱,如一条大河,汤汤地流淌,浸润了我的半世时光……
    是谁说的,人到中年,父母健在,儿女乖巧,已经是最大的幸福。深感认同。
    生命有那么多的未知,我们何不握紧永恒,把它刻在记忆的底片。
    每次听着这曲《八月照相馆》,薄薄的忧伤会轻轻的来,轻轻的疼。于是,每个八月,总想把我们在一起的瞬间拍下来。留在光阴里,留在一个人的山河岁月中。八月的云,我相信,会为我们作证。
    也总想告诉你们,我的爱,无论走多远,无论在哪里,家总在心里,故乡,总是回不去的地方。


                       (二)

    五月,拎着记忆里的黑色影子行走。累,也苍茫,却背负着不知道停卸下来,仿佛一幅不曾忘记的场景。
    有些伤疤,是记忆里的刺青,总会在某个雨落的寂静深夜,刺痛眼眸刺痛灵魂。

    这个雨水充沛的季节,心灵跟随他的脚步,游历了整个欧洲二十六国家九十六个城市。
    打动我的不止是他生花的文字和文字所描绘的优美景色,更醉心的是他哲人般的思想以及对整部中国文化历史和整部欧洲文化历史的对比,阐释和通透的领悟。
    本是一个不太热衷于关心政治时事的小小女子,但在他所阐述的历史中,越来越爱上那一个个从欧洲的某个偏僻小巷,某一处安静的墓穴中走出的先驱,智者,文豪和伟大的音乐家。更重要的是,透过这些先驱智者的足迹,引发的对生命,对历史,对万物本源的思考。
    他说:水边的哲学是不舍昼夜,山地的哲学是不知日月。一个人年轻时可以观海弄潮,择流而居;到老年,则不妨在山地落脚。因为我们的整个人生,不过就是在山水间平衡。
    他说:自由与自然紧紧相连,但它们很可能躲藏在咫尺之外,如果我们不能逾越咫尺而向它们接近,那就是囚徒的真正含义了。
    这是余秋雨的《行者无疆》。一个行者在行走中的思考。
    跟随他的行程,在五月的雨水和阳光的交替中,心情明媚了一把。那是用心灵旅行和感知的结果。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够永恒,那只能是消失。
    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我们不停的行走,生活,思考,直到生命消耗殆尽,然后消失。
    留下来的不管是伟大的发现或是思想,又或是一抔黄土一颗小草,也是大地间的永恒。这已足够。


                       (三)

    好久没有写下这样的心情文字,心在荒芜里沉溺太久,徒增的是日益的漠然和麻木。
    五月了,想到某处安静的小巷里走走,是那种铺着青石板的,最好能逢着人家院子里耐不住寂寞横生出来的一簇簇新绿枝条,或是一朵朵鲜红的石榴花。若有执手的人相陪,自然最好,若然没有,自己走在这样的小巷,便也是梦中痴迷了许久的一个场景。
    桐花万里路,一直在我的想象里萦绕了千回,从第一次在雪小禅的文字里看到时起。一直在想象它的冉冉烈烈,想象它飘落时的凛冽和艳丽,却不知道,桐花开在三四月间,桐花万里路,成了我的一个五月情结。
    五月,有大片大片的阳光剧烈的在头顶绽放;有半夜直透过树丫照进十一楼阳台的明艳月光;有我遇见安。小栩的美丽瞬间,有执手的人给予的温暖拥抱。五月,微恙的身体告诉我,我还在你们中间。
    一直记得清朝人沈三浪写的《浮生六记》里的芸娘为茶酿香的故事,那么,好吧,现在已经五月过半,息心等待六月新荷初绽,我来为你续一杯初放的荷香新茶吧。
   
                                     2012.05.20



2012/5/22 0:25:56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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