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傅予作品《一首未完成的詩篇》
在五月诗笺“海外心羽”的栏目上,读到了台湾诗人傅予的一组诗作,隐约有一些感觉萌生,这一首未完成的詩篇,究竟要向我们表述什么?心有一犀,试译之,傅予先生和诗友明鉴。
一首寫不完的詩
我把它寫在藍天上
我把它寫在太陽裡
我把它寫在滿山遍野的紅葉上
一首寫不完的詩
手握長江筆
腳踩大地紙
有人畫下一葉秋海棠
有人畫下一隻老母雞
而我,卻畫下了
一幅中華錦繡河山萬里圖
—--傅予《一首未完成的詩篇》
起句即言“一首寫不完的詩”,展开的诗域很大,诗人如何运筹帷幄?我把这诗“寫在藍天、太陽、紅葉上”,由大及小,由高到低,放得宽,收得拢,旗开得胜。第二节,气魄更是豪情万丈,“手握長江筆,腳踩大地紙”诗人画工呼之欲出,乱花渐欲迷人眼,吾摇头晃脑,闭目遐飞,有些不知所以……。且慢,大地厚泽载物,当礼敬膜拜,这气魄虽大又焉能“腳踩”画纸也,书生意气,似乎有点不恭。瑕疵否?一言既出,吾是否吹毛求疵?傅予先生海涵。抛开这些纠葛,高山之后,便是低流,“一葉秋海棠、一隻老母雞”,看这飞流直下又何止三千尺,简直就是一日飞行九万里。目瞪口呆,这意象,或许是花草、生灵、万物、普渡……,左思右想,脑瓜儿注水了,意想不到,囫囵吞枣,嚼之味生,恰逢孔明出山,极目看,赤子心中的“一幅中華錦繡河山萬里圖”徐徐展开。
我送你一首小詩 .
我寫了又寫
從一行寫到十行
寫到百行,千行,萬行……
最後我的詩不寫在紙上
我把它寫在春天的腳底下
我把它寫在一朵玫瑰的花瓣上
我送你一首小詩
我改了又改
從一百行改到五十行
改到十行, 五行, 三行
最後改成一行一個字
它依然不能表達我的情意
我只好把它寫在我的心裡
它的讀者只有一個你
—--傅予《我送你一首小詩》
轻松的格调,从一到十,百尺竿头放步行,万水千山总是情,流泻的深情岂能局限于一纸长卷,那该怎么办?我把它寫在“春天的腳底下,寫在一朵玫瑰的花瓣上”。由小至大,无限无穷,我要质疑作者,这似乎不是“小诗”?诗人莞尔一笑,“我改了又改,改到十行, 五行, 三行,最後改成一行一個字”。剧烈的化学变化,沸腾滚滚,冶炼中,凤凰涅槃,那透明的晶体,浓缩成一个字,是那一个字?不用我告诉你,你可以静静的思考。诗人说:“把它寫在我的心裡”,祖国,唯一能读懂我的就是你。
一粒種子
在大地下習習嗦嗦
彈奏著一首
胚芽蹦出大地的樂章
一個往生者
在黑白雙腳的輪廻下
他仰望著“生命監測器”中的孤影
在通往天國的階梯上
浮 沈
一片葉子
它用生命枯萎的殘骸
親吻著大地,而
寫下了一行詩句
一粒種子
一個往生者
在一片葉子上
寫下了一首小詩的死亡,也
寫下了一首小詩的誕生
—--傅予《一首小詩的诞生》
第一节,种子的声音,胚芽的乐章,这是诗与生命诞生相同的经历吗?在音乐的序曲里,你读到憧憬的愉悦,天真的笑脸吗?第二节,我像一个迷失的孩童,在无际的荒漠感到迷茫,孤陋寡闻,有些生涩的意象,让我感到孤寂,心在天国“浮沈”。第三节,看到了吗?从青春到老去,直至坠落,用生命的完结谱写“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诗句。种子、生者、叶子,代言的是希望吗?生既是回,死就是归,更新换代,改变轮回,因死而生,生命的内蕴,如血的烙印,烙在黄皮肤黑头发的炎黄子孙的胸膛,虔诚拜祭,生命的统一,这小诗诞生了,让我惊叹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诗人,向我们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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