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高中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关于高考那段永恒的岁月,本应尘封在我记忆深处的一个抽屉里,紧紧地锁住。或许是最近一段时间在一高中助教的缘故吧,那些记忆不听话地跑出来,占满我的思绪。坐在陌生的课室,走在陌生的校园,我试图找寻一丝熟悉感,回想这些这曾经属于我的记忆,可一切依旧显得那么的陌生。
听着他们叫我“老师”的那一刻起,我知道我不再是个孩子了,我也将不再是一个学生了,我的角色真的要转换了吗?我只能感受专属他们的朝气蓬勃,我只能感受活泼的课堂学习氛围,只是我再也融不进了。
我是一个爱回忆的人,有的时候,听一首歌或读一本书足以让我泪流满面。但我不是一个甘于抓住回忆的尾巴不肯放手的人,回忆很美,只是回不去。大凡沉浸在回忆过去中的,无非是因为过去很美好,对现在的不满和对未来的渺茫。就好比读一本书,读到动情处,沉迷在回味中,不情愿去翻下一页,殊不知,后面的情节更动人。这样也许会错过更精彩的部分。带着这些美好,去遇见下一段精彩,续写属于自己那未完的故事。在我看来,这才是人生该有的调调。
记得大一的时候,朋友们的聊天更多的是对现在的学校如何如何的不满和控诉,对以前的高中如何如何的怀念和难忘。不满也好,怀念也罢,只不过是一种感觉而已。我们控诉的是找不到方向的迷茫空虚的感觉,我们难忘的也不过是那种忙碌充实的感觉。当然,我也不可避免地成为这些“痴男怨女”中的一分子。那段时间,我把上课的大部分精力放在观察老师上,总想在不同的老师身上看到某个中学老师的影子,我才肯善罢甘休。
高中三年,我换了三个班,也因此接触到了不同风格的老师,我记得我生命里的每一位老师。夏永声是我大学里非常喜欢的一个老师,当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我在他的身上找到了Mr.胡叶青和Mr.卢尊军的感觉。每次听他上课,我总感觉,有另一种声音在拉着我。胡叶青是我高一的语文老师,我倒觉得“朗诵家”这个称呼更适合他,他之前做过大学里的播音员,声音也很好听。还记得当年他朗读苏轼的《念奴娇 赤壁怀古》,彻底地震住了我,还有他那一手潇洒乱舞的字。他爱毛泽东的《沁园春.雪》,他也爱柳永的《雨霖铃》,这2首词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他是我中学时代最崇拜的、最欣赏的一个语文老师。
张道学先生是我高二时的数学老师,谈起他,我会不自觉把他和卓别林联系起来。他是一个很有能量的老师,机智、诙谐、幽默、风趣,甚至有点滑稽搞笑。如果不是他,150分的数学试卷,或许我会一直在2位数潜水。一直以来,我都非常喜欢英语。Miss叶丽,是我高中2年的英语老师。她是一个让我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的女人,在我看来,她英语教的极棒,大一英语课的那段时间,我仍然在看她的笔记。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喜欢点我名回答问题,她也毫不吝啬地经常夸我。我非常喜欢她叫我名字的那个语调,大学三年,英语的水平远不及当年,呵呵,现在连单词都不认识几个了吧。
高一的物理老师是一个极让我膜拜的人物,因为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讲什么,所以我觉得物理好的人都非常的了不得。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排斥物理,每次上课,我都是处于神游状态,皱着眉盯着他,就是完全听不进他在讲些什么。西装、领带、皮鞋大概是他的标签吧,即使寒冷的冬天,他也是穿着一件长到膝盖的西服大衣,依然打着领结。“最佳风范奖”他绝对当之无愧。物理也绝对是我果断弃理从文的导火索。说到这,不得不提一下生物老师卫星。在印象中,无论是性格还是什么,他都是一个帅的一塌糊涂的美男。他是一个很受女生追捧的老师,结婚时,也收到不少女生的小礼物。当时,我对那个女老师的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哈哈。
前段时间,许曙光老师在校友上看到我,就找我聊了几句。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我高中的体育老师,我以为他只是我的一个校友。体育课,我们基本上自由活动的时间多,我都会跑到树下看看书或者听听音乐什么的,偶尔会溜小门回家吃饭去。所以,我对他的印象被尘封得太久褪了色。再密封的记忆,也抵不住时间的遗忘。
“凡凡,最近好吗?”他问道。
“又来一个认亲的,你认识我吗?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卢凡凡。”(之前我们高中有2个叫卢凡凡的,另一个是理科班的女孩。之前也有过她们班的人错把我当成她的,聊了不知是些什么,结果弄得我很郁闷。)
“认亲,什么意思啊?”
“你们班的人啊,老是以为我是你们班的。我是文科的卢凡凡”
“呵呵……”
“你毕业了吗?”我冒冒失失地问道
“我是你老师啊,你都不记得了。(大哭的表情)你毕业了,连老师都不认了。”
“我当年带过你体育啊”
我在记忆里搜寻了半天,终于记得我的确有这么一位老师,慢慢地,他的样子,体育场的一切,都清晰明亮起来。“对不起,老师。我记得你的,我想起来了……”
“你终于记起来了。我还记得有一次我把你批评的很凶。”
想了半天,我仍然没有印象,或许是他记错了吧,又或许是我真的忘了吧。
“你现在在哪?”
“韶关”
“你一跑这么远,老师也会想念学生的。我们老师都还记得那一年有两个卢凡凡,一个理科,一个文科……”
“老师,这些你都还记得呢……”
“……”
“……”
老师,我记得你。谢谢你还记得那些琐事,虽然我们不曾多说过几句话。谢谢我所有的老师,陪我们一起走过那段日子。谢谢你们!
我的革命战友,你们还好吗?你们还记得校门口旧的行政楼前“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这几个金灿灿的大字吗?你们还记得英语角那盛开的紫罗兰花吗?你们还记得我们一起奋斗过的教室吗?你们还记得初夏的晚自习,突然停电后那黑暗里的欢呼声吗?
你们还记得成龙、王力宏的那首《站起来》吗?“起点写着我的未来,终点没有成与败,跑过的精彩依然在。”你们还记得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吗?“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 给我希望”你们还记得那首《父亲》《母亲》吗?你们还记得下课铃的旋律吗?……这些歌声,这些音乐陪伴了我们。
这一切,你们都还记得吗,你们都还记得多少?
我记得。我还记得高考时,雨中撑伞等在考场门口的班主任老师的那个背影。我还记得梁杰校长的语录,至今依然作为我日记本首页的常客。“怀感恩之心,常做努力之人”这句话是我新浪的第一篇微博,也将是我一生的座右铭。
那些年,我们一起哭过,一起笑过,一起拼搏过。
那些人,感谢你们一路的陪伴和指引,感谢你们的敦敦教诲,感谢你们让我成长!
那些事,我会记得,永远记得,锁在记忆的抽屉里。
人生如梦,梦有两种,一种是辉煌的梦,一种是沦落的梦。做梦的权力在自己的手上,人生短暂,要好好把握这一次做梦的机会。梦是唯一的行李,带着梦想出发,继续下一段旅程。我的朋友们,继续续写属于你们的故事吧。
梦,我们下个路口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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