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札记]
这些树活了几百年,都不知叫什么名字。我只不过匆匆数十年,干吗自以为是?
成熟,终于在我们中间降临。像晚秋的果子。酸涩,但值得珍重。
你是要我去得罪人吧?那就让我先得罪你一下:“不干!”
她的声带是用来制造噪音的,所以一开口就叫人心烦。
说她的脸儿真皎洁,那月亮呢?
其他你们都能办到,唯独要我推翻自己的观点,你们办不到。
我宁可撞死在自己的理想上,也决不回头!
“哎,我唱得怎么样?”“难听死了,像老猫叫春。”
乡村的黄昏,斜阳、金晖,映照着斑驳的土墙。
下山的夕阳给人以一种惆怅感。
一声叫喊,三只狗像在进行田径比赛,从不同的起点朝同一个方向飞奔。谁家的孩子在拉屎了。
接着,又追上了一辆死火的摩托。谁说我这是一辆破车?
坐火车去 ,一次并不太远的旅行。
他做不成大事,便只好在一些小事上大做文章。
那只母鸡,正在旁若无人地哼歌。
那只狗就站在队长旁边,像个副队长似的。
摸黑着前进。仿佛睡着似的。我们的脚步捶打着大地,一下下好像都踏在荒丘的坟上。
轻云的面纱笼住了月亮,使九月之夜不透银光。
“就这样,我们还要干多久?”“很明显,不会是一辈子。”
这样争来争去,无非是想向人证明一下,他不是草包。
我在想,只要我略动一番心思,就可以把她们二人全都征服过来。
多好的美景呀!我原是来寻找散文的,无意中却发现了诗——你像只小鸟在黎明出现。
他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仿佛自己就是社会的轴心。
这辆破车,迟早会让你们坐着坐着就散了架。
过了冬至,黑夜又要缩短。
什么!截肢?那不意味着将有一只空袖筒在晃晃荡荡吗?
在他的家里,升起了一颗可怕的新星。
母亲很忙、很愁,顾不上笑。但还是给我们匀出了点笑意来。
无论在什么地方,天堂也好,地狱也好,你一定要给我写信。
她能言善辩,颇会拾取别人的牙慧。实际上等于我教会了她反口咬我。
他们讨厌我,这才是我。唯独他们喜欢,就不是我了。
汗渍的盐霜,像一幅中国地图。
吵什么,你们三个人加起来还没有我大!
谁说水草轻浮?它却是长在风波里。
他那对眼睛似乎很犀利,其实什么也没看见。
我喜欢活泼,像鸟儿不喜欢关在笼子里。
“谁那么不讲卫生?”老师用手帕捂住鼻子,从写字台上抬起头来,看了看他们几个。小家伙们一下子都跑开了,还嘿嘿地笑。
城市也有雄鸡报晓,使人想起了乡村的黎明。
看见那堵围墙,我又想起了省第二监狱。
“该死的猫,把我一盘鱼全吃光了!”“哎呀,那不破产了?”
妻子说:“什么?参加校庆要交300元?不去不去!立一座铜像也不去!”
什么东西,当意识到了也就晚了。比如毁灭。
一生唯素裹,秉性爱妖娆;红妆晚年盛,好个老来娇。——题一品红
白天鹅月饼盒,看去就像一部经典著作。
结果如何,还在望天打卦。
儿子不怕父亲,却怕狗。难道我连狗都不如?
锯子在年轮间扫描历史。
鸟儿们在偷食稻谷的遗穗,吃饱了一哄而散,像一群顽皮的孩子。
麻雀叽叽喳喳,它说得太多了。
斑鸠嘀嘀咕咕,总在背地里议论。
气候变暖,大雁,正在进行着国际性逃亡。
新草是这山坡上不能燃烧的绿装。
快乐的小溪流是无所顾忌的,只要觉得哪里好,就一头撞过去,然后转个身,又一
走了之。全无后顾之忧。
面对变数丛生的现实与未来,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松动灵活一点儿呢?
我不崇拜任何人,镜中的偶像就是我。
有一种感觉叫荒凉。
你们年轻,这我同意。你们有干劲,这很好。但总得有分寸呀!
报道失真,这就是说,简直在拿报纸的威信开玩笑。
全球经济一体化,意味着在世界地图上寻求最佳厂址。在合适的地方生产合适的产品。
扬起他那带凹槽的下巴,双目含笑。
你这样的年龄,恐怕不宜过多地搞试验了。
他这人血液里全是活跃分子,导致他既偏激又敏感还善于联想。
他有时失之偏激,讲话不注意场合,然而其用心是好的。
可见有年轻女性在场,男人会活泼许多。
老师领着班长和团支书,严肃得像三个公安人员。
算了,谁也没有错,一场令人遗憾的误会!
凡是你买的东西都是好的,以后不必再拿给我看。
要是她刊登征婚广告,我首先第一个响应。
你看他那么稳坐钓鱼台,肯定一条鱼也钓不上。
她那副神态,好像是敢于铤而走险的英雄。
看她那一副饱食暧衣的蠢相!
他一路上口哨吹得起劲,却是首老掉牙的歌曲。这会儿吹到我跟前来了。
他们总想捉住我们。不过经常我们总逃脱了。
说什么埋没人才,烂泥塘也没把荷花窒息。
他来了,身上沾着煤矿的粉屑。
进来个地质队员,大帆布背兜上到处是口袋,仿佛能装进一个新华书店。
去旅游,多快活啊!仿佛从此就要远走高飞。
他找来一根当年红卫兵用过的纠察棍,用两张凳子架起来,自己穿上一件不知从哪里借来的海员服,昂首挺胸,意气风发,双手掺着那条“栏杆”。自拍了一张叫作《远洋》的照片。寄到摄影杂志社,还竟然登了出来,并荣获三等奖。
他对滚烫的东西从来就恨之入骨。
他语言的表达已是够含糊的了,再加上意思刚好相反的动作,还有面部表情,那永远不置可否的嬉皮笑脸,谁知道他要说明的是什么?真是天晓得。
人的高低贵贱、价值大小不是职业决定的。裁缝也有色彩斑斓的世界。
在饱经忧患的土地上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
要强的人因为自己虚弱。
那橘黄色的是氖光灯。
他好像具备了一整套犯罪心理。
算了,科长,来了就算你尽到了职责。再弄下去我可以叫你严重失职。
总而言之,我们走了,走到了这个反正是你鞭长莫及的地方。
火车风驰电掣而过,连气也不喘一下。
带棱带角,砌抹得像艺术品一样精致的炉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