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札记]
他太性急了。到机缝社做衣服要八十天,真担心自己熬不到那一天。
透过事实,读者可得出作者引而未发的结论。
收款工作只要求小心谨慎,不需要神经过敏。
她扁得像一张纸,所以不起眼。
心开始舒展,和蓝天的白云一起飘扬。
没有气魄的人办事,最先想到的是失败。
她的花季已过,如今凋谢了,所以最懂得春天。
写戏是不如看戏舒服。但如果戏写得不好,看戏的人会更难受。
吃够了苦头的人,最知道少吃苦头的好。
表现自己,结果只是事与愿违。
说什么十年寒窗,才第一个星期就弄得满城风雨了。
人才,直接的是自毁,间接的是他毁。
攻击别人,反而被后座力所击倒。
在别人的攻击下高大完美。
儿子不听劝告,他要走自己成熟的道路。
车窗里塞满了没头没脚的身段,而车门口却攒动着数不清的脑袋和皮鞋。
两接头的公共汽车,看去就像一架特大的手风琴。
小小花儿,无声无息地开放,又无声无息地枯萎。
词不达意,是他的一大特色。使人真难读懂他的文章。
没有笑声也没有叹息。哪怕是一声叹息,也说明有所企求。可怕的安于现状。
补锅师傅尽量地把漏子捅得大一些。
“十月革命一声炮!”他翻过第二页,“妈的,这里还有个响字”。
我醒了,不是睡醒,是饿醒。
“我吗?当初我做经理谋生的时候……”他说。
不!在剧团一切都是在做戏。
开门!开开门!就开一分钟。
啊!没什么,顺便看看。顺便。
而我们却忙得连笑的功夫都没有。
有了这位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她,倒是带动我们劳动时多卖了不少力气。
不管进了谁家,一坐下她就打电话。
我慌了,把收款章盖在了书的封面上。
我不由得东张西望,客观上起了替他望风的作用。
她要么是突然跳起来像是要咬人,要么是病恹恹的半死不活。
我们这是在干什么?谈恋爱吗?还是在洽谈生意?
由于不满现状,人们开始怀念一个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美好”的过去。
人要是喜欢点什么,生活就会有意思多了。
小时候他最怕警察,想不到今天他竟然当起警察来了。
他每次来我家都走错门。
坐小汽车,却把儿子的脑袋撞在车门边上。一个毛毛糙糙的女人。
她喜欢数学,甚至于她胸前的团徽和校徽也构成了一个圆周切线。
你呢?犯了一条不可饶恕的罪:扼杀人才。你明知我在这方面干不出什么好成绩,却偏偏要把我困在这里。
在你身边,那当然再安全不过啦!可我没必要非跟你干这份子革命不可。你不如行行好,将我这只鸟放飞出去。
是我家的公鸡唤来的黎明。
带着哭相的笑脸。
烟囱里冒着怨气。
写到这里,我故事中的人物出来了。
怎么,摔跤了吗?我还以为遇上空袭了呢。
不错,听人说的。甚至于认识爸爸,我也是听人说的。开始时我并不知道他就是我爸爸。
他扑到一只正在孵卵的雏鸡,找条藤栓起来,回去取了猎枪,瞄准一放,藤打断了,野鸡也飞了。
爸爸小时候把木屐放到水缸里当船撑。
两只青蛙在对唱着,不过也许是在对骂。
闹钟在桌上朝我瞪着牛眼。
隔壁的妇人在唱着自编的催眠歌。
那两只青蛙仍在骂不绝口,不知道为什么。
他把经理的下巴摸了一下,像父亲抚摸儿子那样。他的意思是说:经理,你太小看人了。
亲戚门前老虎口。
看,钱也汗湿了。这钱本来就是汗水换来的。
警察把自己的裤腰带解来绑小偷。
局长见楼下来了两个年轻人,赶忙下去查看自家的五个良种鸡。原来这两个年轻人是来找他儿子的。
父亲把文件带回来让我宣读,他静静地听着,神情庄严,好像我才是大会发言者。
只要妈妈笑了,我们全家就高兴。
领导的虚伪导致了我信仰的崩溃。
多好的一个人才,最后竟给他一毛不拔地白要了去。
母亲把一块肉隔桌挟过来,想放进我的碗里。两分无效,肉掉在桌子上了。
他们以为我偷了一个篮球回来。他们不知道我是班里的体育委员。
预审员:“在铁的事实面前……”被审人:“不!事实上是木的。”
我每天在岩石上用钢钎敲打着。究竟为什么要这样敲打,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我的身体变得健壮起来了。
他一说话,面部肌肉就大幅度运动。
别说出省,你的作品连山子背都出不了。
那时候,我怕警察的大檐帽和红色的裤缝。
今晚的月亮我是在武江河里照的。由于河水的泛动,使它变成了一幅现代派的《软表》。
收到一张空白信笺,我以为是密信。放到水缸里显影,什么也没有。难道要放到尿缸里去?
别跟我捣乱,在这方面我可以做你们的导师。
这会儿,她正坐在那里伤心。
“起来吧,今天有太阳了。”“唔——有几个?”
这件事从头到尾太没意思了。
我疲倦极了,就像绕地球跑了一圈。
他以为他比全家人都懂事。
他把俊小子写成了傻小子。
真伤心,竟让你这样的美埋没到坟墓里去 了,也不给世间留下个副本。
雷一样的呻吟,烈火一样的叹息。
看他那么挥霍无度,就像财神是他的管家。
焦灼急切的节日前夕。
再回去太远了,至少有一万公里。
你什么都嫌它占地方。可是钱呢,你也会嫌它占地方么?
“啪”!酒瓶子砸向了脑袋,额头上立刻绽开美丽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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