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札记]
你的头颅在路基上脱落,却睁眼看不见滚滚铁流。你的肢体在路基下伸展,却徒然跟不上时代步伐。那些的构思呢?故事呢?词汇呢?如今都一古脑儿地涂在了枕儿般舒适的钢轨上。
我交得起房租,可问题不在这里。
现在看来是有点儿对不起这套空荡荡的公寓了。
立意倒是蛮新,可就是结局悲了一点,而且苦了自己。
这个洞,伸只脚下去又会怎么样呢?
这个插座,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会塞个手指进去的。
岸上的人一齐为河里的龙舟出力。
第一阵是倒尿的叫喊声,于是家家户户端着痰盂朝街心走去。第二阵是清洁车铃声,又唤来了四面八方的垃圾桶。第三阵便是沙河粉的叫卖声了。为了早餐的缘故,大家还不得不再跑一趟。经过这么几番折腾,天才总算真正亮了。于是,炊事房顶上冒起炊烟,麻雀也开始一只一只地叫起来。
为了明天的考试,妻子在为小学的儿子和大学的丈夫灌墨水。
接着,四十二岁的副科长也来向年轻的女教师打听分数。老师说:“我不把分数写在本子上,是怕回到家里给你们的孩子看见。”
……好了,话本来还没说完,考虑到大家饥肠辘辘,散会。
“如果这样的话……”铃声响了。“好,先讲到这里,下课!”
“具体数字是:三十元零——”他翻过一页纸,接着念:“五角八分。”
两边的桥栏柱塑成圆溜溜的脑袋,像出土的兵俑。
妈的!下起雨来了。我可不是来跑步的!
凡是一个人给我们以物的印象时,我们就要发笑。
把人和他所担负的职务混同起来。
单车钥匙弄丢了,他就用牙签开锁。
人们宁可给人上当,而不愿自己上当。至少在想象中是如此。所以,观众总是站在骗子手这一边。
她不把同车的人搞清个来龙去脉,心里就不舒服。
你是在为打输这场官司出力,是不是?
母亲拍着他的腰板子说:“起来!菜牛。”
每次开饭喂养那帮家伙,叫他越来越感到厌烦透顶。
他那支笔是专用来签领救济款的。
我见他正用铁锤想弄直一颗钉子。
因为你说过要下雨,而老天竟然不下雨,这只能说明天气反常。
给我添这些麻烦,对你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有只马蜂在那里来回打转,好像它不知要蜇谁好。
不可能吧,都是我们不对?
炊事员蒸饭把锅烧穿了。我们却觉得这顿饭最好吃。每一盆都焦黄焦黄的,香气扑鼻。
这个人,什么事都有他的份。
而我,却尽给你添麻烦,你看!
终于发现:撞板了。
看你这样寸步不让,是要把我挤下去吗?
刚合并就碰上一场遭遇战。
由于坡地的缘故,看起来整个村庄呈倾斜状。使人担心迟早有一天会被倒进河里去。
闹情绪也是一种主人翁的姿态。你要问,一个孩子有什么理由、资格和权利可向父母闹情绪的呢?就因为他是主人翁。换上别家的孩子他敢吗?
可怜个秀才欧阳先生,满肚满嘴之乎者也,全是文学之类,却偏偏不懂工程力学。
心目中有了这个大目标,就不去考虑脚下的每一步坎坷。所以我常常摔倒在一些细节上。
而谨小慎微,四平八稳的人却又总是永远达不到目标的。不过也许他原本就没有什么目标。
厕所的地板镶着五颜六色的细磁砖,像踩在一个巨大的魔方上。
仿佛他的心思全在那只烟斗里,如今要把它们一点一点地挑出来。
天气炎热、沉闷,连麻雀也懒得叫了。
他用很漂亮的书法写检讨,偏偏碰上个新厂长是书法家协会的会员。就这样,他被看上了。
他坐在哪里,那里就嘎嘎响,好像屁股有牙似的。
每一个水洼里面都藏着一个月亮。
两道闪电碰了一下头,轰的一声作出决议。于是一场更大的暴雨降临了。
把红灯当作笑脸,这一定是视觉出了毛病
我在人行道上迈开步伐,要将自己的身躯送到市中心去。
这鸡蛋、红枣煮甜酒,我吃出了一种愁滋味来。
他们认为有了医生才有病人。
经理退休了。三十年打官腔,今日讲真话。
至于回家去挨不挨骂,我也没有把握。
我也讲了几句普通话。那确实是几句再普通不过的话。
一群狮头鹅在他面前大摇大摆地迈着方步,使他想起了王书记的样子。
葬礼在笑声中进行
一本最不负责任的书,却要我们用最大的责任感去发行。
有的书想进也进不来。而有的书却占着书架销不出去。
记得是有过一本书,可怎么也找不到。后来才搞清楚,这本书根本就没有过,还在他的脑海里构思着。
新华书店门前的四个灯笼给人偷了一只。经理不冷不热,说是既然承包,当然就包括这四个灯笼了。门市部主任无奈,回头给挂灯笼的年轻人一顿臭骂。年轻人满不在乎:“不就是缺一个灯笼嘛!急什么?找一个补上去就是了。”谁知他从仓库角落里找出一个庆祝“九大”时挂过的灯笼,挂上去一看,像用漂白粉洗过似的惨白,周围还破了几个洞,灯泡一亮,倒也光芒四射。主任哭笑不得:“取下来!取下来!”
她的屁股上不知被谁打了个四方印——现金收讫。
他将所有的麻烦事都摆平了。
什么?主人翁?头儿根本没拿我当人看,更别说主人了。还翁呢!
因为,你知道,不是什么都可以拿来做广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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