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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三年、三十年
  文 / 草根蚂蚁




    三天、三年、三十年,这三个数字记录了我和五月诗社的缘分。本月十六日是诗社成立三十年庆典。我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恰恰是我加入诗社三年。韶关三日,和诗友们相聚了三天,感受颇深。本来想写一篇《依依惜别话韶关》的,记录一下这几天的行程。可面对三个三,我迟疑了许久,思路从三天这个台阶一步步向上,在三年的位置仍然没有停下,要向更高的三十年顶峰攀登。无奈,最后就改了名字,叫《三天、三年、三十年》。
    对韶关心仪已久,所以,16个小时的旅程并没有感到累。初次到韶关,下火车,第一感觉是似曾相识,像走在家乡的大街上一般。韶关和鹤壁同是山城,丹霞太行虽性格迥异,都父亲一般挺着脊梁;城市都拥有一条河,武江和淇河,名字不同,却母亲一样满满一河都是慈祥;同是诗的故乡,韶关有张九龄、苏东坡,鹤壁有《诗经》和世界第一位女诗人——许穆夫人。当然,在鹤壁有我和蜻蜓等热爱五月的诗友,在韶关有大家,有魂牵梦绕,但始终没有谋面的亲人们。
    阴差阳错,没有赶上上午的活动,没有和大家一起拍照,甚至差点没有吃上午饭。但在饭店,偶遇的几位朋友还是让我感到欣喜。江永强、梁红玉、在水一方等在饭店等候。一通姓名,马上就水乳交融。诗歌是没有距离的,握手、拥抱、笑容、眼神,一切都压上了韵脚,好像我们是一首共同填写的诗词,就等着在饭桌前排列发表。
    在住处,得知隔壁的竟然是李献玉,那个让人“心惊肉跳”的湘女,狂喜之下,我破门而入,也不管从河南带来的满身汗味如何酸,从大街上沾染的炽烈阳光如何燥,“哇——这就是那块无瑕美玉吗?”面对我这个突然闯入的五大三粗的陌生男人,这女子竟然没有半点诧异,本想吓她一跳,谁知她却用一双冷冷如云中月似的眼睛打量我,让我暑气大消。她一下子就猜出我,“草根蚂蚁吧。”和献玉在网上有过几次接触,得知她不是感冒,就是失眠,或者是累、是忙。今天,眼前的她给我另外一种感觉,“尽管是玉,但仍然是一块石头”。
     下午的活动在青少年宫,我这个不守规矩的人,照列是要迟到的。蹑手蹑脚的在一个角落坐下,还没有坐稳,胡列志老师就打招呼。对我来说,胡老师算是知音了,他是理论家,我的几首诗经胡老师的点拨,竟然连我对自己都刮目相看了。胡老师有着一副典型的才子面孔,白白的,高鼻梁,深邃的眼睛,特有女人缘的那种。
     桂老师招呼我上前,并向大家介绍我“面向文学,背对文坛,头牌啊什么什么的”。其实我很惭愧,三年来,我除了在诗网上发一些东东外,什么贡献也没有,偶尔只是看看,话都很少说,在诗社里,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成员。在前面坐下,桂老师近在眼前,我的第一印象是“南方男人”,很精致,但眼神很亮,看得出是一个坚强、有毅力、思想厚重的智者。对大家来讲,我完全是一个陌生人,我只能依据名字来认识大家。泰国的梦凌、女子诗报的晓音、女诗人赵婧、唐德亮、黄海凤等。“啊,叶文福!”他是我写诗的启蒙者,对我影响很深的。我16岁读他的《将军,你不能那样做》,读完后,我立马由一个孱弱的少年变成一个放荡不羁的愤青,开始追女朋友,打架、穿奇装异服,半夜在大街上弹着吉他唱印度电影插曲《流浪者》,啊巴拉古、啊巴拉古、啊——啊巴拉古。我目空一切,并且开始骂骂咧咧的写东西。去年河北的诗文月刊搞活动,他们说叶老师要去,并邀请我,没有成行,我后悔得要死。今天的叶老师和我想象的一样——巴尔扎克似是大脑袋、巴尔扎克似的花白的齐耳长发、巴尔扎克似的强劲的脖子、巴尔扎克似的宽厚的胸膛。他就是一个“纯种诗人”,不掺任何杂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诗情画意。这次我不仅见识他用肢体语言来分析诗理,还在游览的过程中亲眼目睹了他把“山水、情缘、床”联系在一起的奇思妙想。周良沛老师也是我敬佩的,一个沉静的老人,他是当今国内顶级的文艺评论家,至今我的床头还放着他的那部厚厚的《中国新诗集序》,每天要看上几眼的。还有很多熟悉的名字和不熟悉的面孔,陈国胜,我们之间曾经用羽毛般的软鞭子互抽的朋友,弱弱的、戴眼镜的文弱书生,要摔跤他肯定不是对手。我曾经答应他的,见面一定要拥抱,我兑现了承诺,狠狠的把他抱了起来,并顺势在他胡子渣渣的腮帮子上来了一口。
     晚餐时一桌的有唐小桃,古典美,思想是今天的,眉毛、眼睛、嘴角的笑容却都在唐朝。虞美人,母亲一样跑前跑后,她把大家都当做自己的孩子,否则,她不会这么操劳。晓音,我在女子诗报认识的她。还有我的好多老乡,冷老兄,一个写了一辈子的人。孙杰,有一副我们河南人的身材,整日里“湿身”,大汗淋漓的。河南濮阳的李茗,还有彩云逢月,濮阳作协的副主席,一个诗词奇才。
      阳元石阴元石给了我很深的印象,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可见一斑。在阳元石的下面我拍了一副照片,后来一看,那玩意儿竟然直刷刷的长在我的头顶,顿时有头重脚轻的感觉。当时我就幻想,这大概是老天爷给我们留下的核子导弹,让我们这些不会叠被的老百姓使用的武器,美国人、日本人、包括菲律宾人、越南人再他妈的犯我中华,就直接把阳元石发射到他们国家,让我们小老百姓也雄起一回,炸他们个人仰马翻。看阴元石把我累得七窍生烟,真的像重新“回炉”了一般,在路上我把一节藤条比作我们大自然母亲的“输卵管”,惹得朋友们哄堂大笑。 我很认真的走完了这段路程,在阴元石前累得虚脱,好像妈妈刚刚生了我。大自然母亲就这样赤身裸体的在我们面前,这个石缝让我无地自容,我只有婴儿一般的想哭,半点成人的感觉都没有。我想,假如有一天我的母亲这样面对我,我一定要买一件世界上最好的衣服替她遮挡。
     还有许许多多让我要写下去的理由,比如梦凌、还有和我一起在南华寺游览的小朋友。他们的佛缘让我感动,当我们优哉游哉的瞻仰佛容的时候,他们却在佛前捡拾别人扔下的烟头。梦凌老师是一个有真性的女子,她能一口气喝六碗汤,能在吃饭的时候把鞋子甩在一边。能在老和尚面前席地而坐,虔诚的倾听传教,如此率真,让我动容。
     不到三天,我看到了五月诗社的三十年。我敢打赌,这三天,韶关——是我们国家诗歌最集中的地方,是这个夏天最富有诗意的地方。我的三天在五月诗社的三十年河流中,只是一叶扁舟,在随波漂流的三年里,我感到了许多许多,诗,如生活;诗如生命;诗,如命运。人生——有这三天足矣,何必要死乞白赖的“还要再活500年”。感谢韶关,感谢五月诗社,感谢朋友们,我还会回来的。

2012/6/23 9:05:17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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